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宇一把狠推開慕容嫣,使她跌跌撞撞了好幾步,再蹲下身來扶起我,拿出帕子為我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血:“今日之事我自會告知父皇,不會讓人白白囂張。”
端木齊也迎上道:“靈兒你放心,本皇子不會讓你白白挨打。”
心中此刻還真是愧疚,那麼相信我袒護我的二位皇子卻被我利用,利用今日之事給慕容嫣個警告,也讓她嚐嚐背黑鍋被算計的滋味。想來,即便皇上不懲罰她,她自己也會憋氣的不好過。
“二皇子,三皇子,你們怎麼能誤會我?是她,是上官靈兒陷害我,她自己撞傷的頭。”慕容嫣手指著我還在為自己辯解著,端木齊看向她質問著:“你當本皇子眼睛瞎了嗎?你以為我沒看到你推的靈兒嗎?靈兒她為人善良,一路找著機會為你說好話,而你,你竟然還能下次毒手,你到底是心有多黑?”
聽了這番話,我才明白,原來除了端木風,他們都知道我要做和事老,嗬嗬,這次慕容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想必也會因此安分一陣,心裏憋屈一陣。想到這,我這心裏也出了口氣。
“三皇子你在說什麼?她為我說好話?這個比毒蛇還毒的女人給我說好話?”慕容嫣滿臉的不可置信,端木宇再次怒了,朝他警告道:“小心你的嘴,再不幹淨點,本皇子就讓你身上也添彩。”
慕容嫣百口莫辯,氣的也哭了,掉頭就跑了出去。端木宇看著我的眼神中都是心疼,我也不敢再看他,想想他曾對我說過的話,還是敬而遠之的好,也就一笑,離開了他的追繞。
“多謝二皇子三皇子,慕容小姐興許真的隻是不小心。”
見我還在為她人言好話,他二人都歎了口氣,我道:“別去驚擾皇上,別去說出這事,就權當是靈兒不小心自己撞的,我不想給大家再帶來麻煩,也不想……不想他再為我惹事。”
沉默了半天,端木齊應了一聲:“嗯。”
端木宇很是細心的為我包紮了傷口,二人再與我閑聊了幾句,原來端木宇還會醫術,這是一直沒聽說過的。待到天色晚些了,他二人才走。
直到狩獵結束,我都隻是默默的呆在自己的帳子裏,不想看人們的嬉笑,不想看他那雙受傷的眼神。
雖然端木風逼問我許久傷自何而來,我都是一句,不小心撞的,也因此,無需我做什麼,端木齊,端木宇,也會心疼我為我頂著慕容嫣。
春獵已經結束,今日就啟程回宮了,我坐在馬車中,一路都靜默無語,公主在我身側,也陪我靜默著。
回了宮中,我獨自走回像是久別的琉淑殿,紫竹見我欣喜萬分,待看我額頭未愈的傷,卻心疼的哭了。
“郡主,您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消瘦了許多,這額頭的傷怎會那麼嚴重?”
我笑笑,哪有那麼嚴重?摸摸紫竹的頭:“我沒事,一路奔波,我乏累的很,扶我進去休息會吧!”
我做在軟榻上,手中擺弄著泥人,似乎又回到了不久的從前,那時他還那麼囂張跋扈,那麼凶,我還不知味愛的痛楚,總是那麼開心。
而今,一切枉然曾經,不過短短數日罷了,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般。
“靈兒呢?”
我正靜默著,突然聽到門外一聲,是端木風,我趕忙放下泥人跑到床上躺好,再假裝熟睡,待他進來,走到我床邊握起我的手,令我心中顫了一下。
“丫頭,你睡了嗎?”
他這話是覺著我裝睡嗎?那我便更不能有動靜了,繼續閉目聽他說著:“對不起,總是讓你為我受傷,我答應過你,回宮我要娶你,可父皇太過固執,無可奈何的要拖一拖,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話定會做到,我一定會娶你,今生隻娶你。”
心裏明明是聽著開心,想起來抱住他,可現實去作祟,我不能,便隻能默默的聽他述說,他對我的種種誓言,種種愛。
日子似乎過的很平靜,平靜的人心慌,近來幾****總覺著身子愈發虛弱,有時會連連作嘔,會食不下咽。紫竹說要為我請太醫,我卻不想被人知道我又病了,不想引來他的擔心,也不想再麻煩任何人。
端木風近來很安靜,有時會在我睡下的時候偷偷跑來看看我,後來聽紫竹說,他每夜都會來,陪我呆上兩個時辰才會離開。
想他是怕我不想見他吧,怕我還因那事惱著他,可又耐不住掛念我,也是為難他了。
狩獵回宮已有大半個月,天氣也愈發暖和了,我坐在琉淑殿的小花園邊上,看著已經長滿嫩葉的花枝,心下感歎著,萬種植物都有新生,人類,卻沒有。
“郡主,您出神的想什麼呢?坐了半天可覺著涼了?奴婢扶您回屋吧!”
驀地被一語驚醒,我回神笑說:“看春暖花開啊,你看,花苞都快長出來了。”
紫竹也突然歎上氣了,一副老成的樣子說著:“是啊,真快,又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