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是。但不知她喜歡什麼？”
“我就直說了吧。”她有些同情地看著我，“她和我興趣相投，對漂亮的少年情有獨鍾。”
我並不感到詫異。
首席聖女出身名門，地位尊崇，想與她攀交的人多如過江之鯽。當一個女人有了足夠的財富和地位，她所追求的，就是感情上的滿足了。
“你可以放心。她是個聰明人，分得清輕重。作為聖女，她要保持貞潔(12)，不會與你弟弟發生實際的關係。”卡爾普尼婭歎了口氣，語重心長，“至於其他的，總要有舍才有得，對吧？”
我不語。
“感情會讓人變得軟弱。你不能讓它成為你的弱點。”
沉默了一會兒，我澀然道：“您說的是。”
我沒有理由拒絕這樁利潤豐厚的買賣。
蓋烏斯和維斯塔聖女都隸屬於司祭團。他因公事與她接觸，理所當然。所以，隻要不過於出格，一切都很安全。比這肮髒得多的事情，也已太多。
就此事，我鄭重叮囑了蓋烏斯。
“像與克勞迪婭那樣？”他抬眼看著我。
我硬下心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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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一天下午，蓋烏斯回到家後，徑直去了溫水浴室。
我喚他，他恍若不聞。
詢問跟在他身邊的奴隸之後，我才得知，首席聖女邀請蓋烏斯去為一件新造的雕像當模特。蓋烏斯去了她的住處，在書房裏坐了一上午，讓雕刻家用白堊土為他塑形。
雕刻家離開之後，蓋烏斯還和首席貞女在書房裏單獨呆了半個小時。
我告誡奴隸務必保密，然後打發了他。
我原本打算，向蓋烏斯詢問具體情況。但他已經獨自在浴室裏呆了兩個小時，還未出來。
來到浴室門前。敲門，無人應。喚他，亦無應答。
我不免擔心。猶豫了一下，揚聲道：“我進來了。”
然後推門而入。
香杉木地板中央，是以一整塊黑色大理石鑿刻而成的浴池。
浴室內，有熱氣管中央供熱，池水保持溫暖。氤氳的水氣中，飄著淡淡的玫瑰香。
但池中不見人影。
浴室的另一麵，是開放的露台，以拱門和砂岩屏幕裝飾，紗簾在風中徐徐輕拂。
我走上前。
隻見蓋烏斯穿著潔白的亞麻浴袍，抱膝坐在露台上。頭發仍濕漉漉的，滴著水。
極輕微的滴水聲，一滴，又一滴。
一時間，原本想說的話，無法出口。
靜了半晌，方道：“如果你不想這樣，以後就不必這樣了。”
“沒什麼。”他很平靜地站起來，“現在雖然覺得髒，以後就會習慣了。”
我一怔，終究隻能輕輕頷首，努力牽出微笑：“嗯，那就好。”
之後，一切如常。
誰也沒有再提起此事。裝作它從未發生，並不困難。
我們應盡快學會適應這個過程。在純潔無可避免地被玷汙之前，不如我們自己擺脫它，把它像蛇蛻一樣棄於身後。這是成長之中必然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