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早上第一個吻1(3 / 3)

笑過之後,就是心疼和淒涼。

這個結果他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怎麼很驚訝嗎?”無垢退回黑衣人的隊伍,冷笑的看著蕭允,“我和哥哥一直都很崇拜你,師傅也覺得你是一個天才,可是你太自負了,自負的有些可笑。”

“我和哥哥一直都跟著你,你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你可知道……”無垢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蕭允的厲聲打斷。

無垢冷笑道:“什麼?你怕你身邊的嬌娘知道真相?我就是要她知道……”

不可以……

蕭允不顧隻身迎敵,伸手捏了個訣,結了個結界將無痕護在裏麵,自己一個飛身一掌向無垢劈去。

“天地正罡!”無垢的臉色變了變,退後兩步,雙腳往身後的樹木上一點,一借力大刀就朝著蕭允的肩膀劈去。

無垢怎麼也沒想到蕭允見他竟然會使出這麼猛烈的必殺招式,而且帶了十成的功力,他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心?

是自己一步一步見他逼出手了。

隻見兩件黑衣在夜幕中不停的閃動,一柄雪亮的軟劍從蕭允的腰間抽出,天!這廝一直空手空腳的,自己還擔心他怎麼對付那個拿著大刀的無垢,原來他也不是吃素的啊。

無痕乖乖的蜷縮在結界裏,要是在平時,她一定會手癢癢的上前助陣,但是現在為了孩子的安慰,她樂得做一次旁觀者。

隻見蕭允的軟劍指向無垢的左肩,無垢手腕一抖,大刀一斜,不等蕭允的劍近身,刀鋒已經削向蕭允的右頸。

蕭允將原本直出的軟劍一豎,錚的一聲響,刀劍相擊,嗡嗡作響,振聲未絕,刀劍激起的氣光,如螢火一般在夜空裏閃閃發亮,要是不計較這是一場打鬥,那麼應該是比較夢幻美麗的場景。

在一片叮叮當當聲音之中,蕭允和無垢已經拆了三招。

無垢大刀一揮,猛的擊落,隻砍蕭允的肩膀,蕭允避向右側,左手劍訣一引,軟劍幾次無垢的胸口。

無垢眼神忽然變得通紅,一邊急速的退讓,一邊冷聲問道:“蕭允,你竟然對我下死手!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情誼?”

厄?看無垢那神情,那淒涼的話語,還有之前蕭允厲聲打斷的話語,難道,難道蕭允在和蘇無傷之前和這個男人有過一腿?

斷袖?

這個理由也能解釋,為什麼畢月國已經亡國了,他還要孜孜不倦的和蕭允作鬥爭,隻是因為不願意蕭允忘記他吧。

哈,無痕輕笑起來,原來蕭允還有這麼一段事情。

無垢瞥了一眼無痕,似乎一計上心,繼續道:“你難道真的將八年前的事情忘記的幹幹淨淨?難道你忘記了曾經說過的要對我負責?”

哦,天哪!

這是比最刺激的消息還要刺激啊,無痕因為這句話一下子在結界裏石化了,一個男人當著自己的麵說和自己丈夫之前的風流趣事,而且還是男男戀。

無痕震撼的忘記了嫉妒。

“你胡說!”蕭允的臉一會青一會白,手中的劍卻更加迅速了,因為劍招越來越緊,無垢感到了他身上不僅僅是怒氣而且爆發出來了殺氣,他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蕭允有朝一日會因為一個女人,對自己下殺手。

他緊閉著雙唇,全力相搏。

周圍的那些人眼見自己的頭頭和這個黑衣男子已經拆到了五六十招了,刀劍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負,於是一劍揮出直刺蕭允的後背。

可是劍離蕭允的背心還有一尺來遠,就聽蕭允一聲冷哼,甚至甚至都沒有轉一轉,一股強大的藍色氣流就席卷而來,將自己狠狠的拋了出去。

生生的拋物線一般飛了出去,連續撞斷了三棵大腿粗細的樹木,一路飛濺起來的鮮血灑到了其他人的臉上身上,還微熱的。

“大哥!”見到自己的兄弟被蕭允這麼一般狠狠的修理,生死未卜,剩下的四個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蕭允攻去。

那多出來的四把劍,夾著勁風,看來也算的上是太平黨中的高手了,沒有人注意,蕭允沒有握劍的那隻手悄悄伸到了自己的懷裏,就在蕭允將毒藥撒出去的那一瞬間,半空中飛下不少不明物體,纏住了蕭允的手腕,那物體冷冰冰,滑膩膩的,一纏上蕭允的手腕,隨即蠕蠕而動。

蕭允大吃一驚,急忙縮手時,之間纏在手腕上的竟是三四條尺許長的赤練蛇,青紅斑斕,還絲絲的吐著信子,甚是恐怖。

蕭允倒抽了口冷氣,用內力一震,可是那蛇如同金屬一般,牢牢的纏在手腕上,說什麼也甩不脫。

無痕再也不能做事不管,站起身來,伸手一捏,破了蕭允的結界,飛身向蕭允,手掌一握一鬆,一把黃色的粉末就落到了那些赤練蛇之上,之間那些粉末沾到赤練蛇身上,那些赤練蛇扭曲著身體,似乎想逃脫,可是卻在轉眼之間斷裂成了無數根。

那放蛇的人臉色變得幽青,手裏還抓著一把蛇,那些蛇或者青色,或者黃花色,頭是尖尖的三角形,都是七步倒的毒蛇。

“你、你哪裏來的這毒物?”那人看著無痕,似乎不敢相信她怎麼隨隨便便就破了蕭允的結界,自己走了出來,更不敢相信她一出手就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十幾年的金剛赤練蛇給解決了。

“自然是我師傅給的。”無痕雙手環抱在胸前,雖然之前她不準備出手,但是看到對方以多欺少,而且還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她自然不能做事不管了。

“你師傅是!樹下先生?”那人倒吸了口氣。

“也不全對。”無痕冷笑道,已經被蕭允護在了身邊:“華音閣聽說過嗎?”

那人再次的倒吸了口氣,同時倒退了幾步,其他的人聽聞麵麵相覷,不自覺的也跟著那個人退了幾步,那個看著蕭允一個人好欺負的圈子因為聽到華音宮的名頭,不由的一下子擴大了好幾倍。

無垢冷笑道:“想不到隻是一個區區的華音宮的名號就把你嚇得倒退了這麼多?真是沒出息!”

“二當家的……這個,這個您這幾年遠在西大陸,沒聽說過東海的一些事情!”就是剛才準備出手的那四個人之一上前,想要給無垢解釋。

可是無垢狠狠的一皺眉頭,往後一擺手:“華音宮,難道還能擋得住我們太平黨嗎?”

“那麼本王呢?”一個洪鍾一般的聲音在半空回蕩。

“師傅!”蕭允皺了皺眉頭:“他怎麼也來了?”

無痕輕輕的拉了一把蕭允:“這不是念卿的聲音啊。”

蕭允無奈的搖頭道:“誰規定了我隻能有一個師傅的?”

兩人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見從樹梢跳下來一個人,四十歲上下年紀,清瘦清瘦的,醬紫色長袍裏麵灌進去的全是風,單薄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師傅!您……”蕭允還準備繼續往下說。

無垢卻已經接上話來:“原來是五皇爺,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您為凡盡大師了,不是說您早在二十年前就閉關修煉,不問世事了嗎?今天怎麼想起來要插手凡間的恩怨?”

那話裏全是諷刺之意。

“求靜那堪風又起,盼晴何耐雨還流,怨承平等眾生苦,幾世平凡淨比丘。既然風波起,老衲自然不能自視不管……”凡盡大師雙手合十,微微的搖了搖頭:“無垢施主,老衲奉勸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無垢冷笑道:“要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又為何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虧你還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

“無垢,你怎麼說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能這麼說我師傅!”蕭允站在凡盡大師的麵前,手裏的軟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看來幫主今天真是沒有算計好!”無垢冷冷的開口。

這句話倒是帶起來蕭允更深的擔心,原本以為今夜太平黨都已經暴露,想不到無垢還不是幫主,這最後的靠山到底是誰?

“想不到蕭允,你還有這麼多的援軍,你身邊的這位嬌娘還有這麼大個後台,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呢!”無垢放肆的眼光在無痕的身上上下的掃蕩,那眼神讓無痕有些作嘔。

“那我今天就讓你們太平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蕭允捏了個訣,割破手指,讓那手指上的血滴到劍上,劍發出“嗤嗤”的聲音,一下子惹上淡淡血光。

提劍淩空劃了個圓弧,再在圓形中間一點“破!”

那個小圓點如同一個漸漸長大發光的月亮,最後光亮暴漲,一陣白煙,所有的黑衣人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地上的十幾具黑衣屍體。

蕭允轉頭看了一眼將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凡盡大師,低頭道:“謝謝師傅助我一臂之力,隻是還是讓無垢他們給逃了……”

凡盡捏著胡須笑道:“不錯了,就跑了兩個,不放虎歸山,怎麼能幫你釣出來最後的大魚呢?”

蕭允無奈的搖搖頭:“師傅,老虎是山上的,魚是水裏的,這形容似乎不大搭邊吧……”

“無妨、無妨……”凡盡大師笑著搖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無痕:“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嬌嬌弱弱的小美人?”

無痕聽到這個形容,渾身的雞皮疙瘩似乎都要起來了,蕭允的這個師傅倒是是不是出家人啊,她真是有些懷疑。

“師傅,她就是您的徒媳婦。”蕭允將無痕推到了凡盡大師的麵前:“無痕……”

“懷孕了?”凡盡大師笑著將無痕的手拉起,一根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好一會沉吟道:“三個月了?”

無痕點點頭。

凡盡大師的笑意略略凝瑟了一下,蕭允皺了皺眉頭:“師傅,有什麼不妥嗎?”

凡盡大師看了一眼無痕,欲言又止。

無痕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大師,您還是直說吧,我自己的身體有權知道。”

凡盡大師點點頭:“好,有勇氣的女娃娃,我喜歡。”

無痕和蕭允對視了一下,心裏苦笑道,要你喜歡有什麼好處啊?

“你身上的愛傷離還沒有完全的解除,雖然有良藥壓製了你的毒性,但是一旦你懷孕,這毒性就會複發,所以這個毒一日不除,隻要你懷孕生產,就算是要到鬼門關去報到一回,這次尤為驚險……”凡盡大師一字一頓的道。

“那要如何是好?”無痕有些吃驚,她原本這段時間內身體的不適,隻是害喜,原來是因為自己的毒素又開始作祟了。

“無痕,都是你自作主張,上次華音宮宮主給你的毒藥,你要是一個人全服了的話,早就解了,結果你還留著給我……”蕭允聽到凡盡的話,心裏一陣悲催,也不顧凡盡還在場,一伸手將無痕環抱在懷裏,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無痕對凡盡投以一個不好意思,請見諒的眼神,伸手也環抱住了蕭允的背脊。

“咳咳……你們,你們倆……”凡盡大師有些感動的氣結。

叮咚叮咚……一陣輕柔的琴聲傳來,沒有無憂琴聲的清越,卻有著不一樣的纏綿悱惻,似乎是一個幽怨的女子在對情人低語訴說著離別的悲苦。

“華音宮!”無痕猛的抬起頭來,推了一把蕭允。

蕭允立刻警覺起來,和凡盡大師一起將無痕死死的護在身後。

隨著琴聲的慢慢臨近,那琴聲越來越小,原本和在裏麵的簫聲卻越來越嘹亮,一陣淡淡的紫色煙霧慢慢的襲來,帶著天邊的啟明星的微光。

無痕這才發覺自己和蕭允的行程竟然因為太平黨的出現,耽擱了一個晚上。

淡淡的紫色在林中淡淡的塵埃之中慢慢的消散,呈現在三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水晶蓮花座,水晶蓮花座上一把紫色水晶雕刻的小巧的椅子,一身淡淡紫色長裙的任雪晴就儀態萬千坐在裏麵,身旁站著拿著箜篌的風君,另一側站著拿著長蕭的一個黃衫女子。

“見了母親就這樣嗎?”任雪晴淡淡的開口,除了無痕之外,其他的兩個人都已經被任雪晴的容貌所驚訝。

淡淡泛著銀光的長發沒有梳發髻,輕飄飄的垂到了蓮花座上,一身淡如山嵐霧靄的紫色長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從長裙下麵,露出如白玉一般的蓮足,白皙的纖纖玉指捏著一朵淡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多餘的點綴,除了耳上帶著一隻長長的流蘇一般的紅色耳環。

驚訝於她怎麼可以將青春如仙和嬌媚如妖結合在一起。

驚訝於她竟然是無痕的母親。

怎麼看都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

“嗬,上次從我那裏跑了,現在不準備還跑嗎?”任雪晴微微的歎了口氣,看到幾個人都沒有反應,隻好繼續往下說。

“上次不是我故意要躲母親的。”無痕撇撇嘴。

任雪晴斜睨了一眼風君,點頭:“我知道了!所以這次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無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口表達自己的意思好,總不能直接的問她這次來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吧。

“我來隻是告訴你,你身體裏麵積累的毒素並不適合生孩子。”任雪晴瞥了一眼站在無痕身邊的蕭允:“如果你固執的要生下孩子,那麼你將是九死一生。”

蕭允皺了皺眉頭,說到底他並不很喜歡這個孩子,更不願意無痕為這個孩子真的丟了性命,他上前雙手按住無痕微微顫抖的雙肩,安慰道:“母親說這件事情也許是對的,你不要固執的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想要孩子,我們以後還可以要很多很多,隻要我們努力……”

無痕開始聽的還蠻感動的,聽到最後幾句就再也忍不住的紅了臉狠狠的瞪了蕭允一眼,他在說什麼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特別是還有自己的哥哥母親還有他自己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