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蔣介石三次遇險(3 / 3)

李呈亮此時不知道他已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身後不遠的幾個人,對他已經形成合圍之勢。

石中林告別三人,很快又尋找到一個便衣衛士,隻見那人正坐在一塊太湖石上遠遠地看著遊人,他身後是一棵樟樹,石中林悄悄地來到那棵樹後,正準備下手摸他藏在腰間的槍時,隻見一人神色匆匆地來到那人身旁,那人來到樹旁,也蹲在那裏。

一人問:“周三,你幹什麼呢?一個人怎麼這樣神色慌張?”

“鄭天君,我的槍沒有了?”

鄭天君微微一笑,說道:“別竟說瞎話,我們可是在執行特別任務!”

“真的,我周三從不騙人!”

“你小子是不是來的時候挺匆忙的,忘了帶槍?”

“不可能!槍是大事,我忘記穿鞋,也得把槍帶上啊!”

鄭天君又笑著說道:“周三,你這小子什麼事幹不出來?上次我們執行任務,你沒有帶子彈,你難道忘了?”

周三緊張地解釋道:“那是匆忙,子彈夾掉了,今天來時,我記得清清楚楚,我把槍就放在裏麵,你看。”周三說著,撩開外麵的衣服,隻見裏麵隻有一個槍套,真的沒有了槍!

周三又說:“你看,我的槍套還在這裏,再匆忙,槍套都帶了,怎麼能夠不帶槍呢?”

“那就怪了,你剛才睡著沒有?”

“你別拿話嚇我,執行這樣重大的任務,我怎麼敢睡覺呢?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可是,大白天誰會把槍偷去?你莫不是走動時,忘記槍丟在哪兒了?”

“沒有,我一直站在原位沒有動,左右不出五步遠!”

鄭天君聽周三此說,不自覺地伸手摸一摸別在腰間的手槍,不無顯示似地說:“肯定是你小子大意,掉在地上不知道,讓別人撿去了,你要像我的這麼放著,還丟麼?”說著,又掀開衣服向周三顯示一下。

周三隻好抬頭說:“鄭天君,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幫助我想個辦法,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

“這你放心,我嘴還是很嚴實的,不會輕易對別人說,你應該自己想辦法去找!”

周三著急地說:“我已經找了一圈,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真急死我了!”

“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能讓尿憋死。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鄭天君說著從樹旁站了起來,與周三一起去丟槍的地方,鄭天君走了幾步,不自覺地用手去摸槍,心想:我的槍一定要放好,不能出現像周三這樣的笑話。他年輕,是新兵,我幹了這麼多年,可不能幹出這樣無能的事。想到這裏,他把手從衣袋中伸進腰裏,他不伸則已,一伸進去,嚇了一跳,他忙又掀開衣襟,放在裏麵的槍也不見了,他頓時大吃一驚,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忙低頭回顧,尋找手槍。周三在前麵走了幾步,見鄭天君沒有跟上來,他忙停下腳步,回頭問他:“怎麼了?走路像小腳女人似地這麼慢!”

鄭天君麵露不安之色,低聲對周三說:“你過來!”

周三看鄭天君的神色不對,忙走過來問:“怎麼了,你出了什麼事?”

“你看,我的槍也不見了,剛才還好好地放在這裏。”鄭天君說著,掀開衣褲,周三看得清清楚楚,他剛才放槍的地方,此時連槍的影子也不見了。

兩人頓時大驚,回顧左右,並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影子。

兩人正這樣尋思對策,猛見一人走過來。那人來到兩人跟前問:“兩位,在這裏幹什麼呢?”

周三見走過來的是馮欣,他著急地對他說:“我們兩人的槍,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偷走了,現在正想抓人!”

馮欣一驚,湊近前低聲對他們說:“不瞞兩位說,我的槍也不見了!”

鄭天君默想片刻,他說:“這肯定是一個小偷幹的,我們幾個距離最近,我想,這小偷是摟草打兔子,順手幹的,這事你們兩個先不要聲張,等我們抓住他再說!”周三不解地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小偷在大白天能偷走人們的貼身之物,本事一定不小。可是,我有一點兒不明白,他為什麼專偷槍,不偷別的東西呢?”“言之有理!前幾天,我聽說南京城來一個神偷,要對蔣介石行刺未遂。他今天來到這裏,是不是手中沒有武器?如今偷了我們的槍,要對委員長行刺?”鄭天君恍然大悟,認真地分析起來。

“完全有可能。”

“可是,他一個人能偷三條槍嗎?我分析,他們大概還有人,並不是神偷一個人!”

“對,言之有理!”

“現在可以斷定,最少有三個刺客,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報告!”鄭天君說著,就去找此次行動小組的負責人。

負責人聽罷鄭天君的彙報,趕忙將各組人速疾招到無人的一個角落,問道:“哪位丟槍了?”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慢慢地舉起了手,大家轉頭看時,卻見紅著臉的衛士吳江,他低聲說道:“報告,我的槍丟了,我請求組織上給我處分!”

“還有誰丟槍了?”

眾人鴉雀無聲,沒有人再說話。

負責人果斷地宣布,目前,此地至少有四個持槍刺客,大家分頭行動,對委員長形成三道防線,嚴防刺客下手。說著,眾人一齊散開,各自尋找對自己有利的位置,對蔣介石等人形成新的警戒線。

警衛負責人匆匆走到蔣介石與宋美齡的身邊,對他們說:“這裏發現刺客的行蹤,請你們立即返回總統府,現在這裏很危險!”

不料,蔣介石心情剛開始好轉,正與宋美齡談論國家大事,被衛士如此一衝,蔣介石心中十分不快,他對衛士說:“知道了,你何必那麼神色匆匆?死生有命,我就不相信那麼一顆小小的子彈,就會一下子打在我的身上!你怕死嗎?怕死就不應該參加革命!”說著,繼續與宋美齡說話,不理睬身邊的衛士。

宋美齡聽了衛士的話之後,心情立刻緊張起來,但她深知蔣介石的脾氣,又不好拂了他的麵子,她耐心地聽完蔣介石的說話,對蔣介石說:“這裏的風大,我有些不適,走,咱們回去吧!”

蔣介石有些不高興地看了宋美齡一眼,隻好站起身。

宋美齡與蔣介石一齊向李呈亮這個方向走來。

李呈亮猛然看見蔣介石向這麵走來,他又將手伸入口袋之中,握好槍柄,等待那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很快,蔣介石與宋美齡已距離他隻有二百米了,他清楚地看見了蔣周圍的便衣衛士,他嗓子眼如同冒火一般,他覺得嗓子熱辣辣的,他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將手槍掏了出來,用左臂上的衣袖擋住,他暗暗地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一定要讓這一槍見分曉。他手指勾著板機,槍口慢慢地對準了蔣介石的胸口,他輕輕地閉上一隻眼睛,做好了開槍之前的一切準備。

李呈亮精力高度集中,忘卻了身後的世界。這時,李呈亮的舉動已完全暴露在後麵幾個人的目光之下。

有人也看見了牆外的蔣介石,看見了李呈亮黑洞洞的槍口。

一個人迅速撲了過來,一下子撲在李呈亮身上,用一隻手去搶李呈亮的槍,另一隻手用力捏他的脖子。

李呈亮突然遭到襲擊,知道情況有變,他不顧一切地向牆外的蔣介石勾動扳機。

“乒”地一聲槍響,驚動了周圍的人。可是,李呈亮的子彈沒有擊中蔣介石,卻打在窗戶上。至今,莫愁湖的莫愁女像西側的窗戶上,還有一隻被打碎的瓦片沒有換下來。它默默地記下了李呈亮行刺的一筆真實。

接受著後人的目視和歎息。

李呈亮槍口一偏,打在瓦片上,很快,他的槍就被衝上來的人緊緊地按在牆上,李呈亮的脖子被緊緊地扳動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用力掙紮著,但他身後的人力大無比,他的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他很快就被衝上來的另外幾個人用手銬銬住,由兩個人押著他向門外走去。

槍聲驚動了宋美齡和她身邊的衛士,幾個衛士立即把蔣介石圍住,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