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鄧綬興奮地跑進山洞,“一隻小狗。”
劉肇看著鄧綬懷裏抱著一隻毛茸茸的東西,似雪一樣白,純得沒有一絲瑕疵。待看清小東西時,劉肇滿眼震驚。
“你在哪看到她的?”
“在去河邊的路上。”鄧綬沒有看到劉肇在聽到河邊時越發黑下來的臉,越說越興奮。“她受了一點小傷,不過我已經替她包紮過了,已經沒事了。”
“你又一個人去河邊了?”劉肇隱忍著怒氣,她不知道這樣很是危險嗎?如果她發生什麼意外,自己又不在她身邊。
“那個,”鄧綬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肇別生氣了嘛。”鄧綬一手摟住劉肇的脖子,用下鄂抵住劉肇的頭,輕輕搖晃,像哄孩子似的。
“沒有下次了。”劉肇很快妥協了。
“嗯,我保證。”鄧綬伸手作發誓狀,心裏卻嘀咕著另一個聲音。
“好了。”
“你看小狗多可愛,要不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
鄧綬把小狗往劉肇懷裏送,劉肇嫌棄的避開了。他討厭動物。
鄧綬朝劉肇俏皮眨著眼睛,“就叫她小肇吧。”
未等劉肇答複,鄧綬就一遍遍小肇小肇叫著。
劉肇看鄧綬叫的開心,也沒說什麼。
劉肇再次瞥向小狗,憑著自己這麼多年的狩獵經驗,這隻分明是雪獒,雪地之王。
他可記得這種雪獒是極其聰明的,自己以前為獵取雪獒沒少陷過他們的陷阱。有一次還被困數天,想到這,劉肇似無意掃了一眼雪獒。雪獒可是極富殺傷力的,那劉肇眼神的意識再也清楚不過了,如果她膽敢傷害丫頭,那自己會把它挫骨揚灰。
感到劉肇的威懾,雪獒渾身顫動起來,往鄧綬懷裏縮進。
“她怎麼了?”
“可能是怕冷。”
鄧綬哦了一聲,卻是半信半疑,狗不是恒溫動物嗎?
又過了數日,劉肇已能起身行走了。
“不多睡一會兒。”
“你醒啦?”鄧綬一醒過來,就看到劉肇正看著自己,目光柔柔,似要把鄧綬融化於中。
劉肇的手滑入鄧綬的發間,撫過她的墨發。
鄧綬此時宛然一小鳥依人,幸福的躺在劉肇懷裏。
在鄧綬以為劉肇會誇她的墨發時,劉肇來了一句,“該洗洗了。”
鄧綬僵了一下,隨即掙紮著要起來。
“啊。”一陣旋轉,鄧綬被劉肇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鄧綬別過臉去。
“生氣了?”
“就生你氣了。”他擺明讓自己難堪。
“那丫頭要怎樣才能消氣呢?”劉肇壞壞的哆了下鄧綬紅暈的臉頰。
鄧綬認真的想著要怎樣懲罰他。
“那丫頭慢慢想了。”說話間,鄧綬被輕輕一拋。
撲通一聲,鄧綬落入了水中。水不深,卻也平起了她的肩。鄧綬狼狽的站起身來,臉似櫻桃的瞪著岸上笑著的男子。
“水是熱的?”鄧綬感到陣陣暖意,才發現自己竟身處溫泉。劉肇是怎樣發現的,怎麼自己就沒發現。不管了,先洗洗。
自從跌落到這個山崖下,鄧綬就沒有好好洗過一個澡,加上劉肇的傷,她可謂是勞心勞身。鄧綬愜意的閉上雙眼,放鬆自己的心身。
鄧綬被人從後麵輕輕抱住,熟悉的薄荷香,鄧綬緩緩睜開眼來。
“丫頭不用脫衣服的嗎?”溫熱的氣息繞過耳垂,鄧綬感到一陣癢意。
在鄧綬走神的瞬間,劉肇的手繞過鄧綬的腰間。由於鄧綬身著的是男裝,隻一扯衣帶,香肩已漏了出來。
“那個,我自己來。”鄧綬躲過劉肇的眼睛,“你轉過身去。”方才劉肇不經意的觸摸,似觸電般,讓鄧綬不知所出措。
劉肇的手一僵,一絲失落劃過。劉肇轉過身來。
鄧綬明顯感到劉肇的失落,看著劉肇的背影,在月光的照拂下,備顯孤寂。鄧綬惱怒的扯過衣服,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不是喜歡他嗎?再說他還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有必要不好意思嗎?
然而鄧綬的這一舉動,在劉肇眼中卻是另一番意思。方才瞥見鄧綬白皙的纖手,竟沒有守宮砂。劉肇此刻心裏很是掙紮,他能感覺的出現在丫頭確實是喜歡自己的,可是是因為她失憶了,還是,自己一直是他人的替身?一抹苦笑爬上嘴角,劉肇的心狠狠刺痛著。
丫頭,我該怎麼辦?
“你也洗洗吧。”鄧綬從後麵抱住劉肇。
“不用了。”劉肇握住鄧綬解衣的手。“我在岸上等你。”
丫頭,對不起,我能接受你的一切,卻不能是在你失憶時,因為他不想欺騙她。劉肇頭也不回地走上岸。
笨蛋,鄧綬在心裏對著劉肇的背影大喊。鄧綬低下頭去,自己傷到他了。
在鄧綬的記憶深處,一直有一個背影,落寞孤寂,每個晚上徘徊在自己腦海,方才鄧綬才肯定是劉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