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開口,便是兩難,怎麼回答都不對。
“兩位大人這是哪來的話,天歌再怎麼糊塗,尊老愛幼還是懂的,怎敢敷衍兩位長輩。”她略帶著歉意,笑道,“隻是皇上下旨,命殿下速與天歌成婚,皇命著實不敢違。”
“有這樣的旨意?”馮兆昌與賀之敬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甘於就此讓她開脫,“我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此事?”
“兩位大人不知?”寧天歌驚訝,“若非因為旨意,殿下也不至於這般倉促,將登基大典與立後大典放在同一日,兩位若是不信,去問問皇上或殿下便知。”
兩人麵部抽了抽,誰會因為這種事去問皇帝?
問墨離更不可能,他與寧天歌都要睡在一張床上,肯定事事向著她說話,便是真沒有此事,他也定要說個圓滿,讓他們找不出半點紕漏來。
本想著趁機問她討個口頭旨意,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倒好,人家三言兩句就給打了回來。
寧桓端起茶盞,將笑意隱在茶蓋後。
“這事皇上也隻下了口諭,兩位大人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不必懊惱。”寧天歌話鋒一轉,笑道,“不過兩位放心,等過些日子我得閑了,將京都名秀都召進宮去,親自替兩家公子物色稱心的人選,可好?”
正垂頭喪氣的兩人一聽,頓時精神煥發,連連稱好。
由皇後親自為他們挑選媳婦,那該是多大的榮耀,當然再好不過。
如此,皆大歡喜。
寧天歌笑眯眯地準備退場,“兩位大人與家父再說說話,天歌還有些事需要去處理,就先告退了。”
“快去吧快去吧。”馮兆昌與賀之敬無比爽快,心情大好。
寧天歌一笑退出。
總算,可以去安王府了。
未換衣裙,未帶隨從,她獨自去了安王府,剛到門口,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住。
“不知這位姑娘要找誰?”
寧天歌挑唇一笑,聲音略作調整,“錢忠,不認得我了?”
那侍衛一愣,這聲音聽著很是耳熟。
將她仔細打量一番,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但見她容貌氣度非尋常人能比,在安王府當差多年,自不敢有所莽撞。
“敢問這位姑娘是?”
旁邊已有人聽了出來,急急衝過來拍了下錢忠的腦袋,“你個笨腦瓜子,寧主簿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說罷,便恭敬地朝她行禮,連連賠不是,“寧小姐,哦不,公主,我們幾個都是粗人,腦子不會轉彎,公主大人大量,請勿怪罪。”
錢忠與其他幾名侍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家女主子來了,連忙跟著賠禮。
“沒什麼,你們未見過我原本的模樣,認不出來也是難免。”寧天歌不以為意地笑道。
自她恢複女子身份回到京都後,就直接進了宮,後來被下了大牢免了職,之後便深居簡出很少出寧府大門,安王府更是未再踏入,唯一放大火那次也是偷偷地進來,這些侍衛哪裏會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