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被調戲(1 / 3)

因為,我聽到了你的呼喚,絕望,痛心。終究舍不得啊。

“別哭。”禿頭虛弱的說。她是為自己流淚,一切值了。他不想看到她難過,但此刻他卻感到無比幸福。

對於他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抬起手,卻似跨過一個世紀那麼難,試圖抹掉鄧綬的淚滴,淚滴卻似連珠,越抹越多。

看著鄧綬花貓似的臉,禿頭想笑,卻不料連一個僵硬的笑都扯不出。

“不哭,我不哭。”看到禿頭眼中的慌亂,不忍,疼惜,鄧綬甩著衣袖擦著眼淚,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流。“醒了就沒事了。”鄧綬擁緊了禿頭。

“對,會沒事的。”一句話,安慰了兩個人,卻同時刺疼了兩個人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鄧綬很想朝他大喊。

“傻瓜,我很幸福。”你好好的,就是我的快樂。

“別離開我,不然我會恨你的。”鄧綬認真的看著禿頭。

“好,不離開你,永遠陪著你。”傻瓜,我怎麼舍得離開你,我會在另一個世界,永遠靜靜看著你,為你祈禱。禿頭張了張嘴,沒說什麼,最終隻是癡癡的看著鄧綬。

讓我在看你一眼,看你的笑,好好記住,來世,我會找到你。

鄧綬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自己怎麼能不滿足他最後的心願呢。

手靜靜的滑落,鄧綬一把握住禿頭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一個吻輕輕落下薄涼的唇瓣,如薄翼般。

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她終於回來了,回到了她曾經發誓要逃出的金絲籠,回到了錯過又遇見的地方。

朱紅龍雕,恢弘曠代,江山如此多嬌。

撩起垂簾,抬眸,踏上紅地毯。

紅錦鋪塵,十裏相迎。傳說隻有將侯擊退了強敵,力挽狂瀾危國,或是創國新建,普天同慶,始帝登基,才有如此禮遇。

似火如血,映紅了朝霞,染羞了紅楓,歎息了鳳凰涅槃。

腳步漸漸變得沉重,似有千斤般。依舊是那抹明黃,閃耀了鄧綬的眼。

眼眸薄霧,氤氳了鄧綬的明眸。

隔階相遙,百步的距離,卻這麼近,那麼遠。

一步,兩步,三步,……鄧綬在心裏默念。

一襲黃袍,頭戴赤金簪冠,長身玉立,豐神朗朗,麵目卻極是消俊,目光炯炯的看著向他走近的鄧綬。

還有一步,隻要踏上這一階,她知道,他在等她。

剛抬步,鄧綬隻覺眼前一陣恍惚,腳步發虛,向後倒去。

王者霸氣,不可褻瀆。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威懾力,如他。鄧綬這一刻清楚的認識到,他是皇帝,他是一國之君。

鄧綬笑了。

我們置身在極高的兩座山脊上,遙遙的彼此相望。卻能聽見你溫柔的聲音傳來,雲霧繚繞峽穀陡峭。

小心啊!你說:我在。

一步都不可以走錯的山脊上啊!所以,即使是隔著那樣遠,那樣近的距離,你也始終肯縱容我,始終守著。在那個年輕的夜裏所定下的戒律。

小心啊!你說:我們一步都不可以走錯。

殷殷詢問,荷花的消息,和那年的,山月的蹤跡。

而我能怎樣回答你呢?林火已熄、悲風凜冽。

我哽咽的心終於從高處墜落,你還在叮嚀還在說。

小心啊!我一直都在。

所有的歲月都已變成,一篇虛幻的神話,任它綠草如茵花開似錦。也終於都要紛紛落下,在墜落的昏眩裏。

孤立在高高的山脊上的你,如果從開始就是一種錯誤,那麼為什麼?為什麼它會錯得那樣的美麗。

我好像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條美麗的山路。你說,那坡上種滿了新茶,還有細密的相思樹。

我好像答應過你,在一個遙遠的春日下午,梳我如墨的發,忽然記起了一些沒能實現的諾言,一些無法解釋的悲傷。

在那條山路上,曾經的你是不是也如我一般,許諾。

跌入一個懷抱,淡淡的薄荷香,撲鼻而來。

“你回來了。”於耳際響起,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肯定,好像本來就該如此。

不是我想你,亦不是你好嗎,而是,像一個夫君對從未離開的妻子的呢喃,婉然動聽。

鄧綬對上劉肇的目光,癡癡的,呆愣著。

像是懲罰鄧綬的不置一詞般,涼唇滑過耳際,溫熱的氣息撲向脖頸,惹得鄧綬全身一顫,羞紅了臉,繼而紅遍了脖子。

這人,太不正經,這可是在文武百官的麵前。

“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