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雪衣有些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你心情倒是不錯,雖然我這時間相對於現實的時間來說是很長的,但是也不能這麼隨意浪費吧?”
看著雪衣瞬間露出的凝重神色,紅衣雪衣臉上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看來事情有點複雜麼……”
她伸出那如同喜從般的小手,在雪衣的眉間輕輕一點,瞬間仿佛打開了什麼封印一般,兩個人之間聯通起了一座看不見的橋梁,大量的信息通過這座橋梁傳到紅衣雪衣的那邊,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紅衣雪衣收回手,揉了揉太陽穴:“為了對付大量實力低於自己的雜兵卻又不想被消耗過多的‘靈裝’麼,這個並不是問題,隻要把大量的靈力濃縮成一點並且用死板的規則規定住就好了,一會兒我會幫你固定住的。”
“謝謝前輩。”
雪衣恭敬地鞠了個躬,隨後轉身準備離開,而就在這時一隻冰涼的小手卻拉住了她的肩膀,一股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潭之中凝結成的寒意從她的身後傳來。
“那件事怎麼都無所謂,我比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將雪衣拉了回去,眼前的紅衣雪衣臉上不帶有一絲表情,如同金屬般堅硬的眸光仿佛能將麵前的女生直接貫穿。
“你居然敢在那個時候對他產生害怕的感覺?”
雪衣微微一愣,但很快想到了什麼,她整個身子有些怯弱的一顫,深深的低下頭來,內心充滿著愧疚。
無論是化境級別的境界還是那令陰摩羅鬼也讚歎的妖力控製,在此刻都蕩然無存。這個時候的雪衣隻是一個心裏最難過的地方被看破了的怯弱少女,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駁心理與強詞奪理,因為她的內心深深喜歡著他,所以她無法在他的問題上欺騙她自己。
“不過是那麼一絲一毫的暴虐之氣而已,就算他真的變成了數年前的那種模樣又如何,你不是一直都在愧疚那一次沒有陪在他的身邊麼?!”
訓斥完了雪衣,紅衣雪衣緊皺著眉頭轉過身去,對著身後陰暗潮濕的牆壁閉上眼睛,竭盡全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戾氣,身上的符紙和鎖鏈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開始散發出微小的暗淡光芒。
雪衣在她的身後低著頭,如同一個做了錯事被父母訓斥的小女生。
“隻有那一件事,不能如他的願。”
雪衣猛地抬頭,眼中的紅衣雪衣的心情已經平複,她側過身來,一本正經的對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雪衣開口。
“無論是他讓你去自殺也好,讓你去服侍其他人也罷,隻要是對他有利的事情,你都必須去完成,但是唯獨隻有這項絕對不可以聽從,就算是他的命令,也必須要違反。”
“可是……”,雪衣有些弱弱的解釋,“主人說必須要答應……”
“他不服讓他來找我!”
看著惡狠狠的紅衣雪衣隨時將此地化為屍山血海的恐怖戾氣雪衣非常乖巧的選擇了閉嘴。
“至於你最近不爽的心理,我是完全能夠理解的,”,紅衣雪衣的嘴角露出一絲危險的弧度,“未婚妻什麼的,管他去死,但是我並不能認同你這種什麼都不幹隻知道埋頭悶聲生悶氣得態度。”
“喜歡那個人,就去搶啊,管他誰定的未婚妻,管他什麼天造地設,管他什麼玄宗花開院家,隻要看中了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是與整個天下為敵,也要將他牢牢地留在自己的身邊,比起整天悶聲悶氣胡思亂想,直接伸手硬搶才是王道!”
“就算他並不可能單純的屬於一個女人,既然選擇了他,就要成為他身邊最重要的女人,不斷磨礪自己,成為他最強大的,最離不開的刀刃,當他麵臨危機之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的存在,而你永遠在他身邊,幫他蕩平一切阻礙。”
“劍與劍客的羈絆,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
如同映入她心情一般,陰暗的地下長廊之中,傳來了一道微弱的亮光。
雪衣看著那個沐浴在微弱光芒中微笑著的紅衣身影,如同一把沉睡了千萬年,拔出刀鞘的古劍,心神激蕩。
好美。
“前輩……”
臨走的時候,雪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您這麼了解主人,卻不陪在主人的身邊呢?”
可惜,沙漠大風呼嘯,掩蓋了她的聲音與身影。另一個她,似乎沒有聽到。
悠長的長廊之中,紅衣雪衣沉默了一會兒,在牆角蹲了下來,用那套她看起來的並不喜歡的紅色官府緊緊地裹住自己,官帽遮住了她的眼睛,陰影之下,看不清的表情。
“如果,我和他相遇的再早那麼一千多年,陪在她身邊的,應該會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