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自家身體狀況也著實不太樂觀。
四處傷口,又剛經曆了劇烈動作,流出的血液委實不少。
他現在就算起來拚命,十分力氣就隻使得出七、八分,至多決定勝負的致命一擊還能打出十成力氣。
這已是應了潘鳳非常意誌力堅強的緣故,換了常人,光是這份痛都要求爺爺告奶奶了。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傷勢也有些許好處。
起碼對方對方見了如此傷勢,肯定會把潘將軍當做板上魚肉。
這種輕視就有了絕地翻盤的可能。
“名字,編號,你們小組有幾個人。”那人靠到近前,開口就問。
潘鳳不太確定意思,隻能模糊的挑著幾個回道:“我叫潘鳳,編號河北大營,人大概有幾千個吧。”
“就知道你們這些美國佬不會老實。”對方冷笑了一聲。
美國佬這句話,潘鳳就徹底聽不懂了。
他本想回過頭從對方的表情上猜測一二,可剛有些動作就聽一聲槍響。
無奈之下,他隻得收住動作,做乖乖狀。
然後對方便徹底沒有了反應。
又是一片寂靜,不過這一次的涵義卻也不難猜。
潘鳳心下暗道:這大抵是故意沉默,也不讓回頭,想讓我亂了陣腳。正好將計就計,看能不能騙得他靠近些,然後好近身幹上一場。
他略一思量,立刻提高聲調,加了許多顫音與喘息,道:“剛才那事,我能解釋。”
“你既然問了我屬於哪,該知道這裏不是我一個人。”
潘鳳頓了頓,咽下口唾沫,以示內心掙紮,實則用耳朵聽著對方動靜。
這套沿著對方說辭拉開去的謊言,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潘鳳進一步證實之前的猜測,心裏的底氣也足了許多。
他繼續道:“實不相瞞,我不過是一馬前卒,不值一提,倒是在下組長,他叫……段文。”
“這個人文武雙全,膽子也不小,此時就在附近,我之前不敢相告,就是怕被其取了性命。”
說完,潘鳳試探性地別過一些頭,假裝是想讓自己的呼吸更順暢一些。
這一次,他沒有被製止。
潘鳳心下一喜,確認到對方知道一些自己這方的信息,但這份信息顯然很不完善,連名字都不清楚。
對方隻是知己而不知彼,現在的形式還有些機會。
“你們這些FBI……”對方小聲抱怨了幾句,“該死的間諜公約,該死的芯片,我為什麼要以克格勃身份入境!”
他說完就雷厲風行的走到潘鳳身後,先遙遙踩住了潘鳳的腳,接著上半身弓下來,一手壓著潘將軍的腦袋,另一手直接將槍頂上了潘鳳的後腦勺。
整個過程迅速而又淩厲。
潘鳳不敢回頭,而不依靠雙眼,在槍頂上腦勺前又完全確認不了槍械的位置,第一時間打飛槍口。
因此,他不敢在此時反抗,將勝利希望壓在渺茫的向後亂擊上。
他隻能聽著克格勃繼續道:“雖然有間諜公約在,我不能直接殺了你,但我想我們也該在別的方法下,說再見了。”
潘鳳心中一緊。
他聽見對方似乎掏出了一盒砰嗙作響的東西。
結合對方所言,潘鳳知道,這絕不會是對自己友善的好東西。
後腦勺上的冰涼觸感猶如觸碰到了九幽之門的門栓。
克格勃貼著耳邊帶起的人體熱度完全不能與之相比分毫。
潘鳳再一次進入險境。
要反抗嗎?
機會渺茫。
就算對方真的不會開槍直接射死自己,也可以在他的手上補個幾槍,形式不會有任何變化,反而丟了最後的本錢。
那該怎麼辦?
隻能兵行險招,借助對方不了解自己的機會,開始騙!
“等等,我有一份機密情報!”他立刻喊了起來。
潘鳳聽到的間諜一詞的轉換正是斥候。
這個稱呼令他立刻想到了那個鐵盒子,所以他就拿這盒自己打不開的東西開騙:“我包中有一個鐵盒,裏麵全是機密文件。”
“但是想要打開這個盒子,必須要我和段文各自保有的一段密碼才能打開。”
潘鳳看不見克格勃的反應,但他聽見了一聲代表厭惡的吐氣聲。
他知道,有希望了。
翻包,必然會有所分心去檢查。
而這,將是他爭到的最好機會!
潘鳳假意溫順的低著頭,鼻尖的氣息卻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激蕩!
心跳聲如戰場上的擂鼓漸敲漸響,肌肉伴隨著全身血液奔騰而興奮的顫抖起來!
可這時,對方的下一句話卻如同冰桶挑戰般劈頭蓋臉的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