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白心裏想得更多的是,如果真的把莫東馳那兒的鑰匙拿到手了,那也太奇怪了。雖然她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奇怪,可心裏總是覺得別扭。
所以莫東馳不在的時候她要麼就不去,周末真要一個人去自習的話莫東馳就把鑰匙放在門衛那兒叫她去拿。
其實安白沒有用過榨汁機。她沒有那麼高雅的情趣還自己去榨純天然的果汁喝。在她的思想裏,能不花錢就喝到管道直飲水,或者再講究點兒去開水房打個開水喝喝不就好了,幹嗎非得喝果汁呢。就是喝吧,兩三塊地買不就可以了,幹嗎還花那個力氣自己榨呢。她就很不懂大頭還為了這個去買榨汁機的行為。
所以這次其實純粹是安白一時之間的心血來潮。
因為在超市買了橙子比冷櫃的果汁還貴的時候她就後悔了。這是窮講究啥啊。
但是在鼓搗了很久弄出堪堪兩杯橙汁之後,安白看著除了心疼橙子錢,心裏還多了些新奇和滿足感。
安白小心翼翼地把那兩杯橙汁放進冰箱裏,冰了足足三個小時。中午的時候莫東馳回來給她帶了飯她也沒告訴他,直到她吃過飯了莫東馳小睡了一下又準備出門了,安白才叫住他:“你等等先。”
莫東馳穿鞋的手頓了頓,直起身來:“怎麼了?”
隻是抬眼隻看到安白衝向廚房的背影。他心想她不會是還想叫她順便給扔個垃圾吧,也太不賢惠了。
然後在看到安白出來之後他就微皺了眉——她手上拿的那是什麼呢?不是跟她說過少吃點兒罐頭嗎。
安白當然不懂莫悶騷心裏的這些腹誹,隻有點兒別扭地走到他跟前,把手裏的玻璃瓶子遞給他:“那個啥,這是我上午閑著沒事兒給榨的果汁,鮮榨的,純天然無汙染。我放冰箱裏擱了好久,現在喝可爽了,冰涼涼的。這天熱的,喝著應該挺舒服。還好我上次喝完那罐頭沒把瓶子給扔了,正好給裝著。”
安白承認她心裏挺不自在的,所以一直在說話企圖減少自己的不自在感。
而且萬一莫東馳不想喝怎麼辦?
結果證明她對莫東馳的估計好像從來都是錯誤的。莫東馳伸手接過去:“嗯,應該挺好喝。”
安白一下子激動起來:“是吧,是吧,我也覺得。”
那自豪感,好像那橙子都是她自己種的,完全沒想人家莫東馳還沒喝呢。
安白這自豪感一直持續到莫東馳走了還沒有消散,自己喝的時候感覺可美了,完全忘了當初心疼買橙子錢那勁兒。
當然,安白不會知道莫東馳在拿著那杯橙汁在實驗室狀似無意地一口一口擺著一副除了他自己誰都看得見的滿足感表情喝著的時候,一個大三的師兄賤兮兮地問他:“喲,這喝個果汁都喝得這麼高興,女朋友給買的還是怎麼的?”
莫東馳淡定地又喝了一口:“不是。”然後接著說:“是我女朋友特意給我榨的冰鎮果汁。”
師兄:“……”
安白知道的是,第二天她去的時候,莫東馳從廚房裏拿了一大袋橙子出來擺在茶幾上跟她說:“我今天早上剛買的,很新鮮。你可以放手來榨。”
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