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冬然一副風流樣人人司空見慣,可是今天傅辰軒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喂,我和南子都是一個人,你能把你的那些鶯鶯燕燕打發了嗎!看著怪礙眼的。”傅辰軒實在忍不住提醒他。
往時這樣,紀冬然定是要和他在嘴上練一番的,看如今他這副蕭條模樣,他也就不賣乖了。放開那溫軟嬌人,坐到傅辰軒的身邊。“怎麼?還是沒消息?這都一年了。”傅辰軒找了一年,傅氏的事就置了一年,大有當年周幽王為褒姒烽火戲諸侯的昏庸勁兒。
傅辰軒隻是歎氣,心裏也鬱悶。這一年裏,陸瞳從未和他聯係過,當然也不曾聯係過任何人,連家人也沒有。他把想得到的國家都查了一遍,仍是沒有理想的結果。
“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你想漏了?”沈庭南提醒。
傅辰軒搖頭,“沒有錯過一個可能的國家。”
“國內呢?”
“國內?”這他倒還真沒想到,他一直認為陸瞳在國外,從未想過她也許就在與他不遠處的某個城市。忽然想到什麼,他問沈庭南:“現在幾月份?”
“四月。”
“四月?去年的四月......”傅辰軒豁然開朗,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地方。
紀冬然和沈庭南皆是一愣,看著傅辰軒快速離開,留下一句:“封好禮金,準備當伴郎吧。”
傅辰軒一路興奮地開車,也不管交通規則,碼數一直上升,恨不得立刻長了翅膀飛到那個地方去。熟門熟路自然很快,哪怕一年未來,到了也不過花了5個小時。
婺源。
傅辰軒走在村落的路口就碰見了熟人,正是他去年買桂花酒那地的老板,顯然誰也沒忘記誰。
“小夥子是來接女朋友的嗎?”大叔熱情地詢問。
“是呀。”饒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果真在這裏等他,“請問您知道她在哪裏嗎?”
“嘿嘿,真是巧了。那姑娘正在我家學釀酒呢。”大叔一邊說一邊帶著傅辰軒上他家,“釀這個桂花酒最好是用剛摘的金桂,但金桂花期不在四月,所以不成。但說來也是有緣,今年的春來得晚一些,原本三月開的四季桂到四月才開,所以我們就教的小姑娘用四季桂釀酒,她呀,學得津津有味,腦子快,手也巧得很。這不,到了。”
傅辰軒跟在大叔身後進門,一入眼便是那朝思暮想的背影。
“大嬸兒,我們釀的這個桂花酒是用的米酒吧?”
“是呀,米酒香醇。”
“那......”
“小姑娘,你男朋友接你來了。”陸瞳還想問問題,卻被大叔的這句話征得愣在原地,久久發呆,直到背後有人溫柔地喚她“瞳瞳。”
陸瞳轉身看著他,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先是有些抽泣,可是人撲到他懷中都變成了大聲而又委屈的哭聲。傅辰軒有些赧然,擁著她說了句“抱歉”,向屋外走去。還是那條青石板路,還是這樣幽然的環境,隻不過不是去年嬉笑的兩人,如今一個眼淚不停,一個默聲陪伴。
走到一個屋簷,傅辰軒拉著陸瞳的手,另一邊撫上她的臉,“我好想你。”
原本是情意綿綿的一句話,不知怎麼陸瞳“撲哧”一聲笑出來。破壞了溫情的畫麵,但看著破涕而笑的她,傅辰軒的心裏化成一灘水,也笑了出來。誰也不提那些饒人的俗世煩惱,兩人就這麼悠閑地散著步,散到那一片油菜花盛開的地方。向去年那樣,他從後麵擁著她。
“怎麼想到來這裏?”傅辰軒嗅著她發絲裏的清香,輕聲問。
“來......彌補遺憾。”陸瞳望著一片璀璨星黃回答。
“嗯,今年我們不遺憾,我陪你一起看。”他的心跳聲像是在景色中被無限放大,縈繞在陸瞳的耳邊,心安。
今年的婺源,盛開最美的春天,也盛放一場最美的愛情。
求婚記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在婺源住了大半個月了,而傅辰軒也把傅政雲的意思帶到,可陸瞳就是沒有一點要跟他回去的跡象。
這日陽光正好,陸瞳向隔壁民宿借了張竹椅,正躺在上麵曬太陽。傅辰軒一來就看見這樣悠閑的場麵。
“瞳瞳……”
陸瞳沒有睜開眼,但光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她不是還在糾結那些曾經讓她為難的人和事,她留在這裏隻是單純的舍不得而已,舍不得這漫山的金黃,舍不得他們曾在這裏相偎的剪影。而她沒有把這些簡單的答案告訴傅辰軒也隻是為了看看淡然的他如何不淡定而已,惡趣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