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讓何老頓感腦子有些暈乎,這本來就是不怎麼透風的地下空間,人一多就有些悶熱,加上正好是太陽落山時,室內的溫度噌的一下就高了不少。何奈急切的想要一個空曠的空間好好呼吸一般,所以跟隨著傅子謙到達一個沒有人的房間之後,她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一臉輕鬆的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隨後有人進來附在傅子謙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隻見他歉意的吩咐別人給何奈拿來了一些飲料,而後才解釋說著走出門:“何小姐,競標很快就要開始了,你先在這等等,我出去一會待會帶著何老先生過來。”
客客氣氣的語氣配著他那張溫和無害的臉龐,讓何奈如沐春風一般舒適。她自然很禮貌的回應過去,表示自己會在這裏等著。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何奈又怎麼會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麵對這麼新鮮的場景怎麼可能安安分分的呆在房間裏。還沒有呆上幾分鍾,她就已經按捺不住心癢,打開門走了出去。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碰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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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何奈跟隨著傅子謙到達賭石場的時候,李慕之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當時的他正坐在院子裏,手上還拿著那一小袋從何奈手中拿過來的玉石。隻見他小心翼翼的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在那理石的台麵上,陽光通透的穿過裏麵,盈盈的亮光聚焦在一點。
“先生,蔣老先生已經到達會場裏麵了。”和他說話的事房子裏的傭人,李慕之微微頷首,表情很平淡的將玉石收起。隻要蔣伯在那拿過仙鶴的外盒,那麼李家這在外漂蕩了好幾十年的仙鶴石便終於可以歸入宗族之墳,他父親的遺願以及他的任務也就終於完成了。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免微微的勾起。
這堆玉石是李家祖上傳來下來的,光它自身的價值不用說,最重要的就是仙鶴對於李家的意義。多代以來,李家都致力於收藏當中,而仙鶴也本是李家宗族之物,隨著先人一同安置在宗族墳裏,但六十年代的時候因為意外被盜出宗族,幾經周轉才回到李慕之父親的手中,卻不料三十年的那場賭石會,陰差陽錯的到了何奈老爺的手上。
他想,仙鶴能夠原原本本的歸土,先人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
“先生,明天去往宗族的車我已經備好了,你是要自己獨身去還是……”
“我自己便好。”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慕之徑直的答道,收起仙鶴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但是當他接起電話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中間會出這麼一段插曲,給他打電話的是蔣伯,將在賭場內碰到何奈的事情告知了他。一聽說在場內碰見了何奈,李慕之眉頭忽的一簇,拿著仙鶴的手也不免由得一緊。
“她怎麼在那裏?”
“先生抱歉我不知其中緣由,但我似乎看見了她的身邊是傅先生。”此時的蔣伯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往放著仙鶴外盒的房間走去。他穿過人群走到最裏麵的那個房間,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很自然的插/進鑰匙孔裏,隨後推門而進。
“傅子謙?”當聽到從蔣伯嘴裏說出傅子謙的名字時,李慕之雙腳一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而他正要再次問蔣伯場內的情況時,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蔣伯的一聲怒吼,聲音隱隱綽綽的聽不清楚,想著大概是手機被隔離了有一段距離。但是這一聲卻讓他心裏忽的一怔,連忙朝電話裏喊道:“蔣伯?蔣伯!?”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原本接通的電話也忽的被掛斷。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就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知道今晚的場內是怎樣的情況,因為是地下的非法交易,所以難免會有危險,加上他手上有仙鶴的消息已經被人所知,必定會有人來阻止中斷他要將仙鶴歸入宗族。隻是沒有想到,他已經做到很隱蔽了,還是沒有料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被人破出來。
他也顧不上心中所想,雙腳飛快的從院子裏走出,直直的奔著場內趕去。此時身在場內的蔣伯十有八/九遇上了麻煩事,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不由自主的抓緊,目光冷冽,如果蔣伯出了一點事情,哪怕對方是傅子謙,他也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