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家人,還有我擔心。好嗎?”鄧綬放開鄧豹,白了兄弟兩一眼。
“我答應你。”鄧豹趕緊用手擦幹眼淚。
鄧綬一一給了活寶兄弟一個熊抱,來到鄧騭麵前。
“大哥。”鄧綬緊緊抱著鄧騭。
“大哥什麼都知道。”鄧騭摸摸鄧綬的頭。“大哥沒有別的話要說,隻是,凡事別太難為自己了。”
“嗯。”鄧綬把頭深深埋進他的懷裏。
“呃,你怎麼成一個淚人了?”一旁拿著包袱的趙玉哭得是一塌糊塗。
“小姐,奴婢,奴婢是不舍啊。”
“哦,那你就留下來吧。”鄧綬倒真想趙玉留下來,一進宮門深似海,何必讓她陪著自己去冒險。
“嗚嗚,小姐不要奴婢了,小姐不要奴婢了。”趙玉扔掉包袱,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鄧綬徑直向外走去。忽然轉過頭,瞥了一眼趙玉,“還不拿起包袱?”趙玉淚眼朦朧的看向她。“不走算了。”說完掉頭就走。
“小姐等等我。”趙玉破啼為笑,抓起包袱就向鄧綬奔去。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鄧綬高聲吟著,隻留下一個揮手道別的瀟灑背影。
馬車向前行進,愈來愈遠。鄧綬掀開窗簾,向外望去。草長鶯飛,青山一片,江上如此多嬌。隻是,如此美景,何時才能重見。暫別了,故鄉。鄧綬放下簾子。
“姐姐?”
“馮姝靜?”女子仍舊是一身紅衣。
“是我,是我。”馮姝靜興奮地拉著鄧綬的手“你不是嫁人了嗎?”她上次不是在拋繡球招婿嗎?
“還不是怪姐姐的那位哥哥。”馮姝靜撇撇嘴。“不過,還得感謝他。”
“此話怎說?”鄧綬湧現一絲愧疚,看來她的進宮自己的責任很大。
“你想啊,如果當初我嫁了他,那現在我就不能進宮了。爹爹說了,皇宮是一個很好玩的地方。”
還是一個孩子啊,鄧綬如是想。隻是,皇宮未必如她所想。
“姐姐你怎麼來了?”馮姝靜疑惑地看著她,“慶哥哥呢?”
“你兩個有完沒完?還讓不讓我家小姐休息?”一聲厲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原來這輛馬車一共坐有三位秀女,兩位女婢。除了鄧綬和馮姝靜外,還有另一位秀女。說話的正是另一位秀女的女婢。
“你嚷個屁啊。”馮姝靜那容得他人欺負自己,朝她吼去。
“你是誰呀?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家小姐可是……”女子身旁的丫鬟氣憤難平。
“小蓮。”女子狠狠的掃了一眼她的女婢,示意她閉嘴。“小女子周蕊,小蓮不懂事,讓兩位姐姐將笑了,小女子代小蓮向兩位姐姐賠罪。”周蕊站起身來,微微躬身。
鄧綬掃了一眼周蕊,不禁在心中驚歎。好一個瓷娃娃,此女子的美貌竟不輸自己半分。難得的是還這麼有修養,一看就知道是出生大勢之家。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饒了你了。”馮姝靜收起手中紅鞭。“鄧姐姐,她真有大家之範。”
鄧綬隻是微笑著不置可否。看來馮姝靜被周蕊的表象所騙了。要不是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意真好落入鄧綬的眼中,她也就相信周蕊是一個既貌美又有內涵的人了。鄧綬不由的在心中慨歎,看來世界還真是人無完人。這讓鄧綬想起了劉慶。鄧綬摸著頸上的玉墜,想必這是他趁自己熟睡時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吧。他沒來送自己,不過這樣也好,不然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哭出聲來。不知他是否是完人。
“喂,幹嘛呢?”馮姝靜朝鄧綬眼前揮著紅鞭。“姐姐還沒回答我。”
咦,又是這條鞭。她的鞭藏在哪裏?鄧綬迷惑地看了一眼馮姝靜。明明一個野蠻女子,偏偏起了這麼一個靜美的名字,真不知她的爹娘是怎樣想的。
鄧綬嗯了一聲。其實比起周蕊的嫻靜,鄧綬更喜歡馮姝靜的率真。鄧綬相信周蕊是有城府的,這種人最可怕,她可能隨時就給你來個防不勝防的溫柔一刀。隻是馮姝靜這個天真的女子,說不定到時被別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馮姝靜不停在鄧綬耳邊聒噪著。
有了這隻蜜蜂,看來這一路是不會安寧亦不會太無趣了。
經過一路顛簸,天色漸暗。一管事宣布已到暫住點,眾秀女可下車好生休息,明早繼續趕路。
鄧綬剛下車,抱怨聲就不斷傳入耳中。放眼望去,紅橙黃綠藍靛紫,眾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映入眼簾。也是,她們大多來自官貴之家,何曾受過此等勞累?看到眾女浩浩蕩蕩的由婢女參扶著向屋內走去,鄧綬有點生氣了,這個皇上也太好色了點吧,有必要要這麼多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子進宮嗎?不過不管了,反正自己又不會待在宮中。不過最好他得一個什麼花柳病的,看他還敢不敢此般好色。想到這,鄧綬的心情一陣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