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雨晴便覺得頭沒再那麼沉重,遂起身活動了幾下。見白玦睡得正香,大概昨夜沒睡好罷。雨晴撇了撇嘴,從包囊裏拿了件外衣給他披上便出了荒屋。
夕陽西下,大約是傍晚。不曾想過一覺睡得那般久,竟足足睡了10個多時辰。
遠遠眺望了白府,果真是豪華氣派。隻是,暫時不能回去了。幸虧隻是七天時間,若是更長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雖然穿越到這個時空半年有餘,卻還是對這個時代的背景一知半解。因她日日生活在白府,隻在節日時會和綠藍逛逛廟會。
如今,這幅身子不過十三歲,而她內心的年齡卻已是二十三歲。十年的差距,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
雨晴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覺正麵有股凜冽的殺氣。一個銅錢形狀的飛鏢“咻”的一聲,摩擦過她左側的頭發,直直地插上了一旁的木樁。雨晴嚇得腿一軟,便坐在地上。
一個紅色的身影飛快地從她旁邊飛過,而後邊是一個緊追不舍的玄色身影。雨晴仔細一看,那身影似乎有些眼熟,那玄色身影見著坐在地上的雨晴也停了下來,瞪著她道:“你怎會在此。”
原來竟是長離:“一言難盡,你在追誰?女人?”看那個紅色身形確是個女人。
長離冷冷地環視了一周,便將木樁的銅錢鏢扯了下來,“嘖”了一聲,轉身追著紅衣女人的飛走了。
耐不住性子的雨晴追了上去。想不到性情冷漠的長離竟會追著女人跑,實在是匪夷所思。跑了許久,雨晴才發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作甚。人家長離輕功了得,而自己憑著一雙連800米也沒及格的腿也妄想追過他?
回過頭來卻發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跑。跑得太急,竟連路都沒看清。往前跑,也許追得上長離,往後跑,有三條小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從那條路跑來的,若是走錯了,極有可能一輩子也妄想出去。
正想繼續往前跑,忽聞長離的聲音:“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快出去。”聲音是從上方傳來,雨晴抬頭一望,長離正立在竹梢上。
雨晴歎道:“我也想出去,可我不知我是從哪來的。一回頭竟有三條岔口。”
長離飛身而下,巡視了一翻,忽然一蹙額道:“不好,此乃那妖女幻術。你在此別妄動,半個時辰過後,我自會帶你出去。”
半個時辰?在這麼個前不著村的破地方一個人呆半個時辰,豈不是太駭人了?“我我我……害怕。”雨晴不僅聲音打著哆嗦,腿腳也不住地顫抖。
長離扶著下顎思緒了一會道:“主上一會便來,到時你喚他來救你。以主上的武功,解開幻術應無危險。”
雨晴愣了會道:“主上是拂少爺?”
長離點頭道:“正是,我先走了。”說完轉身縱身一躍,便不見了身影。
白拂一會回來此地?不知為何,雨晴忽然興奮起來。雨晴跑了許久又站了許久,體力早已耗盡,便癱倒到地上。
雨晴抱著自己,埋著頭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幾乎快要睡著,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抬頭看了看身處的環境,有滴液體滴在了她的臉上。雨晴伸手沾了沾液體,嗅了嗅,是血。雨晴驚得站起來,這是誰的血。既不是自己的,那會是誰的?
樹枝與布料摩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樹頂上飄了下來。絕美的風姿,不是白拂是誰。雨晴驚得來不及思索,便伸出手去接。來來回回的,好不容易對好了位置。白拂就這麼飄了下來,一下子便將雨晴壓在了身下。
“哎呦。”雨晴被壓到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想要推開白拂,卻絲毫推搡不動。雨晴艱難地抓住地上的一條竹鞭,從白拂身子底下爬了出去。
雨晴扭了扭被壓疼的腰,眼睛卻從未從白拂身上離開。白拂正麵朝上,雨晴恰好看得清楚。隻見白拂的肩上,腰間殷虹一片。剛剛那滴血是他的?
似乎十分難受,白拂捂著胸口咳了幾聲悠悠轉醒。剛起身,又咳了幾聲,聲音暗啞:“咳咳,你……?
雨晴扶著他道:“拂少爺快別說話了,奴婢來為你療傷。”說罷,便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卻不知道該往哪裏撒藥。白拂身上都是血,雨晴完全分不出傷口在何處。
“咳咳,這不是我的血。”白拂捂著胸口,眉間嘴角依舊含笑,沒有一絲痛苦的症狀。
雨晴鬆了一口氣,方才見著白拂滿身的血真是嚇得夠嗆。白拂麵上平靜,臉上卻有不少汗珠,雨晴知曉他受了傷道:“少爺傷在何處,需要奴婢幫忙包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