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沒到手就讓我放人?你懂不懂黑道的規矩啊?”阿柱嗤笑一聲,“哼,見錢放人。”
“好,就按規矩來。”
“爽快,我欣賞你這種女人,哈哈哈哈。”阿柱大笑,這句可是他的心裏話。他很少見到像莫非這樣的女人,和一個大流氓說話還能那麼淡定,著實不容易。
“時間,地點。”
“下午兩點,火熱酒吧。在XX街XX號。記著,規矩點,不許聲張,更不能報警,你一個人來,知道嗎?”
“知道。”莫非應道。
“好,下午兩點見,到時候我會派人在酒吧門口候著你的,記得在手上那份報紙,好認。”
“我知道了,我掛了。”
“啪”的一聲,莫非擱下了電話。她走到房間的窗邊,看著荒蕪的花園,這才後怕地顫抖起來。
怎麼辦?十萬塊啊!她上哪去籌錢呢?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兩點了。
不管了,先出門再想辦法。
莫非隨手在櫥裏翻出一件大衣往身上一套,拿起手機和包便出了房間。
“太太。”
莫非被嚇了一跳,她一開門竟看到小花一臉愁色地站在門外。
“怎麼了?”
“太太,秋麗姐出事了是不是?”
“你聽到了?!”莫非星眸大睜。
小花癟癟嘴,點了點頭:“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太擔心了。嗚嗚嗚嗚……太太,你真要去嗎?我們報警吧?好不好?警察會有辦法的!”說著說著她竟哭了起來。
“噓——”莫非用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唇上,然後緊張地看了看四下,“這事你千萬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秋麗、菲菲還有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懂嗎?”
聽太太說得那麼嚴重,小花哭得更凶了:“可是他們是流氓啊!”
“噓——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呢?”莫非一把拉起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反鎖起來,“就是因為他們是流氓,所以我們才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去對付他們,懂嗎?警察們要是能治住那群流氓,他們也就不會這麼狂地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
小花睜大眼睛看著莫非,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突然,莫非神色也變得哀傷起來。她歎了口氣,抓起了小花的手:“那些人如果真的隻是要錢的話那就好辦,就怕他們有其他的想法。菲菲和秋麗,她們……差點被……”
“嗚嗚嗚……太太,你要小心呀!我我我我去那把水果刀給您,藏在包裏!”小花激動不已,說著便朝著房門走去。
“小花回來!”莫非一喝,叫住了小花,“你要不要聽我的話?”
小花緩緩回頭:“可是……”
“別可是了。說,你要我活著回來還是再也會不來了?!”
“活著回來……太太!”小花才止住的眼淚又決堤了。
“好,那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乖乖去幹活,知道嗎?要是我到了你們下班時還沒有回來,你就去找梁先生,知道了嗎?”
“嗯。”小花連連點頭。
“拜托了……”莫非眉眼間全是苦澀。
“太太,要小心啊,我給你做好吃的,等你晚上回來吃哦。”
“嗯。”莫非點頭,笑笑。
她走到了小花的麵前,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然後走出了房間。
這一走,她真的背負了太多太多……
這樣的時刻,扛,隻能扛,隻能她一個人扛。
帶著焦慮,帶著辛酸,帶著無奈,莫非走進寒風裏,打了一部車坐了進去。
“小姐,去哪裏?”
莫非一怔,呆呆地看著前座的司機。她淨想著出門竟沒想好自己出門到底要做些什麼事情。
“小姐,去哪裏啊?”司機又問了一聲。
“哦……你往市中心的方向開吧。”莫非抱歉地笑了笑,然後看向了窗外。
腦裏飛速運轉,她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龐曄臨,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不在。
然後莫非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但這也行不通,她貿然去找他們幫忙,萬一這驚到了那群流氓,秋麗和菲菲便會有危險。
梁心洲?不行,他也會受牽連。
裴洋?嗬,自己憑什麼去找他,更何況他遠在其他城市。
難道要她去博思堂借錢麼?雪莉是做不了龐曄臨的主的,而且她在他們眼裏不過是個“曠班”了好久的垃圾。
莫非心力交瘁,撓破了頭皮都想不出對策。
眼看車子已經到了繁華的地段,她卻依舊沒能想出對策。
“小姐啊,你到底要去哪裏啊?”司機不耐煩地開口,臉上寫滿了鬱悶。
然而,司機的催促竟成了莫非腦裏乍現的“靈感”。
“師傅,麻煩你去XX街XX號,那邊有個酒吧,我就到那。”
“好咧!”司機爽朗應道。
隨即,車子加速行駛起來。
莫非決定賭一次,和那群流氓玩一次“緩兵之計”,先拖下時間,再好好地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