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被一口湯嗆著了,鄧綬猛咳起來。鄧綬極力忍住咳嗽,臉刷的一下紅了,不知是撇的,還是其他原因。
趙玉噤聲立於一旁,極力瞥笑。雖然不知道皇上說了啥,但看小姐的甜蜜,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嘿嘿,小姐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鄧綬朝上翻了一個白眼,瞥見女婢們雖低著頭,可也知道她們此刻的低笑。鄧綬清清嗓子,繼續喝湯。
喝自己的湯,讓她們撇出內傷來吧。
鄧綬瞪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愣住了。
他想幹嘛?這可是在大眾廣庭之下。可鄧綬還是自然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意料之中的事發生,鄧綬睜開一隻眼,隻見劉肇壞壞的笑看著自己。
“你幹嘛閉上眼?不會是想我親你吧?”灼熱的氣息打在鄧綬臉上,讓鄧綬一陣恍惚。
哪裏有洞?這是鄧綬此刻唯一的想法。也難怪被劉肇戳穿,這讓她的老臉何放?我要鑽地洞。
“亂講。”鄧綬狠狠瞪著他,咬牙切齒道。
看著鄧綬的臉紅的沒話說了,劉肇低聲笑了。這嘴硬的丫頭。不過,她生氣的模樣他自是愛極了。
薄唇落下,在鄧綬還未驚醒之時,劉肇倏然離了開去。
“嗯,味道還不錯。”一語雙關。
鄧綬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原來劉肇隻是吃了自己嘴角的飯粒,這讓她有氣也發不出來。可她又覺得自己被耍了,一道亮光閃過鄧綬的明眸。
鄧綬賊賊地湊過臉去,“好吃是吧?”
一吻落下,鄧綬直接丁舌直入,纏住劉肇的濕舌。被他吻得多了,技術自然也熟練了,她可是會舉一反三的天才。
在劉肇準備反撲的瞬間,鄧綬離了開去。“味道的確不錯。”
鄧綬一臉了然的對上劉肇熾熱的目光,月牙彎起。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說的是菜,你可不要想歪了。
自己被強吻了?還被調戲了?劉肇的青臉瞬間平靜,閃過一絲玩味。你就給我好好等著懲罰吧。
這一頓飯,吃的鄧綬是不敢恭維。
待到春暖花開時,攜手相看天涯。
寒梅獨放,暗香浮動,嬌豔,傲冷。枝丫壓身,終敵不過,花落無聲,紅顏瞬失。紅顏哪堪薄命?
鄧綬趴在木柩,久久凝望。下巴擱在木欄,冰涼的尖突烙得生痛,她卻毫無知覺。
廢後宮,立新後,這是鄧綬這些天來聽到最多的言論,當然也有紅顏禍水,迷惑聖主之類的。
這幾天劉肇是來也匆匆,卻也匆匆,大多時候隻是靜靜看著鄧綬。
他不說,她亦不問。
世人總是羨煞神仙,卻不知作為凡人的幸運。
她多想可與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雙宿雙息,過平凡夫妻的生活。墾一方席地,為井字形,四方栽上青菜,中間為曇花,如果有不知名的小草冒出新芽,她要告訴劉肇一定不要拔除了,因為,她喜歡羅。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她該滿足了。
鄧綬伸手揉捏太陽穴,不想了,頭又疼了。
趙玉走進房來,斜陽勾起一縷夕照,打在小姐身上,落寞?她看錯了麼?趙玉很快否定,小姐現在和皇上可幸福著呢。
趙玉剛想起來意,卻望見鄧綬對著天空一笑,顛倒眾生,隻得呆愣。
她是來幹什麼的呢?
“寒冬不曾褪盡,你的春天倒是來了。”鄧綬回過頭,隻見趙玉癡癡的望著自己。
“小姐,你又打趣我了。”趙玉羞紅了臉,走到鄧綬身旁,看向窗外,“小姐在看什麼呢?”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啥都沒有。
“我還以為有帥哥呢?”趙玉失望的再看了一眼,嘟嘟嘴。笑得那麼燦爛,卻是對著草木。
鄧綬呆愣了一下,笑的彎起了月牙了,先前的陰霾一掃而光。
這個純白的孩子,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恐怕早已被自己染色了。
哈哈,名師出高徒,不錯。
“瞧你這幅德行,你小姐就是這麼花癡的人嗎?”鄧綬戳了一下趙玉的腦袋,“還是,想你的喬郎了?”
“我還以為小姐想皇上了呢?”趙玉眨巴著眼睛看著鄧綬,學著鄧綬的腔道。
他嗎?鄧綬心裏微微刺痛,隨即笑道,“你個妮子,是不是本小姐平時太寵你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女婢了,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趙玉驚呼一聲,慘了,今晚小姐要侍寢。趙玉這才想起公公囑托的話。“趕快去沐浴。”說著就推著鄧綬往浴池去。
小姐的身子養了這麼長的時間,早該複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