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是進過賭場的人,當年跟隨著卓越去了澳門他舅舅家裏探親,順道隨著就去了一次賭場。那時的何奈連連感歎瞬間像是回到了九十年代香港電影裏的場景,仿佛一回頭就能夠看到發哥霸氣的坐在前頭摸牌。
那種正規的賭場秩序也好,但是現在她身處的地方,卻令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一路尾隨在傅子謙的身後,從大路上穿過一片熱帶林進入了一個鮮少人影的荒原。看到車裏的人都紛紛走下去,何奈解開安全帶轉過頭一臉困惑的看向傅子謙,不禁問道:“傅先生,你確定我老爺來這裏了?”
一邊說一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連個房屋的影子都沒有,怎麼可能來到這裏?她心裏不由的生出一絲絲的不祥。但是看到麵前一臉溫和無害的傅子謙,棱角分明的正臉以及和和氣氣令人舒適的微笑,她心裏那些毛毛的思緒漸漸的隱了下去。何奈不得不再一次的感歎在俊男麵前她總會把持不住自己的內心,不過回頭想想男人都先看美女,她這一個正正常常三觀頗正的女人怎麼可能不愛看俊男?女,也是食色動物。
傅子謙微微的點點頭,率先從車上下去繞過車頭幫何奈打開車門,朝她伸過手語氣溫和的往前方的不遠處看了一眼說道:“從這裏下去就行了,待會進去之後你隻要一直呆在我身邊就好。”說完之後還抬了抬擱置在何奈麵前的手。
何奈的視線回到麵前的那隻手上,心上微微窘迫,但還是朝他伸過了手禮貌的從車上下來:“傅先生客氣了。”
他眉眼微動,悄然的給她讓出一條道來,隨後才提步朝那邊走去。
他們走到前麵的時候何奈這才發現這路下麵竟然是一個村莊,沿著小路走進裏麵還能夠偶爾看到幾個當地的居民,他們對於何奈這群人看起來似乎是一點也不陌生,表情很平常的從何奈身邊走過去。
何奈的目光一直掃蕩在周圍,直到他們到達一棵巨大無比的樹旁邊,何奈看到走在自己麵前的人一個個的都朝著樹旁邊的一個小房子進去,等到自己推門而進的時候震驚的有些合不攏嘴。
這原來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也就是剛剛傅子謙口中所謂的地下賭石場。
她雙腳忽然一滯,忽然蹙起眉頭:“傅先生,你確定我老爺在這裏麵嗎?”何奈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沒有半點防人之心,非要等到自己踩到了危險的線,才反應過來。這傅子謙雖然印象不錯,但是自己好歹也是第一次與他見麵,甚至比李慕之相處的時間都要短,就這麼跟著他過來,簡直……
傅子謙一手輕鬆的放進了口袋裏,眼光篤定,絲毫沒有半分猶豫的應了一聲:“嗯。”
何奈怔仲了幾秒,還是跟著他走下了階梯。
裏麵的景象與外麵截然不同,雖然是個地下室,但是卻不是單純的四麵徒壁,裏麵的麵積大到不敢想象,布置的就和一個平常的會場差不多,雖然說不上奢華,但是也比何奈想象中的地下室好太多,尤其是裏麵還有些許個房間。此時場內人聲鼎沸,何奈竟然發現各色的人種都有,不論是像她這樣的黃種人還是北歐那邊的白種,在這個場內都有。
這是賭石會?怎麼看都像個聊天會。
因為所有的人幾乎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就是與自己熟悉的人相互交談,就連剛剛走進來的傅子謙都不例外,剛進來幾步就被人喚住了:“傅先生!”
兩人停住之際,何奈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自己麵前穿過的各色人,一臉新鮮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種,還不忘自己來這的目的,那就是尋找老爺的身影。
但是,老爺的身影沒有撞見,倒是撞見了一個令她想都想不到的人——李慕之在荊炎的老管家蔣伯。
而此時的蔣伯也看到了麵熟的何奈,腳步稍稍一頓之後臉色平淡的轉過身子消失在了人群裏。何奈想要追上去,卻無奈幾秒鍾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見到什麼人了嗎?”她的思緒被傅子謙突如其來的聲音所打斷,她應聲扭過頭,勾了勾嘴角搖搖頭說道:“沒有,已經說完了嗎?傅先生,是否能帶我去見一下我老爺?我這心還落不下來。”
傅子謙視線輕描淡寫的掠過方才蔣伯消失的方向,而後微動嘴角向何奈解釋的說道:“等競標開始何老自然就會出來了,先別急,隨我過去坐坐。”傅子謙遂走在她的前麵,為她開了一條小路朝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