每一次喝酒,都像最後一次喝酒,全力以赴,不留遺憾。

喝了多少,說些什麼,怎麼回的家,統統沒印象。

第二天中午。

電話響起,響了又響,掛了又響。

心裏咒罵著“誰啊這麼不知趣擾了老子的“雅”興,一看是彪子。

直聽見那麵“肖哥,有時間沒”

喝多的人千萬別動彈,一折騰就反胃,我在chuang上,一句話也沒說,“哇”一下就吐了。

海水不可瓢崴,人不可名相。

叫馬德彪,其實一點也不彪,反而很文靜,簡直是個小白臉,光看臉不看胸就是一美女,多少次有人情書送錯,多少次見麵有**的衝動。

我嘔吐著,那麵還沒心沒肺的接著說“周二,鴻運樓,肖哥得來捧捧場哦”

哇…

對於這種邀請,關係好的同學一定去,就是沒時間拒絕了也無傷大礙,但我們屬於兩類人,我、小可屬於豪放派,彪子屬於婉約派,行為習慣,就連交際圈都偏於女性。男生下課談論的大多是NBA,火影,戰隊。彪子家境殷實,父母完全不顧及違反計劃生育重罰,一味造人求兒子,先後生了四個姑娘,千山萬佛拜遍才得到萬千寵愛一身的彪子。四個姐姐成天圍著彪子穿花衣裳,塗口紅。

長此以往,一顰一笑都頗有淑女風範,彪子有時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屬於什麼品種。他夾在女生堆裏,她們稱他為“閨蜜”,談論韓劇,牌子,八卦,甚至衛生巾都幫買。男生稱他為“娘炮”,對他無比厭煩內心還是有些小羨慕,他擁有一堆女生資源,暫且稱他為“娘”炮。要是想了解某個女生有無男友,家境幾何,衛生巾是否粘反,隻有求助彪子。

高中朋友圈其實很好劃分,要麼是同地的,要麼是同寢的,要麼同戰隊,要麼是挨著坐的。

我和彪子相差十萬八千裏,又無共同愛好,無外乎一個班級,麵子上過得去罷了。分屬天上豬八戒人間孫悟空,咋就沒個自知之明呢。

一動氣,又開始惡心起來。

此時媽媽進來,不管我這將死之人,喜笑顏開“兒子,通知書到了,學校還不錯,前十所呢”

我用手捂著最,又怕翻江倒海的胃液從鼻孔竄出“是嗎,我看看”

火紅的卡片鑲著金燦燦的大字——工業大學。看的我是心血澎湃緊,我又開始相信奇跡了。但緊跟著換行一個破折號,一排超小的黑體——城市學院。

激動小心髒立馬偃旗息鼓,原來是後十所啊。不忍心打擾母親不明就裏營造出的興奮。

趕緊收好,“媽,我再睡一會兒”

不一會,老爸,老媽打電話的聲音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傳來。

“老康,我兒子考上工大了,喝喜酒哇”

“二啊,小小考上工大,準備好紅包啊”

...

窗外,一個低音炮的摩托飛馳而過,隻留下由近及遠的“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流下來...”

陸續的參加了二十多個升學宴,有同學的,有親屬的,還有爸媽同事的。

好多人都壓根就不認識,去了就是花點錢吃頓飯,一桌子人大家彼此都不熟悉,除了吃,就剩吃了。

這段時間升學宴紮堆,一家三口,各個突擊,還有趕不上場的,其實人家不在乎人去不去,禮到了,比啥都重要。

去一大家子,隻隨一個禮,人家還不高興呢。

今天參加的是陶子的升學宴,陶子是美女,她並沒邀請我,是我厚顏無恥的打聽到了她安排的酒店與日期。並無其他的想法,隻是覺得同學一場,遇到個校花級的人物很榮幸,報紙上說,看美女可以延長壽命的。

畢業以後,大家天涯海角各奔東西,再想獲得延長壽命的機會可就遙遙無期了。

而且,據我所知,她一個男生都沒邀請,我可是獨秀啊,想想就很特別。

精心打扮一番,還想了個偶遇的理由。

沒想到,這些畜生竟然和我想的一樣,比照畢業相時來的人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