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還覺得,自己有勝算嗎?”
段墨經看著一地‘屍體’,竟是大笑道,“想不到,你一直是在引我上鉤。”
“你為何會在此埋伏,與華丹鳳又有何恩怨?”墨風問道。
“你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嗎?”段墨經笑道,“你的傷勢,總不會比我輕吧。”
“你還想一試?”
“有何不可。”
寂靜,唯有寂靜,壓迫,至極壓迫,唯有戰意在此刻,催至巔峰!
極招出手,段墨經一拋手中玉環,縱身半空之中,百草芳華周身四散,初嗅隻覺心曠神怡,然而再聞之下,卻有眩暈之感,隨即無端風起,半空玉環驟然高速旋轉,空氣之中,似有某種物質被其緩緩抽離,增加此招威力。
“落蕭花葉!”
極招成型,玉環飄飛而出,竟是化為一片巨大葉子,橫空拍下,將墨風覆蓋其中,墨風縱有驚人之功,也在此招之下,現出不支之態,眼見那巨葉即將壓下,阿阮五道金芒再度出手,然而兩人相距甚遠,再加段墨經功力運轉,自成一股護體罡氣,飛索一觸之下便即彈開,毫無作用。
“哈哈,結束了!”
段墨經狂笑兩聲,再提真氣在手,自空而下,再讚雄力,便要擒殺墨風,熟料,但聞一聲長嘯,似鳳鳴九天,似龍吟千裏,驚動方圓!
“你!”段墨經隻感嘯聲之中真氣充沛,渾不似不支之感,隻一詫異,下一刻,雄力貫身。
綠葉破碎,現出墨風身形,不見絲毫變化,眼神亦不起波瀾,仿佛方才之戰,他未曾參與一般,但,即使是看客,也會為這一戰驚心不已。
“墨風!”
阿阮見墨風扭轉戰局,趕忙跑過來,卻沒有說話,因為段墨經也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對比之下,便顯得狼狽許多,一身灰塵,皆是倒飛之後所沾的塵土,口中的鮮血,表示其已受重創。
“為何不殺我?”段墨經嘶啞著問道。
“下落。”墨風隻說了這兩個字,因為段墨經已聽懂。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不殺我,現在你已失了機會。”段墨經又笑了,口中依舊有著鮮血。
“可能。”墨風又回了他兩個字,但段墨經在此時,又會有著什麼方法,能讓他脫離此地呢?很快,墨風便知道了,因為段墨經也說了兩個字。
“再見。”
這兩個字一說完,段墨經的身體竟變得透明了,他還是在笑著,墨風也沒有動,隻剩下一直瞪著眼睛的阿阮,看著他一點一點消失在這裏。
“他……”阿阮指著剛剛段墨經站立的地方,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非常不好聞的氣味,“他是人還是鬼?”
“他自然是人。”墨風說道,“隻是戲法而已。”說罷,墨風便轉頭離開,“要命的戲法。”
金壇內,華丹鳳與討債兒郎在飛閣帶領之下一路前行,直到一處極不起眼的庭院。
“家師便在內中,兩位請。”飛閣說道。
“閣下不與我們一同進入嗎?”討債兒郎問道。
“家師吩咐,隻讓二位前往,在下不好入內。”飛閣說完,竟真的走了,兩人也沒有挽留的意思。
“姑娘可要進入?”待飛閣走後,討債兒郎問道。
“自然。”華丹鳳說道,“未見真人,還能被一道木門擋住不成?”
“哈。”討債兒郎說道,“姑娘果真女中豪傑。”
“哼。”不知討債兒郎因何說這些話,華丹鳳伸手推門,不料覺得甚是沉重,一推之下,竟紋絲未動。
“這!”華丹鳳皺了皺眉,覺得門上有股異味,才發現這道門非是木門,而是鐵門,所以分量才這般不輕。
“想來此人是要一試我們兩人的功夫。”討債兒郎走向前去,伸手一推,那門一聲輕響,就這樣緩緩打開了。
“姑娘請。”討債兒郎讓出半個身子,做出請的動作,華丹鳳麵上雖未有變化,卻感覺自己今天才真正認識這個人,這道鐵門,少說也有幾百斤的分量,若說自己,縱使用上全力,能否退開尚且難說,他卻像不費多大力氣一樣,別的不說,單憑其掌上造詣,便可稱一絕,更何況若是運起內功,怕是更加驚人。
“姑娘如何了?”見華丹鳳似是想事,討債兒郎問道。
“無事,進入吧。”華丹鳳回過神來,與討債兒郎一同進入。
這個庭院十分普通,甚至普通的有點局促,怎麼看,也不像百兵盟這種勢力,一盟盟主所住的地方,但討債兒郎心中謹慎卻是提了幾分,若此地三步一卒,五步一崗,他反而會將百兵無韜輕視很多,此地不見一兵一卒,非是屬於防守,而是要讓敵人輕視自己,如同毒蛇,隻有噬人的一瞬,才明白多麼可怕。一旁的華丹鳳,顯然也是明白此理,所以兩人皆是未曾言語,隻管一路前行,中間偶有他人路過,也會自然為他們兩人讓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