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田聽了,胸有陳竹地說;“共計一萬三千畝。”
陳玄小聲自語似地說:“這麼說來隻有兩百來頃,哎!還是少呀!”
項田忙說;“主上,這是因為我們用的農具有很多已經出現破損了,他們雖然用這些破舊的農具工作,效益還是不錯的,”項田本想說,公子,你讓他們做的事情比那些世家大族要求做的多得多,意思是說你給他們的工作太大了,不過想了想,自己這一群人都是被公子救的,就不便把這話說出來。
“什麼?”陳玄奇怪了,連忙問,“我怎麼不知道?既然損壞了,為什麼不修理,我們這裏不是有鐵匠木匠嗎!”
項田對陳玄解釋說;“主上,主要我們成陽沒有產鐵地,要用鐵,就必須到外地去買,這是又費工夫又費錢的事!”
“哦——”說了半天,就是因為自己沒錢了,不過還好,再過幾天,自己就有收成了,到時候就派人出去買些鐵。他想到這裏便向身邊的項田說道,“對了,成陽沒有賣鐵的地方,這應該是官家的買賣呀!”
“主上,現在成陽縣裏的鐵都不知去向了。”他接著又靠近陳玄,壓低聲音道,“成陽縣近期似乎有什麼大動作。”
“恩——看來都要動手了!”陳玄心裏想到,卻沒有關心項田為什麼能知道這方麵的情況
數萬畝田地,都是金黃璀璨的稻穀,雖然自己的肚裏空空,但看到這些,趙生便覺得沒什麼了,再過十幾天不就能吃上飽飯了。
趙生原是揚州九江人士,隻是那裏突然暴發起義,起義軍開始還好,打著劫富濟貧,救民於水火的旗號,到後來,簡直比土匪強盜還狠毒,成不了大事做壞事,這就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就是這樣的擾民賊,官兵居然沒能將他們鎮壓下來,反而被他們攻占了守地。
一次,那幫義軍來到他們村,趙生正好立在山頂上,老遠老遠就看到了這一切,立馬跑回村中,向大家報說險情。他到有先見之明,讓妻子何氏和兒女躲到地窖中,自己再將這地方掩蓋,接著再去尋找自己的藏身之所。
趙生對自己生活的這塊地方很熟,什麼地方能隱蔽什麼地方不能隱蔽,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找一個最隱蔽的地方躲了。等了好久,那幫家夥鬧騰了一番走了,當他悄悄回到村裏時,卻看到滿地橫躺直臥的屍體,血流得就像屠宰場,到處傳來淒淒慘慘的啼哭聲,有幾個女子衣衫不整,發髻散亂,她們遭到強暴,隻等著哭幹了眼淚。
擔心自己家裏的安危,趙生沒有理會太多,直直地往家裏趕去。那些人自己都提醒過,讓他們快點躲起來,但他們馬屁大意,毫不在意,現在嚐到滋味了,哎!不去說他們也罷!
在路上他走著想著,覺得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那些義軍開始時準備了一點糧食,還能守規矩,現在完全靠奪取附近散落的百姓來維持。這些人欺軟怕硬,根本不敢攻取那些豪門大戶,隻會到疏散的農村打秋風。
趙生將家人從地窖裏拉出來後,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們。
他的妻子何氏看著被搶刮一空的糧倉哭著說;“咱們以後吃什麼呀!糧食都被他們擄光了。”
趙生說;“就因為這樣才要走,繼續留在這裏還要被他們禍害,走吧,何處黃土不埋人,。趙嘎,你是家裏兄弟中的老大,說說你的意見,覺得怎樣?”
趙生不像村裏其他家長那樣嚴厲,對自己的孩子很寬,遇到出主意拿辦法的時候,也會民主民主,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我們聽父親的,留在這裏,躲不掉那幫叛軍,倒不如走了安全。”
趙嘎是趙生家中的長子,他後麵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分別叫:趙二、趙三、趙花。鄉村人取名字沒什麼要求。豬狗貓可以,數字也可以,兄弟姐妹四個,隻有他妹妹的名字最漂亮。
大兒子發了話,小兒女沒有意見,堂客老婆子保持沉默,何氏不是沒有意見,隻是看見他們父子們都這麼說了,她一個婦道人家不便多發議論。
趙生決定離開這個還隱藏著災難的地方,畢竟這是生了他們養了他們多年的地方,這一走就像一股深秋的落葉,不知會隨風飄到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一個大男人也有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