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許久,倒是未覺著涼,就是覺著腰酸背痛的,心裏也不舒坦,起身欲回時,突然又覺著惡心難忍:“唔……”
說來就來,我捂著口強壓著跑到院中木桶那,可著勁的吐,卻什麼也沒有。
紫竹一麵為我順著背,一麵著急忙慌的詢問:“郡主您到底怎麼了?近日一直那麼吐,您可是胃生了毛病?”
大半天了,我才緩過進來,緩緩直起身來,粗喘著氣說:“沒事,別到處去說,唔……”
“郡主。”
紫竹攙我回了寢殿內,我歪著身子靠在榻上,不經腦的說了句:“有沒有酸的東西吃?好惡心。”
紫竹竟一下子怔愣了,我複道:“怎麼了?”她才緩過神來,很是擔憂的看著我:“郡主,奴婢還是給您請太醫瞧瞧吧,聽老人們說,隻有孕婦才會整日作嘔,又想吃酸,您的身份奴婢自然知道,奴婢才更擔心,別是什麼嚴重的胃病,您身子可是已經夠虛了,經不住那麼折騰了。”
聽了紫竹這番話,我頓時臉色煞白,莫非我便是有了身孕?我有了端木風的孩子?
“郡主,郡主。”見我有些失神,紫竹喚著,我才恍然驚醒,忙說:“千萬別去請太醫,我真的沒事,不過是覺著惡心想吃點有味的東西。”見紫竹臉上生了疑色,我趕忙解釋:“我隻是怕五皇子知道,他又要去找皇上鬧了,鬧著沒有結果,再自己遭罪,我於心何忍。”
紫竹見我那般憂神似乎信了我的話,勸解著我:“郡主就別再想傷心的事了,奴婢就去給您找些吃的,太醫是不請了,您也要好好愛惜自個的身子。”
我勉強著笑笑,她便走了出去,而我,卻再也平複不了心中的忐忑。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無數次的問自己,我該怎麼辦?可最終毫無結果。
此事若被傳揚出去,我便背上了一頂不受貞潔的帽子,在這個國家中,我會被人人口中的唾液淹死。
亂著思緒,吃著紫竹為我找來的酸棗,心中有種疼,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了,不該要的,卻讓我難割難舍。
日暮後,我獨自走在琉淑殿花園中,轉了一圈又一圈,看著那個小水池子,魚兒遊樂的好不熱鬧,竟有種羨慕浮出。
我欲伸手去抓,卻未料到腳下一滑,竟跌了進去。
我欲要大呼救命,我害怕我的孩子被我摔掉,可我還未來的急喊,已被驀然而來的骨痛攪的什麼都忘了。
漸漸的,我隻知道自己在下沉,雖然水池不過三米深,可卻高我太多,最後隻能渾渾噩噩的閉上了眼睛。
端木風習慣每日晚了都來琉淑殿看一眼,今日卻在進了寢殿後未看到那個人影,找到紫竹問:“靈兒呢?”紫竹去為上官靈兒備洗澡水,才剛回來,也不知:“怕是郡主又在花池那呢,奴婢就去找來。”
紫竹話說完,端木風已經先一步去了,他想通了,不想再躲著了,因為不能立刻娶了上官靈兒覺得沒臉見她而躲著她,他想的她快發瘋了,雖然每日都見,可卻許久未聽到她開口說話了。
“靈兒,靈兒……”端木風大聲喊著,找了半天也沒人影,最後站在池子前,喘著粗氣,餘光中才恍然驚覺,他腳下一隻鞋,是上官靈兒的。
端木風刹那間瘋狂,“噗通”一聲,跳進了池子裏,看著沉在底下的人兒,他心再次疼的碎裂。
“傳太醫……快傳太醫。”端木風抱著懷中的女人一麵向寢殿奔跑,一麵大喊。正巧端木宇路過,聞聲而來,看著狀況不對,緊隨進去。
“她怎麼了?”端木宇慌張詢問,端木風卻要哭出來:“她要尋死,她恨死我了,她恨死我了。”
聽不明白端木風在說什麼,幹脆抓過已在哭的紫竹,詢問著:“到底怎麼回事?”一麵問著,他一麵扶起已被端木風放平的人,在她身後運功拍打幾下,頓時幾大口水自她口中吐出來。
紫竹止住抽泣,回著:“奴婢也不知,五皇子去找郡主,然後就這樣回來了。”
端木宇隻覺著聽了一堆廢話,朝紫竹命令道:“去打些熱水來,再趕快找身幹淨衣服給她換上。”
紫竹聽了吩咐趕忙照做,端木風完全傻了眼,就知道在一旁叨念著自責,滿口都是對不起。
待上官靈兒衣服被紫竹等人換好,太醫還未趕來,端木宇先為她把脈,卻驀地心中一震,臉色霎間大變。
見端木宇神色不對,端木風更加慌了,死命抓著他的胳膊問著:“二哥,靈兒怎麼了?她為何還不醒?她到底怎麼了?”
憋了半天,端木宇才開口:“她沒事,不過是身子虛,太醫也不必請了,來了就叫他們回吧。”
話剛說罷,太醫已隨著琉淑殿的宮女趕來,進殿先行禮:“微臣參見二位皇子。”再走到床邊問道:“郡主可是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