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丹參1(2 / 2)

正午,弗椒房用完午膳,我與雪茹正準備侍候她小憩,卻聽外麵有男子的聲音,聲音哀慟道:“弗椒房,老臣請您做主啊,如今皇上征兵在外,太子監國視政,老臣為國盡忠數載,凡事皆是按照皇上的旨意,絕不敢有一絲違抗,可太子如今非但忤逆皇上的旨意不說,老臣連勸都不能勸一句啊!”

弗椒房略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卻見是中常侍宗愛,他五十有餘,發絲散亂,老淚縱橫,跪地不起,身上的朝服竟濕了一大半。

“中常侍?您這是怎麼了?”

那宗愛摸了一把眼淚,哭泣道:“娘娘您瞧老臣這濕衣服,便是您的兒子燕王幹的啊,他被太子蠱惑,二人串通一氣,用冷水澆了老臣一身啊,老臣被他們欺辱尚不足惜,隻是皇上下詔滅佛早已五年有餘,太子卻一直包庇那些賊僧,那涼州寺的曇曜,乃是賊僧之首,老臣按律誅殺,何錯之有?太子卻私下讓燕王派人悄悄將他救走,老臣對太子好言相勸,誰知他竟裝傻,說對此事一無所知,老臣質問燕王,燕王也是裝傻充愣,還說老臣是多管閑事,如今老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隻能來求弗椒房做主,來管一管此事啊!”

弗椒房連忙教人將宗愛扶起道:“您是老臣,怎能這樣長跪,隻是,這樣的事,本宮是不該參與議政的。”

那宗愛道:“老臣不求娘娘替老臣洗刷清白,隻求娘娘您,好好教導燕王,那孩子二十有餘,聰慧機靈,老臣看他前途不可限量啊,切不可再受太子的蠱惑了!”

弗椒房略微一頓,便微笑道:“中常侍勞累,這身濕衣服也該進來換一換,否則傷了風便不好了,有什麼話,也該進來說個清楚。”

說罷,擺了擺手,招了幾個侍女去替宗愛更衣。

雪茹對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教我在門外侍候。

宗愛在弗椒房宮中呆了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不知商量了些什麼,待弗椒房恭敬的送走了他之後,雪茹卻忽然將我拉到無人之處,低聲道:“我需得陪侍弗椒房,她離不開我,你現在就去東宮,若是有人攔你,你就將此物給他們看,見到太子,要告訴他,我要見他,十萬火急,教他今晚就來。”

說罷,她從腰間取出一個玉佩道:“這是太子的貼身之物,東宮上下無人不知,若是有人攔你,你便將此物給他們看,就說你有急事,若是誰敢誤事,便是不想要腦袋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弗椒房道:“雪茹呢?”

雪茹忙應道:“奴婢在這裏。”說罷,捏了一下我的胳膊,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將玉牌放入袖口,一直等到夜間,偷偷溜出了宮。

一路有了玉牌,果然無人攔阻,太子見我手中有玉牌,忙屏退左右,急道:“是雪茹出事了?弗椒房難為她了?”

我道:“是雪茹姐姐要見您,十萬火急,需得現在就去,她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