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小男孩的年輕人二十歲左右,麻衣粗袍,頭上半垂的頭帕和耳朵上的耳環說明他不是漢人。
長長的劍眉下是一雙略帶憂鬱的眼睛,高聳的鼻梁,剛毅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身體強壯,有一種英武的氣概。他看到婉兒、琳兒和盈盈時,一下子呆住了!
就在他抱著小男孩不知所措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沙瓦老頭輕輕咳嗽了一聲。他連忙低下頭,把小男孩放在地上,規規矩矩地退回到房間裏。
婉兒看到這個年輕人身上仿佛有一種吸引力,不由得就向磨坊這裏走來。
實際上吸引婉兒的不再是像柳枝俏那樣的異性之間的衝動力,是一種陌生男子傳遞的健美魅力。
琳兒知道婉兒整天傻乎乎的樣子,趕忙拉住了她。
婉兒見到如此俊朗的青年,很是好奇,感到心情爽朗愉悅。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裏來的,實際上這就像男人看見美女就忍不住多看幾眼,女子看見美男也會留戀一樣,是正常的人與人之間的互相欣賞。
琳兒知道婉兒不諳世事,看婉兒天真無邪、不拘禮節的樣子,偷偷地笑。她怕婉兒做出啥出格的事來,趕緊拉著她往回走,到大廳裏喝酒去。
這一幕都被躲在磨坊裏的沙瓦老頭從窗戶裏看見了,心裏一動,麵露喜色。他進進出出大廳,屋內眾人的關係基本摸清了。
他才開始和林鳳池一樣認為書生是要娶盈盈或者阿青做小妾,當知道天仙婉兒是書生的妻子時,也感到不可思議。
他見到琳兒後才恍然大悟,雖然好像還有些謎團沒解開,卻是感覺比剛開始明白了些,才知道書生是要娶琳兒的!
見到婉兒被年輕的龔都嘎措吸引的樣子,一種新的想法油然而生,天助我也!
婉兒三人回到大廳,牛老漢又在敬酒了。
他從算錯帳的迷糊中醒過來,一場笑話剛剛收場,他又變的紅光滿麵得意洋洋的樣子。
林鳳池正站在桌旁和牛老漢應酬,見到三個彩雲般的少女回到大廳,一股酸酸的怒氣膨脹,頭嗡嗡作響。他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頂,酒勁上撞,差點栽倒。
眾人見林鳳池好像有點醉了,連忙叫跟班把他先送回五花寨酒樓。
太陽落山後的聚會更加熱鬧,仙女豆花店裏來了三個仙女!
一時間,連周圍住店的馬幫人員也來湊熱鬧。
在這個民風淳樸的五花寨,在歡樂的背後,一雙仇恨的眼睛在閃光,一個新的陰謀又在編織之中!
早在三十多年前,噩措兩國雖然漢人很多,可統治措國的國君是自稱巴庫人的勒內沙,沙瓦老頭的父親就是當年的措國將軍!
在帶領部隊和司徒恒的部隊交戰時,一排亂箭就被射死了!三十年來,亡國之痛、殺父之恨無時無刻不在沙瓦老頭的心頭縈繞!如今自己也過了知天命之年,來日無多了!
噩措兩國接壤中原,翻過噩國的高山就是一個狹長的平原,物產豐富,商業發達。茶葉、藥材和金銀銅等物資源源不斷地流向中原大地,中原人也隨之遷移過來。
漢人是後世對中原人的統稱,他們經商或者務農,雖然混居的民族很多,各自有各自的語言和圖騰,但在一個富庶之地,沒有什麼大的衝突和矛盾,甚至還通婚。
像南藥山莊在此地經營藥材已達上百年了,如果不是勒內沙挑釁中原王庭,哪會惹得司徒恒的部隊攻擊?其實這也是天意而已。
司徒恒的部隊不回去,商王朝氣數接近尾聲了。
各地郡侯都是對內稱國的。司徒恒的部隊拿下烈州後就分兵追趕措國的部隊。本來措國沒有多少部隊,巴庫人又少,一些臨時加入措國部隊的中原人見大勢已去,幹脆脫下鎧甲,打著投降的旗子回家了!
誰願打仗,該幹嘛幹嘛去!這應是最荒唐的一場戰爭。
隻有措國王府的精銳部隊逃到了黃彪橋西南的十萬大山裏。
有的人跟著跑了半天,不願進深山老林,迎著司徒恒的追兵就倒回來了,老婆孩子還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