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白無瑕好奇地問王子懿:“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裏?那裏是什麼地方?”
王子懿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為何會與你的前夫在一起?”
“前夫?”白無瑕頓了一下,想了想,簡單幾個字帶過了:“碰巧遇上的吧!”
碰巧?王子懿眨眨眼睛,她現在撒起謊來是越來越溜了。
“你為什麼這個也知道?曆史裏頭記載的?”白無瑕故意調侃道:“那他現在在哪你知不知道?”
“你很擔心他?”
“當然啦!他為我中了一箭,我跟他非親非故的,心裏當然過意不去。”白無瑕將陸長清在山洞裏替她擋箭的事情告訴了王子懿。
王子懿微微一笑,道:“你跟他之間的恩恩怨怨,算是一筆勾銷了。”
白無瑕憂心忡忡道:“那得看他現在是死是活了。如果他能安然無事,那我們下次再見,一定是一笑泯恩仇。但如果他掛了,我可能要內疚一輩子了。”
王子懿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將他得到消息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她,“其實弄暈你們的人是我。怎料你也在其中?如果我早知道,你也不會在中途被那人劫持。若不是他,我還不知道你被綁架一事。你放心,他中的毒很普通,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派人將他送回了玉國。”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白無瑕驚喜過後,又連忙問道:“那夜霖怎麼樣了?樂樂有可能還在他手裏。”
王子懿一驚,道:“他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這麼快?那他死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王子懿想想夜霖死之前的供詞,道:“他對此事隻字未提。我想,如果他手裏還有這張王牌,不可能不說出來,他知道我與你是認識的。也許樂樂根本不在他手裏。”
“會不會已經被他們給……?”白無瑕不敢再猜下去,她回想起夜霖之前一直不肯讓她跟樂樂見麵,難道那個時候,樂樂就已經不在了?
“別擔心,樂樂可是我的徒兒,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殺呢?”王子懿扶著白無瑕的肩膀,安慰道:“我這就派人去找他。”
王子懿從桌子上拿了紙筆揮舞幾個字,然後叫來一個太監,命令他將那封信送到他的行宮門衛那裏。
一會兒過後,元珀從偏廳過來,把王子懿換了進去。
白無瑕坐在椅子上想著樂樂的事情,元珀和她說了幾句話她都沒聽見。元珀無奈,隻能坐在旁邊幹等著。
反正皇兄已經答應成全他,她遲早是他的。
王子懿進去之後,皇帝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對白畫師究竟了解幾分?她的夫家到底所為何事將她休了?”
“父皇為何問這些?”王子懿奇道。
“哦,就是想了解一下她的過去。”
王子懿冷笑道:“父皇是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魔教聖女吧?那父皇先告訴兒臣,元珀是否就是北蹠教的教主,父皇的皇弟軒轅珀?你與他之間的事,不是當年那麼簡單吧?”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洞悉力很強。繼續說下去。”
“我可沒父皇那麼深的心機。我隻是記得軒轅族譜上有過一位皇叔名為‘珀’,所以聯想了一下。”
皇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窗前,雙手放在身後,目光悠遠地注視著前方,憶起了二十年前的事。
先帝共有十五子,最得龍寵的有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他們五人明爭暗鬥,個個對皇位都是誌在必得。
在十五龍子中,五皇子和他的胞弟十二皇子軒轅珀關係最好。他早早就讓無心政治的軒轅珀去民間組織一個規模宏大的教派,以便日後有用。
先帝病逝後,七皇子偷偷篡改了詔書,太史臣宣讀詔書之後沒多久,五皇子就離奇暴斃了。直到臨死,他都沒想明白,父皇不是說立他為儲的嗎?怎麼變成了七皇弟?
軒轅珀雖然無心朝政,但是他當即便懷疑是七皇子暗中作梗,皇兄的死是他害的。於是發動起義,反對他登基。
“朕承認,這個皇位來得很不光彩。”曾經為七皇子的皇帝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過往,但是他的語氣裏卻沒有半點抱歉之意,反而微微得意。作為一個皇帝,如果能這點陰謀都沒有,又如何爭天下?
五皇子比他優秀的地方隻在於他有個得寵的母妃。
如此說來,軒轅珀該是恨他的才對。
王子懿疑惑不解地看著皇帝。
皇帝孤傲一笑,道:“他心中的仇恨朕知曉,既然事情是朕一手造成,那麼朕,自然就有辦法操控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