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The End of Story(3 / 3)

而且控製的好與不好,不是看蠱蛇,我之所以要帶你出來,就是因為你對於自己的生死,更多的是擔心著你身邊的人,這樣的治療,我是不建議你把兒子女兒攬在身邊的。

也許他們能夠給你精神上的支持,但是蠱蛇需要的是你心態完全放開。這樣才能夠便於治療,而等到病變細胞控製住了以後,才能再說你調養身體的事情。”

說完了這個,俏左才轉向白鶴絕,說:“你要是想要子染活著,就處理好這一切,別再鬧烏龍了。”

可見俏老板是真的對於白老大不待見的,而被不待見的白老大對於這個應該說是他仇人的俏左,卻絲毫也強硬不起來。

誰讓自己媳婦的命在別人的手心裏麵拽著的呢?

白老大對於俏左的無奈,在很多年後的一個黃昏裏麵,抱著俏子染在別墅前看著天才的俏瞳俊和俏瞳心唯獨對著俏左無奈的風度全失的咆哮,總算是找回了一些作為父親的驕傲來。

“你笑什麼?”俏子染有些無奈與俏左對於白家人的不待見,從俏瞳俊和俏瞳心更名為白瞳俊跟白瞳心後,這位該是外公輩,卻顯得比俏子染還要年輕的俏左的別扭。

白鶴絕這時才有了作為父親的自覺,幹咳了一聲:“心心的遺傳病還是要治療的。”

俏子染有點明白了:“那兩個孩子不會還在氣著當年他們被瞞著我手術的事情吧?”

已經不是白老大的人,很有老大氣勢的點頭。

俏子染有些無奈了,要是這個原因的話,她也沒有辦法的,心心現在也快要二十七了,遺傳病的可怕就在於,在病變之前察覺不出來,而病變之後的速度又太快了。

而且俏左這些年已經把天下最大成功的從兩個孩子哪裏撬走……

對於自小就是天才的兩個孩子來說,實在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或者說生平的打擊都是來自於俏左了。

作為母親的俏子染無奈的下了斷語:“心心可真不是個好病人。”想當年她多麼配合俏左啊!

白鶴絕接收了俏子染的目光,想起當年吃錯了藥的他,不由的摸了摸鼻子:“我雖然不是好的病人……”

白鶴絕雖然不是一個好的病人,但卻是一個好的執行者,當年在自家老婆還沒做決定的時候,就已經背著她,讓天下最大把俏瞳心轉移到了國外的一家療養院,同時以俏瞳心的名義把俏瞳俊也吸引了過去。

而俏左所謂的治療其實也不過是幾次而已,差不多沒五天一次的蠱蛇的放射治療,三次過後,也不過是半個月。

然而出乎白鶴絕意料的是,病的骨瘦如柴的俏子染,竟然能夠在病變切除的手術之前的一天下床了,還打開了臥室的窗戶。

而那個人就坐在窗戶邊上,黃昏時候近乎是溫柔的晚風,微微拂動著女子的頭發、衣角。

這樣俏子染看起來,神情頗為的悠閑,絲毫不像是即將要進行一次生與死一線之間手術的人。

之前蠱蛇治療的對半開,其實俏左提前的給他們打的預防針,真正難過的是蠱蟲控製了病變細胞後的手術。

畢竟蠱蛇再厲害,也不過一條蛇,最多是一條能夠放射聲波的厲害的蛇。

但是再厲害的蛇也是做不了手術的,而這至關重要的卻正是著之後的病變切除手術。

可偏偏俏左不但沒有讓天下最大回來操刀,甚至連白鶴絕請的那麼國際一流的醫生都被拒之門外了。

原因很簡單,俏老板看不上,手術同樣是在私人診所裏麵進行的,而且請來的都隻是俏左看中的,一年前就已經開始培養他們的醫生。

醫學執照大概都沒有,但是每一個人對於解剖都是十分的精通,而且速度很快,一年來三百六十天,他們有三百天都在玩刀。

可即便這樣,白鶴絕依舊不放心,這個不放心一直維持到手術前一天他還在跟俏左爭執,知道俏左不耐煩的放蠱蛇咬人。

無奈的白鶴絕回到病房是,就看到了窗邊的俏子染,一開始還以為她想要跳窗,嚇得啥對於手術的不放心都沒了,隻剩下對於俏子染的擔心。

幾乎驚得手腳都涼了的白鶴絕猛地撲了過去,抱著她坐在病床上,而後又光速的“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而後才有力氣質問:“你想幹什麼?”

俏子染仿佛覺得白鶴絕的神態和動作有點好笑,歪著頭,反問他:“你覺得我是想要幹什麼啊?”

這個時候白鶴絕也才反應過來俏子染隻是想要吹風而已:“……寶貝,沒事不要嚇人啊……”

說著白鶴絕拍了拍頭:“老子都快要被整出焦慮症來了。”

正在嘮叨著晚上風涼,別吹風的白鶴絕,就讓俏子染側著頭安靜的盯著嘮叨的人看著,突然低聲的開口問:“俏左說你生病了?”

白鶴絕一怔,俏子染似乎是因為知道了某些事情,對於俏左很難再以“爸”的稱呼出口,這一年來一直都是用俏左來稱呼的,而俏左似乎也比較習慣這樣。

等到白鶴絕從俏左這個名字裏麵怔過來後,白鶴絕才想起他剛才的神經,實在是繃得太緊,以至於他都忘了因為吃錯了藥,這半個月他的身體比俏子染還要糟糕,尤其是因為對於手術的著急上火,他還發起燒來了的事情。

於是現在被俏子染一提醒,白鶴絕這才感到到那頭重腳輕的難受,似乎還隱隱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你熬出黑眼圈了。”

不知道是俏子染的話,還是俏子染的動作,讓白鶴絕一下子僵在了那裏,目光就凝結在俏子染抬起的手上麵,她輕輕在白鶴絕的額頭上貼了幾秒鍾,而後下了斷語。

有多久,俏子染沒有能夠這樣的跟他接觸了?由俏子染主動的伸手。自從她的病變細胞擴散,先是失蹤了一年,而後即便是有蠱蛇,著半個月的治療裏麵,俏子染就像是蟬翼一樣的單薄,輕輕一碰就會讓她被碰壞的感覺還有極致的疼痛。

白鶴絕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血在一陣一陣的往眼睛裏麵衝。

他額頭上麵的溫度似乎也在急速的上升著,臉上也滾燙的,說不定都燒紅了——但是……白鶴絕想,這樣的溫度,真的跟發燒一點兒的關係也沒有!

他隻是一瞬間覺得心裏酸澀的湧動著一股熱潮,然而白鶴絕卻什麼也沒有能夠開口,俏子染也沒有開口,誰也沒有說明天的手術,他們彼此相愛著,相愛了那麼多年。

默契已經足夠讓他們的心貼著心,這樣的距離,什麼話也不用開口,就能夠讓彼此明白。

也就是在這一刻,白鶴絕忽然就放下了擔心,他說:“沒關係,我陪你。”

這是黑手黨老大的承諾,是的,我的俏警官,我陪著你,你如果能夠活著,那麼我將守著你,陪著你直到生命的盡頭,你如果要離開,那麼請帶上我,讓我陪著你在另外一個世界,繼續守著你。

窗外的黃昏落下了地平線,漸漸的暮色已經四合,皎潔的月光,在房間沉寂的玻璃窗上,勾勒出了兩個相愛的人相擁模糊的影子。

俏子染抬起頭,看見輕輕擁著她的白鶴絕,仍然在凝視著她,不由的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其實俏子染能夠明白白鶴絕想要說的是什麼,她不願意這樣,因為沒有了俏子染的白鶴絕還有俏瞳俊和俏瞳心那兩個可愛的孩子。

但是俏子染試著幾次張開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還沒有把話說出來的俏子染就聽到了白鶴絕的一句:“你等著我!”

話沒說完的白鶴絕,就一句匆匆的跑出了房間。

俏子染目送他出去,聽見那急促的“咚咚”腳步聲,一路從門外跑到了走廊,急切的腳步聲,絲毫也不像當年她遇到的那個黑社會老大。

在俏子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上涼了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己手指上麵多了一隻白銀的戒指。

不由的笑了一下,俏子染無奈道:“你還需要這個嗎?”

兩個人的婚禮都過了好不好?

“你還記得去年你離開的那一天嗎?其實當時就想要送給你的,不是戒指,而是承諾,有人說,人世間的責任會讓哪怕是病魔也退步,我就把我的全副身家都轉移給你了。

想著那麼重的責任,就在你身上,你怎麼也不能夠倒在……我之前的是不是?我……”白鶴絕說的有些笨拙,這樣的行為,在俏子染看來,就是病急亂投醫。

戒指是很樸素的對戒,兩隻一模一樣的卡地亞的愛的白銀螺絲戒,不貴,但卻也是上個年代最珍貴的結婚戒指了。

白鶴絕拿了一個套在自己無名指上,有些笨手笨腳的感覺,他是偷偷摸摸的戴在了俏子染無名指上麵的,即便曾經他當著兒子女兒的麵,當著所有來客的人,光明正大的套在了俏子染的無名指上麵。

可是這一個的意義卻是不同的,白鶴絕不敢抬用力的握著俏子染帶著戒指的手,怕弄疼了現在因為蠱蛇治療而痛覺神經敏感的俏子染。

隻是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俏子染,小心翼翼的道:“這兒的診所裏麵,有一對八十多歲的老夫妻,其中一個在三十年前的了癌症,另外一個就用這個戒指套著,說是有神的祝福在裏麵,可以將自己的性命分一半給自己的愛人。

我想了,我都已經把財產給了你,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就是身無分文了嗎,所以啊,還是你健健康康的活著,就算……”

隻要你健健康康的活著,我不介意把我一半的生命給你。

這個曾經冷酷無比的男人啊,竟然也會有這樣傻得一天。

俏子染久久的凝視著眼前的黑手黨老大,半晌後,才又微笑了起來,說:“你忘了,我可是警官,你把財產給我,可就相當於是充公了啊。”

“是的,我的警官,隻要你帶著我,白鶴絕願意為了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白鶴絕把這玩笑的話,說的像是誓言般鄭重。

白鶴絕突然把俏子染戴著戒指的手,湊到嘴邊,親吻著她的戒指,哽咽著說:“你要好好活下去……”

白老大說話時顫抖的熱氣,噴到俏子染的戒指上俏子染閉上眼睛,幾乎無聲的承諾:“好。”

生命因為承諾的不放棄,而總是能夠產生奇跡的瑰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