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紮克冷笑一聲,“老東西,我為什麼不敢殺你。你以為你教過我幾招,就可以當我師父了?不錯,曾經,我也真心的拿你當師父。你隱匿在我家裏,我給你事物,給你清水,給你提供各種毒蟲,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巫啟一咬牙,站了起來,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咬開瓶塞,一咕腦兒的倒出裏麵的藥粉,盡數的敷在了斷手處。他冷哼一聲,“你也別忘了,你的黑巫首領,還是我助你登上去的。”
月遺珠手上不停,白芒大漲,轉頭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原來當時,黑巫選出首領之前,紮克並不是最有影響力的一個,甚至當時,很多人都不看好紮克能成為黑巫首領,但是在選舉首領的前一個晚上,其他的幾個競爭首領的對手,竟無一例外的突然暴斃而亡,也差不出什麼死因。而當時正值巫抵大祭司剛逝世,月遺珠傷心之餘,也隻得強提精神,小心應付,不敢隨意舉動,生怕被人察覺。雖然明知道這幾人死的有蹊蹺,可當時白巫、黑巫雙方鬧的太過厲害,也不好過多幹涉黑巫首領之爭,最後也就不了了之。此刻聽巫啟這般說來,這才算是清楚了當年的內幕。
隻見紮克獰笑道,“不錯,當時如果沒有你,我也成不了黑巫首領。可是,我也助你逃過大祭司的追捕。我救你一命,你助我成為首領,我們也算是兩清了。但是,我既然拜你為師,你看看,你教我的是什麼東西。你再看看,巫抵,教他徒弟的,又是什麼東西。”他冷笑一聲,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眼睛中閃著狠毒的顏色,“你隻會教我,這些粗笨的拳腳功夫,真正的巫術,你從來就不會教我。而且,就算是這些粗笨的拳腳功夫,你非打即罵,稍有不順,立遭一頓毒打。更是拿著你那兩隻心肝寶貝嚇唬我。若不是看在你答應我,助我成為大祭司的份上,我才不會甘心聽你驅馳。”
他聲音轉冷,一字一頓道,“可是,你居然騙我!是你自己,想成為大祭司,你隻不過是利用我!”紮克仰天長吼,雙手持刀,一個高高躍起,朝著巫啟劈來。巫啟冷笑一聲,指尖真元流轉,正準備收拾下眼前這個狂傲之極的紮克,突地腳下又是一震,一股炙熱之極的熱量,直衝地麵,腳下的山石,一陣劇烈的震動,竟然慢慢的裂了開來,裂縫越來越大,隻是數息之間,已變成了一個數丈寬闊的無底洞。一股狂暴之極的熱量,直衝了上來,裂縫旁邊的一些山石,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的融化,掉落了下去。
巫啟身形一動,退到裂縫邊緣,隻聽月遺珠一聲清喝,巫啟轉頭望去,隻見月遺珠額間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了下來,瞬間便被這熱量,蒸發的無影無蹤,胸膛間微微起伏,顯然已是竭盡全力了。巫啟淡淡的冷哼一聲,不再看向紮克一眼,身形閃動,已出現在月遺珠身旁,左手奮起體內真元,朝著石柱湧去。
左手甫一觸到石柱,便聽見一聲慘叫聲,轉頭一看,隻見紮克這勁道十足的一刀,因為巫啟的身影消失,竟直直的劈入了山石之中,而這瞬息而來的裂縫,突然擴大,紮克腳底一空,腳下的山石已裂了開來,他大駭之極,連忙雙手握住劈入山石的刀柄,懸空掛在了裂縫之中。而這裂縫越來越大,紮克甚至可以看見裂縫底下滾滾流淌著的紅色岩漿,不時的浪花翻起,石壁之上,不時有一些石頭滾落,落到了岩漿之中,轉瞬消失不見。
巫啟轉回頭,不發一言,左手間白芒暴漲,月遺珠幽幽的聲音響起,“怎麼,你心有不忍了?”巫啟霍然轉頭,盯著月遺珠,眼眸之中,風雪大作,他恨恨的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月遺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什麼不重要,你自己心裏知道。”巫啟默然不語,耳旁傳來了紮克淒厲的求救之聲,“師父,救我呀,師父,我對不起你,師父,師父!”巫啟一動不動,隻是數息之後,又傳來了紮克惡毒的咒罵聲,“巫啟,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自問,你對我可有一絲的師徒之情,你這個老畜生,我若是死了,生生世世都咒你,不得好死……”話音未落,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裂縫底下的岩漿慢慢的上升了上來,整把刀被烤的發燙,紮克手心一痛,略微一鬆,再也拿捏不住刀柄,整個人便掉落了下去。撲通一聲,翻滾起幾個浪花,便消失不見了。
巫啟轉頭看去,那一條深深的裂縫,底下是泛著通紅翻滾不息的炙熱岩漿,熱浪洶湧而來。在裂縫的頂部,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刀身鋥亮,隱隱帶著一絲血跡,插在山石之上,兀自顫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