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炙熱而又狂暴的氣息席卷而來,底下的山石劇烈的震裂了開來。月遺珠隻覺得一陣巨力傳來,雙手不由自主的離開了石柱,與此同時,腳底下一陣熾熱之極的溫度傳來,她微微一頓,右手一拋,千度法杖漂浮在地麵之上三尺左右的虛空之中,隨即身影一閃,人已經穩穩的立在了千度法杖之上。雙手間白芒暴漲,已抵在了石柱之上。隨即身邊微微風起,月遺珠轉頭一看,正是巫啟,也飛身停在地麵之上,雙手間同樣是白芒暴漲,抵在了石柱之上。
月遺珠微微一怔,卻見巫啟長長的白發,垂落在身後,幾縷鬢發,遮住了眼眸,隻聽他低聲道,“快,隻要堅持一炷香的時間,我們族民,便可全數離開了。”月遺珠轉頭看時,果然在祭壇之中,隻剩下數千的族民。她眼眸一掃,朝著巫啟,輕輕的點了點頭。
“巫,你,你,這封印下麵的,你可知道?”月遺珠不善言辭,有心想問下巫啟,但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等到話說出口,才發現根本說的斷斷續續。好在巫啟倒也並不是十分在意,他淡淡的掃了月遺珠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你那師父,沒有告訴你這些事麽?”月遺珠微微沉下了臉,撇過一邊去,不再答話。隻聽巫啟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巫族千年避世,為的就是守衛這祭壇,隻是巫術傳承,卻隻是有大祭司一人,代代口口相傳,千年下來,自然也遺漏了不少東西,老夫,哼哼,老夫也並不知曉。”
月遺珠心裏起疑,轉頭看向巫啟,見巫啟枯瘦的老臉上飛快的劃過了一抹漲紅,很快他又不屑道,“不過,看這封印,顯然是我巫族的巫術,你我都修行巫術,這個想必都看的出來。”月遺珠輕輕點了點頭,她一開始,從紅芒出現,內心便有了這種感覺,這紅芒,詭異萬千,氣勢之中卻又中正磅礴,與自己修習的巫術,極為相似,卻又有些不同之處。隻聽巫啟繼續說道,“但這封印之法,卻是我生平未見,甚至是,哼,寮能也未必知曉。想必有一代的巫族大祭司,給遺漏了,從而到了我這裏,也失了這巫法,斷了傳承。”
月遺珠暗暗點頭稱是,又掃了巫啟一眼,並不作聲。隻聽巫啟幽幽的歎了一聲,“真不知這千年之前,我巫族的先輩,究竟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修為不知到了何等的境界。這封印千年,到了千年之後,這被封印的東西,到了如今竟然還有這般的聲勢,借封印陣勢之力,合你我二人,加上這斷裂的石柱,才堪堪暫時頂住了這底下的東西,真不知道這底下封印的,究竟是何等的絕世妖魔,若是什麼洪荒異種,老夫降服了之後,再輔以巫術,嘖嘖。”巫啟說到後來,已經陷入了自我想象之中了。
月遺珠白了他一眼,冷聲道,“此刻,你我二人之力合起來,才不過這封印陣法的四分之一,若是底下的東西出來了,沒了這封印大陣,你還想降服?”月遺珠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巫啟的幻想,巫啟白眼一翻,不再說話,片刻之後,方才聽他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真不知道當初我巫族先輩,能設下這陣法,封印這東西,修為之高,老夫,我也隻能仰望了。”月遺珠正要說話,突然一陣狂暴的力量從底下湧來,月遺珠和巫啟,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這力量,掀翻在地。月遺珠雙手一拍,人已經躍在空中,腳下微微一沉,已經踏在了千度法杖之上,她倩影閃現,已經出現在石柱旁邊,體內運轉真元,淡淡的白光亮起,正要朝著石柱湧去。
猛然間,身後一個淒厲的喊聲響起,月遺珠忽的轉頭,隻見巫啟跌倒在地,枯瘦的臉上,毫無血色,他的右肩處鮮血猶如噴泉般湧出,而在地上,一隻右手臂,靜靜的躺著。在巫啟的麵前,站著一個身形異常魁梧的男子,手裏提著一把鋥亮的尖刀,尖刀之上,一縷鮮血,緩緩的順著刀尖流下,滴落在身前的土地之中,轉瞬消失不見。
正是紮克!巫啟怒容滿麵,高聲罵道,“畜生!膽敢起心殺害於我!”原來剛才,紮克趁著巫啟跌倒之時,持刀狠狠的砍向巫啟的脖頸,巫啟被這突然而來的狂暴力量,掀翻在地,真元一滯,竟然慢了一步。刻不容緩之間,隻得竭力一撐,身子一歪,堪堪避過了這必死的一刀,隻是這一條胳膊,卻是被紮克,猶如砍瓜切菜一般,生生的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