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6集·最毒不過婦人心(1 / 3)

第六集·最毒不過婦人心

上帝說,“今生的苦難是對前世的救贖。”

在今天以前,要是有人跟項珊說什麼信仰上帝,估計他會直接踹你一腳,外贈一句,“淨他媽扯淡!”

可是打從今天之後,項珊意識到某某先人們說某某句話的確還是挺有科學根據的。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盡管他早已忘了是哪位這麼有先見之明的神人說的,若是知道死也要拜他為師。

不禁設想如果這輩子所遭的罪是上輩子所造的孽,那麼項珊終於認識到了自己上輩子鐵定不是什麼好人。至少在吳喆眼中,自己已經算得上的惡貫滿盈,窮凶極惡了。

不知道什麼時間地點,竟然意外得罪了這個外表看似十分純良,實則極其腹黑的小姑娘。

當嚴飛非常善意的提醒他,又在其恍然大悟之後。項珊自己在心裏還在琢磨,等會怎麼跟她道歉。畢竟人家可是因為你被折斷了手,尤其還是這個功能特殊的萬能右手。

冤有頭債有主,看來這是債主來討債了。

等著吧!!!

一念生,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身前是百丈深淵,身後是海闊天空。

四中副教學樓頂樓天台,兩個女孩,一坐一站,一說一聽。

然而就在警察、家長和校領導考慮是否需要采取強製施救方案的時候,艾夢琦卻自己從天台上走了過來。

艾夢琦的父母摟住孩子失聲痛哭,眼中重燃希望,絲毫不敢有一點責備,極力安慰自己千金寶貝。

可就在在場的人的還在慶幸化解危機了的時候,艾夢琦從父母的懷抱中撤身,徑直走到了項珊的麵前。

“請問,你是項珊?”

“我是項珊。”回答的幹脆利落,他不覺從女孩眼中看到其對自己充滿了強烈的敵意。

“她的手,被你折斷的,是嗎?”

回首指向仍蹲坐在天台的女孩,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鑲上一層金邊,幹淨而美好。

“是。”艾夢琦怎麼都沒想到,能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的人,居然還能在所有人麵前表現得如此肆無忌憚,說出口的話不免變了味道。

“人雖然是從畜生變化來的,但可惜的是,許多人又變了回去。從畜生到人,需要幾萬年的時間,但是,從人到畜生,隻需一念之間。”

此話一出口,立刻震驚全場,艾夢琦的父母聽完就懵了,一把拉過才回歸人間的女兒,立馬向項珊道歉。

“項隊長,實在是抱歉。這孩子平時挺乖巧的,不知怎麼就沒有分寸,口不擇言了,你別放在心上啊。”

“沒,沒事。小女孩,估計剛才被嚇壞了。”

看到項珊臉上毫不介懷的意思,艾森夫婦馬上拉著女兒下樓了。這個樓頂險些要了女兒的命,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終於在眾人協同下,艾森夫婦陪著女兒下樓了。樓頂的警察做善後工作,剩下幾個領導繼續配合協調。

然項珊不僅沒有走,反而轉身走向了天台。

女孩隱約感覺有人走過來,穩健的腳步聲,推斷應該是個男人。

抬頭,對視,起身,站好,慢慢整理製服的裙擺。

剛才坐在地上時間有點久了,裙擺有點皺,好不容易理順了。

吳喆仍低著頭,自然伸出左手梳理被風吹亂的短發,餘光瞥見一雙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距離自己一米的地方停下,沒有說話。

項珊早就看到了她的小動作,沒有打擾她。隻是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倒要看看她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自己。

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使得吳喆隻能拚命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慌亂。

走為上計!!!

故意忽視他的存在,吳喆以為自己掩藏的恰到好處。神態自若的繞過項珊,卻不料這一切都看在那個男人眼底。

“吳喆?!”

項珊玩味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沒有得到理所應當的回應。

女孩好像沒聽到,仍然向前走,走下樓梯。

那種好似一雙火熱的眼神點著了自己的後背,活生生的燒出了個無形的窟窿,直到身影消失在天台。

乍然在腦海中驚現起沉澱在記憶最深處的片段,時到今日依舊清晰。

第一次遇見她,是在四年前。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唯一能夠識別身份的是一枚小小的校徽,紅底銀字鐫刻著NMG大學的字樣。印象中青澀的容顏,梨花帶雨。身上的衣服在掙紮中被拉扯的沒了魂,□□的肌膚上印著大大小小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粘稠的血液順著手腕上的傷口,沿指尖低落。即使處於昏迷中也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手中握著半塊碎片,死命的護著自己,瑟縮在昏暗的角落裏。

第二次遇見她,是在十秒前。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淺藍色的四中校服,高三女學生。右手固定著夾板懸吊在胸前,削薄的短發,自信的散發著鮮亮清新的氣息。跳樓女主角的女朋友,還真是個非同一般的身份。明明前一刻還遊走在灰色地帶向自己挑釁,下一秒就能若無其事的假裝沒看見自己逃走。宛若一個遺落在人間的精靈,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引人匪夷所思。

兩次遇見,兩種身份,兩種處境,截然相反的性格色彩。

這個叫吳喆的女孩,兩種性格,一麵陽光通透,一麵陰柔脆弱,卻共同擁有一個靈魂,純淨而美妙。

鈴!鈴!鈴!

上午十點四十五,第四節課開始,英語。

英語是個神奇的東西,吳喆一直都這個覺得。自己學了十年的英語,到現在為止依然不能正常的對話,著實令她相當鬱悶。

英語老師是一個陝西的特級教師,四十歲左右,平頭,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很平實的一個人。

上了兩個月的英語課,吳喆漸漸被折服了。

不愧是學校特地花了大價錢從別的學校挖過來的。別看平時操著一口粗糙的陝西風味普通話,但隻要開口說英語,絕對是地道的英國倫敦腔,倍兒流利。

這節課沒等上課,老師就提前把卷子發下來。

剛一打鈴,開始上課,不遲到,不拖堂,準時準點,同學們都很喜歡他。

講卷子嘛,本就是個很麻煩的過程。先糾錯,在改正,最後以此為例拓展。

老師是好老師,學生也是好學生,可吳喆不是“好學生”。一節課45分鍾,前30分鍾發呆,後十五分鍾盯表倒計時。

下課鈴聲一響,學生飛奔出教室,用不了五分鍾就空了。

回家——總是風雨無阻的。

雖也說過了高中的年齡,可扛不住每天同學回家的高漲熱情,耳濡目染之間,吳喆也想回家了。

下午兩點,吳喆照常等公交去學校,和主任打招呼。晃到班級,做到自己的一畝二分地上,自娛自樂。

一般上午的課程多數是語數英,下午大多是就是政史地了。同樣是四節課,一節課45分鍾,吳喆覺得這下午的課比上午好混多了。

鈴聲響起,背著書包,邁著小步,夕陽西下,感覺真美!

回家嘍!

跳樓風波的第四天,表麵平靜的校園,掀起了驚濤駭浪。

其實昨天從天台下來回班級的時候,吳喆就知道有無數隻眼睛在有意無意的瞄著自己。

欲言又止的試探,鬧的心理直癢癢。

吳喆心想,自己救人,無非就是編了幾句瞎話,最多也就是造了個謠,便沒放在心上。反正也沒剩幾天就高考了,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吳喆認為最重要的是必須對得起自己。

早自習,課代表收作業,吳喆習慣性的現補,蒙完了,趴在桌子上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