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經過悉心研製開發和苛刻審查後,認為完全沒有危險的基因模塊,會被出售或轉讓給一些有資質的商業公司,這些商業公司會將模塊進行大量複製,推向市場。這樣,一些合法或非法的人工生物製造者們,就可以購買這些基因模塊,組裝出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生物賣給那些想要的人。在這個交易過程中,使得生物科技的進步能夠豐富人們的生活,同時為社會創造財富。
然而精心打造的寶劍可以殺人,隨手撿起的木棍和石頭同樣可以。即使人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來防止怪物造成的危害,惡意人工生物還是為這個世界添上了抹不掉的邪惡一筆。為了對抗這種邪惡,我們災防特警組織便應運而生了。其實我們這個組織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就拿我們有機生物防控警力來說吧。隸屬於國際災防委員會的部分,其實就相當於傳統警察部門的國際刑警,隻是一小部分。但我們擁有比國際刑警更大的行動自由度,畢竟雖然刑事法律各國不同,對怪物造成危害的痛恨全世界都是一樣的。可也正是這種情況,令我們隻能捕殺怪物和向刑警提供相關信息,而無權過問和處置怪物製造者。所以,與其說我們是執法的警察,倒不如說我們是專職對付怪物的獵人。
另一點與傳統警察不同的是,雖然各國都有各自的災防特警部隊,但這些部隊同時又都可以受國際災防委員會調派,就像傳統上的國際維和部隊一樣。其實這更多地是為了節製各大國,防止他們無限製地利用基因重組技術發展生物武器。各國的災防特警隊分為“銀劍”和“鐵劍”兩個級別,其中鐵劍級的特警,主要負責在本國各大基因工程農作物生產場、基因工程牲畜養殖場監測,預防人工生物的意外基因突變,並阻止特殊基因模塊的非法外泄。銀劍級的特警,主要被派到別的國家,在基因模塊的製造、量產、流通等各環節執行監督、檢查任務,說白了就是一些監視他國生物基因技術開發、使用情況的公開間諜。銀劍特警是數量最多、換崗最勤、引發國際爭端最多,也是科技素養最高的一支特警部隊了。
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專職對付殺手型怪物的“金劍”級,與其說是特警,不如說是獵人的人了。由於某些怪物殺人案可能涉及政治謀殺,所以我們名義上不歸各國政府,而是統一由國際災防委員會管轄,任務分配和執行報告都直接屬於國際災防委下屬的有機署控製。事實上金劍獵人也是分等級的,劍上什麼都沒有或隻鑲有寶石的,多半還是聽命於本國政府,處理一些簡單的生物殺人案件。隻有劍上鑲有水晶的,才有權調查那些較重大或者可疑的案子,並且隻要“水晶”一到,“寶石”就隻能做助手,或是幹脆靠邊站了。我和其他人稍稍有所不同,因為我是前“國際維和搜救隊”隊員,自從人工生物災難中一路升任,直幹到災防特警的,所以被象征性地授予了“頂級獵手”榮譽。
比那個頂級獵手更實在的,是幾乎所有國家的政府都對我心存芥蒂,因為我比任何走馬燈式輪換的銀劍特警,都更加了解他們國家基因技術的大致情況,另外,所有惡意人工生物製造者對我的那份恐懼和仇恨就更不必說了。所以現在我隻能旅行似的在全球亂轉,才能平安度過我的業餘生活。混跡人群,讓任何人都找不到我,是保證我平時安全的唯一可行辦法,畢竟我也不可能一年到頭始終緊繃著神經。這種流竄犯似的生活狀態下,成家是根本沒什麼可能的。
實際上所有鑲水晶的金劍特警,如果做得時間長了,都會是一樣的下場。因此,他們都早早地辭職或是轉行了,幹到35歲的隻有我了。好在這份差事的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優厚,而且憑證件,我在大多數國家中,都可以享受到與外交官同等的司法豁免權。在衰老到力不從心以前,我不打算提前退休。
順帶說一下,那些用翅膀作等級標誌的家夥們,可能就沒這麼辛苦,除非他們不小心探到了別國的機密文件,或是因任務需要獲知、破譯了他國的重要密碼什麼的。總之,在政治、軍事、科技和犯罪的交叉地帶遊走,沒有任何人可以輕鬆正常地過日子。
除了任務委派、和每年定期舉行的兩次集訓考核之外,有機署總部平時基本上不和我們聯係,薪水什麼的都是直接打到國際銀行賬戶上。大量自由的業餘時間,也使得有人把我們和那些以抓通緝犯領賞金為生的賞金獵人,或者自由偵探們歸入一類,隻是他們沒有、也不需要各種專業機構的大規模支持,及後勤保障。
利用我的獵人證出了機場,租來一架單人螺旋槳飛行器,按衛星地圖的指引,去到當地警察局辦理臨時護照。這種飛行器外形就像一個滿是窟窿的大圓桶,總高度將近兩米,中間靠下的部分是一個操作平台,駕駛者就站在那上麵。底部有兩個大推力螺旋槳反向旋轉,可以進行地效或低空飛行。租它得有專門的駕駛執照,我早在軍隊裏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
臨時護照可以代替獵人證件使用,避免頻繁地暴露身份。我找到個不算高檔的旅館,放下隨身攜帶的行李,好好地休息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