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被狠狠的震撼住了,她覺得自己為了自己的愛情而堅持太渺小了,所以在卿良玉的安排下,給子弗寫了一封信就嫁去了畢月國。
原本以為可以忘掉子弗,可以為了國家的利益忍辱負重,和畢月國國王虛與委蛇,可是沒想到的是畢月國國王對她自始至終隻是按照應該對待的禮節而對待,從外人的眼裏看來不算太好也絕對算不上太壞。
無痕聽到這裏點點頭,無憂國王的性格他了解,他就算是不喜歡一個人,但是他絕對不會勉強一個人,他從小就被父母逼著承受太多自己不喜歡承受的東西,所以他不願意將這種痛苦轉移道別人的身上來。
風華了解了這一點之後,找到一個時機給他暗示了自己是有喜歡的人,無憂國王就再也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舉動,直到畢月國亡國的時候,她為子弗都守身如玉。
當她得知北冥國要迎自己回國的時候,是多麼歡欣雀躍,她雖然背上了嫁人的名頭,但是身子還是幹淨的,她覺得子弗還可以接受她。
但是沒想到,她隨著戰俘一起去成朝的時候,三皇子蕭諾卻出現了,因為蕭諾被雪晴公主拒婚了,看到美麗的異國公主風華的時候,趁守衛疏忽的一個夜晚,強暴了風華。
原來如此。
卑鄙的小人!
無痕的手指指甲深深的戳到了掌心,怎麼可以這樣!太卑鄙了!無痕一怒之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風華嚇得眼淚都縮回了眼眶,那一張鑲紅玉的鐵木桌子就在無痕的一巴掌下,碎成了粉末。
“妹妹,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報這個仇!”無痕站起來,盡管眼睛還看不見,但是她麵對著成朝的方向,心裏狠狠的道:蕭諾,遲早有一天我會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風華也站起身來,回抱著無痕:“姐姐,不要怪我對你的隱瞞,當時,當時我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隻是子弗看的我太緊,我死了好幾次都沒有死成。”
無痕歎了口氣,回抱這風華,輕輕的拍著她的雙肩:“傻妹妹,你怎麼這麼傻呢?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更何況你死了,留著子弗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傷心,你對得起他嗎?以前你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你,你都要上天入地的去找他問明白,現在他為了你可以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甚至連命都不要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風華聲音顫抖著合著淚水的哽咽聲:“我現在都知道了,可是……我現在卻不是……”
“傻孩子。”無痕摸著她的腦袋勸道:“你曾經還教育我,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呢,隻要你們兩個人不在乎,在乎其他的東西做什麼?人生有多少歲月啊,你們已經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來看清自己的心,還要浪費多少的時間來捉迷藏?”
風華點點頭:“我知道了,姐姐,我要嫁給他,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都要嫁給他。”
“這就對了,你愛他,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愛著他。他是愛你的,所以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愛著你,你不要懷疑他對你的愛。”
“好,這次,不論他答不答應,我都要嫁給他!”風華終於恢複了當年死打爛纏的心,伸袖子抹幹淨臉上的淚水,捏起了拳頭,放在胸前,斬釘截鐵一般。
“要是他還是不願意呢?”無痕笑著打趣她:“綁也要綁著拜堂?”
“這……”風華倒是沒想過,要是子弗死活不肯拜堂倒是好說,要是死活不肯洞房,那可如何是好?
無痕笑笑:“他誓死不從,就來強的。”
“可是……”風華還準備說什麼,可是被無痕無情的打斷。
“待會我去問問樹下先生,隻要是子弗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咱們就給他來一劑猛藥,到時候你生米煮成熟飯,有了他的骨肉,看他跑到哪裏去。”
兩人商量定,風華羞紅的臉,翻來覆去一夜都沒有睡著。
樹下先生聽到無痕的建議的時候,正好在和風君喝茶,冷不丁的那一口茶水就這麼爽快的噴到了風君的衣服上。
風君搖搖頭,叮囑樹下先生道:“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隻知道衣服被你噴了一身的水,到時候子弗找人算賬,不要算上我,還有,不要玩過火!”
說完就在樹下先生和無痕的驚訝中,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樹下先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跑過去將房門關好,再插上插銷,輕手輕腳的走到無痕的麵前,低聲問道:“長公主,我沒聽錯吧,你要這麼算計子弗和風華公主?”
“樹下先生啊,我這不叫算計,這叫做搭紅線好不好,俗話說:促成姻緣勝造七級浮屠。”無痕咬咬下嘴唇麵前克製住自己不要笑出來:“我也是為了你多積點德,早點修道成仙啊。”
樹下先生無奈的跌坐在椅子裏:“子弗的身體是完全沒有問題了,關鍵是風華會不會被他身上的閃電疤痕給嚇到。”
“這個不是問題,風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無痕點點頭道。
“什麼?風華也知道?這……要不要給風華也下點藥啊?”
“不用不用,你放心好了。”無痕第一次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情感到好笑,“快點找吧。”樹下先生一臉的不可思議,走到自己房間的藥箱子麵前,翻箱倒櫃,最後掏出一紅一藍兩個瓷瓶子,遞給無痕。
“這個藍色瓶子的可以維持半個時辰,這個紅色瓶子的可以維持一個時辰,藍色瓶子一百兩紋銀,紅色瓶子三百兩紋銀!”樹下先生捏著自己的小胡子,得意的笑著。
“什麼?一百兩紋銀?”無痕湊過去,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鼻子去可以聞到:“這個瓶子裏裝的是仙茅、杏仁、丁香……”
“好了好了。”樹下先生沒想到無痕眼睛看不見了鼻子卻這麼靈,一下子竟然能聞出藥方來,毫不留情的將那藥瓶收攏回懷裏,“甭再聞了,再聞就把我精心研製的方子給聞去了。”
無痕笑道:“俗語道:‘奸商奸商無奸不商’,古人成不欺我也,這樣吧,我們熟人了,常言道‘造就一段姻緣,勝造七級浮屠’,為了您老的修行著想,打個五折怎麼樣?”
“你這也太狠了點了吧,你怎麼不去當商人,太可惜了點了。”樹下先生撇撇嘴。
兩個人你來我往,終於以一百紋銀的價格將那個紅色瓶子的藥水給買了下來。
無痕心滿意足的揣著那個瓶子走到風華的房間裏。
風華小心的攙扶著無痕坐下,心疼的道:“姐姐,你現在眼睛不好使,就不要隨便走動,即便是想走走也要帶一個人在身邊才放心啊。”
無痕輕笑著低語道:“我可是去找樹下先生要好東西去了,莫非要鬧得個人竟皆知?”
風華頓時紅了臉,想伸手推無痕一把,可是又想到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萬一下手重了她摔倒了可怎麼辦好,於是拿著無痕是推也推不得,說也說不得。
“怎麼啦?”無痕將那個紅色的瓶子放在桌子上:“現在反悔了?這可不行,花了我一百兩紋銀了。”
風華聳聳眉毛,打開那個瓶子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麵聞了一聞,那味道怎麼相對於春藥,更像是迷藥,她反複的掂量在手裏,有些猶豫。
無痕見她靜悄悄的不吭聲了,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也不願意,但是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將來著想,莫非你就這麼看著他將你拒之千裏?”
“不,當然不是。”風華急忙的反駁:“不是這樣的。我……”
無痕拍拍她的肩膀:“既然不是這樣的,那麼就去吧。”
風華點點頭,揣著那個藥瓶走出了房門。
來到子弗的房間外,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是無憂的聲音。
“是我。”風華答道。
無憂站起來開門,對風華笑笑,識趣的離開了。
“你怎麼來了?”子弗的聲音有些冷:“這麼晚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已經睡下了。”
沒想到子弗會拒絕自己,風華手中拿著瓶子的手緊了緊。
她沒有等子弗再開口,徑直推開門,然後反手將們悄悄的掛上了鎖,做這樣的事情,她心就像揣著個小兔子一般,砰砰的亂跳著。
為了更容易得手,風華不顧今天天氣的寒冷,隻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抹胸,那是子弗喜歡的顏色,外麵套著件薄薄的勾勒出腰身的棉裙。
“我不是說讓你不要來看我了嗎?”子弗歎了口氣,將頭扭到一邊去了,潑辣爽快的風華他見過,憂傷無助的風華他也見過,但是這樣風情嫵媚的風華,他卻沒有見過。
隻是輕輕一瞥,他就覺得嗓子發幹,狼狽的扭過頭去。
風華沒有理睬他,隻是彎腰,將那藥水倒在風華床邊的那棵白芷根部。
“你這是做什麼?”原本將頭扭過去的子弗,覺得奇怪,又扭過頭來看風華。
風華輕笑著站了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我隻是過來給你的花上點花肥,大冬天的,想你也會將它放到房子裏來。”
“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子弗的大腦似乎不聽自己指揮了一般,從被子地下伸手拉住風華的手:“這麼大冷天,跑過來看我的花,還不放心我照顧不好?”
風華不著神色的用另外一隻手去撥開子弗的手,可是沒想到卻被子弗拽的緊緊的。
風華眼色一深,歎了口氣,將無痕之前教給自己的說辭以悠悠的閨怨一般的語氣說了出來:“我來看看這花,說不定以後就沒有時間再看了。”
“為何?”子弗忽然覺得這花太香了,香的有些頭暈目眩,風華的手很軟很滑,讓自己不舍得放手。
“因為,我要嫁給無憂了!”風華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被子弗狠狠的拽到懷裏,子弗的手捏住了風華的下巴。
“你要什麼?再說一遍?”子弗的腦袋裏如同閃電一般空白,怎麼會這樣?無憂不是喜歡的是無痕的嗎?怎麼會娶風華呢?
“你也知道我已經不是個黃花大閨女了,能有人要我,我何樂而不為呢?”風華撚起胸前的頭發一吹,故作不經意的樣子,那花香讓她的身上開始發汗,但是她咬著牙齒回答著子弗。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弗火氣更大了,風華的下巴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不可以這樣。”
子弗不知道自己是被這花香熏得還是因為被風華所說的話氣的,隻覺得渾身出了一身透汗,汗水像小溪一樣,在歡快的到處流淌,洗滌著全身,浸透了襦衣,襦衣箍子似的緊箍箍的包裹在身上,像多加了無數件厚厚的棉衫,憑空綁了一件枷鎖似的。
“憑什麼不可以……”風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雙軟綿綿的唇給堵住。
紅色的蠟燭爆了一個燭花,悄悄的滅了。
天上的寒星眨眨眼睛,躲到了雲彩的背後。
無痕知道風華一夜都沒有回自己的寢宮,悄悄的笑了。
無痕和風君、樹下先生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隻有被蒙在鼓裏的無憂問道:“不用等風華公主了嗎?”
樹下先生一本正經的夾起一塊鹹菜放到嘴裏,脆咯脆咯的嚼著,一邊道:“估計沒那麼早,我們先吃吧。”
厚實的秋香色棉被隱約的鼓出一塊長條的形狀,風華披著子弗的棉衣,膝蓋彎彎的倚到床上,輕輕拍下被子鼓起的地方。低聲道,“子弗,起床了。”
被子裏麵的人毫無反應,手卻從被角繞出,輕巧又不容拒絕的抓住風華的手腕,把她拉進懷裏,再用棉被遮蓋住兩人。
風華渾身無力的被按在被窩中,鼻息的空氣全混合了他身上獨特的體香。她不適的全數吸入肺中。
“風華,再陪我睡一會。”他說著把頭埋進她的頸窩,一動不動了。
風華掙紮一下,就真的不再動彈了,窒息的感覺卻慢慢往心上泛。
外麵的敲門聲一下一下的擊打在心髒處:“子弗將軍,該起床練劍了。”
原來為了子弗更快的恢複,樹下先生根據他的情況為他量身訂做了一套恢複的劍術,並且囑咐他隨身的小廝,按時提醒他鍛煉。
“今天不練了!”子弗沒聲好氣的道。再往前湊了湊,湊到風華的鎖骨下,出境人世的他知道了什麼叫食髓知味,才不舍得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
門猛地一下被人推開,來人大聲說:“子弗將軍,樹下先生叮囑過……”
他的聲音在看到被子被掀開後突然的卡住了,像一張突然崩斷弦的琴,再發不出聲音。
風華呆掉了似的看著門口的同樣怔住的男孩,半晌才反應過來。
那個男孩竟然傻乎乎的行禮:“見過風華公主。”
子弗從風華的後麵探出頭來,大手一揮,聲音有點懶有點冷的道:“關上門,還不快滾!”
那男孩嚇得跳了起來,關上門,腳底下踩著西瓜皮一般,不見了。
風華扭頭不語的看向在床上神態自在的子弗。
“看你這樣還嫁不嫁無憂……”子弗的手又不安分起來。
“你要不要娶我?”風華抓住子弗的手,眼睛裏亮晶晶水汪汪的:“我可是比你大,而且……”
所有的疑問,子弗都用實際行動來化解。
又是棉被翻湧。
直到快晌午才停歇。
風華的雙腳想被抽幹了氣力一般,軟綿綿,仍由子弗攬過她的腰,摟著她走到衣架前,為她拾起昨夜隨手掛在上麵的棉衣裙。單手輕巧的褪下風華披著的自己的外袍,絲布的外袍軟軟的滑落到地毯上。風華的的手指用力握緊了,牙齒咬住唇下的一塊肉,眼睛卻黑得明亮,看不出裏麵盛的是什麼樣的感情。
“我自己來,這麼慢,他們還等著我們吃飯呢!”風華看著子弗給自己慢慢吞吞的穿衣服,著哪裏是穿衣服,簡直是借著穿衣服的名,行占便宜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