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值錢的(小說)原創李德祥(春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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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進了明亮的玻璃窗,寬敞的新屋豁亮輝煌。牆是明媚的風景畫,宛如置身山明水秀的童話王國之中,人不想長壽都不行。太愜意了。屋內,新式家具一色全新亮的能照見人影。那一盆盆人工培育的花卉,爭芳鬥豔滿屋噴香。
劉老太太睡不慣什麼席夢思還有什麼新式的床,總算兒子依了媽的性兒,專門給老太太盤了這盤土炕。還別說,心裏那個美呀!今兒個,劉老太太盤腿坐在土炕上,聽窗外母雞咯兒咯兒叫,看欄內豬仔撒歡歡兒。
聽著看著,那浮在嘴角的笑容漸漸地隱去了。一絲不快驀地湧上了心頭。她心煩意亂地打了一個唉聲:“水漲船高——我咋沒想到這層?真笨!”她起身下炕,一攏已見蒼白的發髻,係上圍裙,端盆出院喂豬。
兩天前,劉老太太接到哪成敗兩可的兒媳婦兒寄回的六千塊錢,身子就像掉進萬丈冰窟,心裏又象燒開的鍋,真是要咋不得勁有咋不得勁。原因是這六千塊錢是老太太寄給姑娘的,而姑娘又原封不動地給寄了回來。這還不說,最讓老太太寒心的卻是彙款單上簡短附言那句話:‘贈款寄還,六千元買不動人心。’這!意味著什麼?
昨天,為這事兒子還和老太太幹了一次小小的嘴仗,這會想起了兒子說的那些話,劉老太太心裏也不舒服:
“娘!您要把這事弄吹是咋著?”大山手裏掂著彙款單,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地,直衝衝地質問母親。
“啥?我這不是為你?”
“適得其反!六千塊,六萬六百萬再多也買不動人的心呀!”
“她是沒動心呀”老太太按照自己的思路判斷事兒。
“動心就不是她了。”
“啥?”
“一時半會兒和您說不清”兒子抄起鍬頭,下地去了。
大山是個孝順兒子,劉老太太到死都承認,為這事兒子發急,當娘的是能夠理解的。不過,六千塊買不動姑娘的心,那到底的多少呢?論起老太太本心,相親那會兒,姑娘和兒子單獨談起話來,劉老太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為啥?她知道兒子強牛筋的脾氣。前幾年被彩禮拖垮了的一場場婚事,氣的兒子對天發過誓:“我要是娶了要采禮的老婆,就不是爹生娘養的兒!”
老太太最怕的就是渾小子再和姑娘談崩了,她在著急也不是白搭麼?現在的姑娘,哪個像電影電視演的那麼好?娶媳婦嘛,誰挺大的姑娘白白給你?於是,相親那天,劉老太太就下定決心,這回一定要把這場婚事促成。他太喜歡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了。且不說姑娘那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健美的條個,也不說那又白又嫩的果子花似得臉蛋兒,單說那彎眉俏眼兒的喜氣勁兒,甜潤潤的說話聲,落落大方的一舉一動就給劉老太太留下了‘千萬別放飛了’念頭。這樣的兒媳婦進門,多破費個萬八千的算啥?給姑娘寄去的六千塊錢,這不過是當婆婆的一點小小心意,見麵禮麼。六六大順!圖個吉利。兒子半輩子人了,從過去一場場露水親事,劉老太太早已得出一條經驗:凡是進門叫吃不吃叫喝不喝的主兒,十個保十個不成。相反,進門叫吃就吃,叫喝就喝給錢就接的主兒,這婚事少說也有七八成。為此,她特意關照了姑娘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