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煢業火本是這方天地間的異物,天生就具有靈性,被人強拘在此,卻始終未曾臣服,酒道士雖作為此塔的掌控者,卻不能像對待地獄青嬗火那樣對其加以束縛,隻能通過各種陣盤禁製,讓自己安然立於這無盡業火中。酒道士一麵吃著酒肉,一麵看著七闕焚妖塔外的那柄骨劍一次次撞擊,初時還滿臉愜意,但時間久了,看著那小劍仍不知疲倦的衝撞著,臉色不由沉重起來,一個時辰,二個時辰……隨著時間一分分過去,一絲憂色不禁布滿酒道士臉龐,忖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自己暫時安全了,但誰知道這枚骨劍會不會永無休止的這樣下去,難不成自己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裏,這可怎樣是好呢。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主動將之引入進來,用塔內的禁製將它困住,就算萬一困它不住,也可將它吸引到焚妖塔第七層內,借白煢業火的威力直接焚化它,可是酒道士也知此舉十分冒險,那小骨劍上灌注了神秘莫測的巫族內的詛咒之力,塔內的諸多降妖禁製能否困住它還是一個大大的問題,而將它引上頂來,更是風險巨大,萬一白煢業火一時間焚它不化,那老道我也隻能萬一了,萬中無一。
一時間酒道士定在那裏,沉吟不決,半響,酒道士狠狠道:平生所經曆的九死一生的事還算少嗎,就這麼決定了,怕它怎地,動念間,真言微動,那七闕焚妖塔第一層塔殿中冰蓮所封之門霍地開啟,塔外的小骨劍還在不孜不倦地撞擊著,見那塔身現出一個洞來,仿佛長了眼睛,嗖的一下,直接鑽梭進來,酒道士心道:來吧,來吧,是魚死,還是網破,就看這一下了,但內心深處還是希望,下麵六層的降妖禁製能夠直接困住它就好了,又或者無盡的地獄三色青嬗火可經將它焚燒一空也行,那骨柄小劍進來後,在熊熊的地獄三色火中,極速穿梭遊動,隻因其速度太快,而裏麵的空間又小,叮叮鐺鐺……一陣陣綿如疾雨的撞擊聲再度傳來,卻比方才在塔外的撞擊又要綿密得多了。摹地,那柄骨質小劍好像感覺到什麼,停了下來,地獄三色火在它周圍纏繞燃燒,於它卻絲毫無損,化成一道奇奧的弧線,昂首向上,直直衝向寶塔第七層而去,酒道士作為七闕焚妖塔的掌控者,自然對塔內的情況一清二楚,一見之下,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這下可真是引狼入室了,神秘莫測的巫門之術,果然奇妙無比,竟然靠其詭異的鎖定手段,能感知到目標曾經前行的路徑,沿路的各種禁製手段,對它來說如同擺設,不觸碰其一毫一絲,這下再也躲不開,隻能準備硬拚,酒道士心知,對這奇詭無比的索命小劍,再多的秘術禁法都於它無效,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那第七層塔殿內的白煢業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