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綬想起了她與劉肇的第一次相遇,他亦是身著一襲玄衣,那時自己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鄧綬癡癡地看著,觸及到劉肇的目光,鄧綬一陣恍惚,一個趔趄,被人推著向後倒去。
“女人,還是這麼笨。”
被擁在懷的鄧綬怔怔的看著禿頭,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在那段傷心的日子裏他的陪伴。
“你會一直在嗎?”
“我會一直都在。”禿頭被她眼中的恐慌刺痛了。
鄧綬朝他露出一個寬心的笑。
“怎麼了?”
“沒,沒什麼。”鄧綬掙脫了禿頭的懷抱。“你剛剛去哪了?”
“有點事。”鄧綬離開了他的懷抱,禿頭感覺心裏空空的。
“嗯,我們走吧。”
鄧綬戴了一個極精妙的人皮麵具,長相平平。重操舊業,女扮男裝。不過今天隻做了簡單的打扮,頭發全被束起,一襲素白男裝,怎一個瀟灑了得。鄧綬以為自己這樣裝扮會毫不起眼,卻不知恰恰適得其反,她的氣質是全然掩不住的。
“還不走。”鄧綬回頭瞪了一眼傻傻笑著的禿頭。
“穿的真好看。”禿頭大步走過來,一把摟住鄧綬的肩頭。“我的眼光不錯吧。”
“放開你的爪子。”鄧綬掙紮著。
“那你說我送的長袍好不好看?”禿頭沒敢告訴鄧綬,她穿的長袍是自己親手做的。
“好看好看。”鄧綬無賴的看著孩子氣的禿頭。
“喜歡嗎?”
“喜歡。”她能不說喜歡嗎。
“那我要多摸摸我送的袍子。”
“不放開?”鄧綬挑動著眉看著禿頭,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你又凶人家。”禿頭怯怯的放開了手。他是真的怕了,怕鄧綬不去了。
鄧綬看著小鳥依人的禿頭,微蹙眉頭。你就給我裝吧,丟下禿頭一個人快步向前。
“等等人家嘛。”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至始至終那不止一抹停在他們身上的目光。
來到森林,一行人都停了下來。除去瘋子,皇後,周蕊,皇上其他嬪妃及宮人都未進入。當然還有皇上,禿頭,鄧綬,外加幾個隨行官員。
“等下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威猛。”
鄧綬不以為然的瞟了一眼禿頭。就他那樣,還威猛呢?不過鄧綬不得不承認的是,此刻馬上紅衣的禿頭確實可以說是英姿颯爽,英氣逼人。
“說不定等下又不正常了。”鄧綬相信如果是此刻的禿頭,那麼等下可以做到威猛。想到他的蘭花指,鄧綬就起雞皮疙瘩。
“我有不正常過嗎?”
“你什麼時候正常過?”鄧綬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人貴有自知之明啊。
芳草青青,鄧綬沒想到已是初秋,此地卻還是一片生氣。
“有沒有嗅到什麼特別的?”鄧綬湊到禿頭耳邊輕道。
“是什麼?”禿頭立刻變得警惕,“殺氣?”
“殺你個頭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自由。你嗅到沒?”
兩人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打趣著。
“自由?”鄧綬的話隨風飄入劉肇耳中,劉肇低喃。
“等下你就在我身旁。”禿頭再三叮囑鄧綬,他不想鄧綬被動物所傷。
“知道啦。”鄧綬敷衍著,雖然知道禿頭是為自己著想,不過動物有什麼可怕的,聽你的才怪。“會武功了不起啊。”
禿頭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他可不認為鄧綬會這麼聽話。
鄧綬被禿頭認真的目光看得得了內傷,最終發誓自己會始終在他身旁。
在鄧綬疑惑這麼多人一起怎麼能獵到動物時,難不成來個群毆?
眾人各自散去,鄧綬乖乖地跟在禿頭後麵。
“你等下要捉隻狐狸給我。”
“好。”禿頭爽快地答應了,難得鄧綬會向他提要求,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心中不一般了呢?
“又傻笑。”鄧綬嘀咕著。“傻瓜,傻瓜。”鄧綬輕拍禿頭的頭。
“我是傻瓜你是笨女人,”禿頭握住鄧綬的手,“我兩是天生一對。”
“對你個頭。”鄧綬抽回手,“別忘了狐狸。”鄧綬別過臉去,不想讓禿頭看到自己的撇笑。
“快去吧。”
“在原地等我。”禿頭趁鄧綬沒注意時親了一下鄧綬的臉頰,一騎紅騎飛奔而離。
鄧綬看著禿頭飛也似的離開的本背影,臉刷的一下紅了。
“我等你。”鄧綬朝背影大喊。
鄧綬騎著馬踱步著,很快沉浸在清新的風景中。
一個轉頭,就看到遠處的禿頭一手提著一個白球朝自己騎馬飛奔而來。鄧綬想那應該就是狐狸。
“快過來。”禿頭對著鄧綬大喊,卻被風吹散了。
“什麼?”鄧綬依舊朝禿頭笑著,她知道禿頭的嘴型在動,“知道你很威猛啦。”
“該死。”禿頭見鄧綬朝自己揮著手,全然不覺身處危險,鞭子使勁抽在馬背。
“慢點,不用那麼著急。”鄧綬朝著禿頭大喊。
近了,再近一點點。禿頭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