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三姐成親確實是薛耀辰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這家夥似乎一點都不真心,更甚者,他還有些逃避的意思。
夏知秋看不過去,衝過去要跟薛耀辰理論,殊不知卻被方氏一把攔了下來。
“這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情,秋兒,你去湊什麼熱鬧?”
湊熱鬧?
夏知秋不禁蹙眉,她這哪裏是湊熱鬧,她這分明是為了三姐討不平呢。
不過算了,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管了。因為今天晚上,她又將是個不眠之夜,那些揮之不去的夢寐。
不過就算如此,依舊一身若有似無的貴氣,就像此刻,哪怕他一身粗布麻衣,卻掩不住他那自然而然的貴族氣度。
想他自己平分秋色地占據著江湖第一的美名多年,是有些榮幸了。
青衣男子盯著狡黠好似狐狸的眸子,沉吟了半晌,後轉身,望向身側的,“想必我與姑娘緣淺,機會是這位仁兄的了。”
話音還未落,就見台上再無青衣男子的身影。他的離去尤如微風,快得連也不得不佩服幾分。
“我們何時成親?”
尤兀自思索那個青衣男子的來曆,耳邊卻是一熱,一道曖昧而詭異的聲音敲擊著她的耳膜。
猛一抬頭,跌進了一汪柔情似水的清亮眸子裏,險些回不過神來。
錦兒見狀,輕輕咳了幾聲,這才知曉自己剛才究竟有多失態。
“那個……這位公子,你確定你符合我說的……”
“完全符合。”
信誓旦旦地打斷了鳳伽羅,邪魅的鳳目中縈繞著薄薄的霧氣,讓人看不出深意,“我願娶你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願與你歸隱,不涉足這硝煙亂世。隻要姑娘的心願,便是他朝心死,我也會為你達成。”
“的!你別玩了啊!咱們江湖再見依舊是兄弟,否則……!!!”
用尋常人聽不到的方式沉聲警告,他要是敢破壞她的親事,她定將他扒皮抽筋,脫光了衣服放到朝仙居的門口辟邪。
“我說過,你是我的了。”仿佛故意氣她一般,竟縱身一躍,奪去了被鳳伽羅捏得不成樣子的素帕,冷眸微掃,台下登時一片肅靜。
“在下今日僥幸得此素帕、抱得美人歸,也是仰仗台下兄弟們的手下留情。待我與姑娘成親那日,大擺三月流水席宴客,到時還望大家賞光蒞臨。”
一番慷慨陳詞說得是條理清楚,讓那些沒有搶到素帕的人也不得不將心中的怨氣吞進了肚子裏。
若是此後還有人因不甘而為此大打一番,那麼亦是師出無名,顯得小人作風罷了。
蒞臨?
想得還真敢肖想,他當真以為自己能嫁他為妻?
除非這個世上沒有男人這個物種了,否則就算天地間隻剩下龍墨堯一個男人,她也會毫不手軟的替天行道,除了他這個僅剩的禍害。
一場驚天動地,最終卻悄然落幕的“招親會”迎著天邊那似火的落日趨於平靜。
還有著零星幾個看熱鬧的人從朝仙居旁路過,不過也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隻歎與那朝仙居的“一日花魁”無緣。
“今天來此根本是存心搗亂,居心為何!”
“砰——”的一聲,中那上好奇楠沉香木雕成的木雕頓時化為了飛灰。可想而知此刻她的心中該是有多少隻猛虎在狂奔。
“居心談不上。我來這裏自然是為了——娶你。”
“我才不會嫁給自己的手下敗將!”白眼輕抬,一個閃著冷光的不明物體朝著安然坐在椅子上的龍悄然飛去。
長袖輕拂,一雙精致的銀筷就落入了的手心。他轉身衝著兒離去的方向高喊了聲,“錦兒,上菜!你家小姐餓了。”
“你無賴!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賴在我身邊十二年,你知道自己吃掉了幾座望雲城嗎!”
望雲城是兩國邊界的小城,由於地勢特殊,望雲城戰亂常年不斷,民不聊生。
而一座望雲城的價值,卻遠不及的百分之一。
一把奪過在手心裏的銀筷,憤恨地以筷尖直指著他的眉心,隻差手裏一鬆,直接將筷子送進他的腦袋。
“,你不是也用了我十二年?莫不是你吃膩了就想不負責任、棄我而去?”俊朗的五官霎時一柔,仿佛能化出水來。委屈的嘴角微勾,明眸欲泣,若是在旁人看來,還真會以為對這個嬌憐勝似女人的男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的眼角一抽,語噎。
“你難道沒吃膩?”揮開抵在額頭上的銀筷,倏地起身,淩厲的氣勢頓時壓下了滔天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