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看到了劉氏的屍身遭人如此褻瀆,臉色微變,擰著眉頭望向金妍珠,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剛不是說了麼?送你們母女一塊兒去地下團聚啊!”金妍珠咯咯一笑,嫌惡的看了劉氏的屍身一眼,挑眉道:“一個死了十三年的人,竟然屍身不腐。一個患了孤獨症癡癡傻傻了十三年的人,竟然奇跡般的恢複了清明,嘖嘖,這不是被鬼神附體,又怎麼有如此讓人意料不到的變化?”
金子被反綁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攥著,她該怎麼辦?
她該如何才能將金妍珠拖住,為尋找她的那些人爭取更多的時間呢?
辰逸雪的暗衛若是擊退了黑衣人,定然會發現她失蹤了,他一定會帶著人來救她的。可是在此之前,她完全無法肯定下一步金妍珠會作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金子垂著頭,腦袋裏飛快的想著對策。
金妍珠見金子微微怔神,不由從後麵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金子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被她這一推,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阿海使勁掙紮著身子,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金妍珠,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金妍珠見金子狼狽的摔了一跤,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金子掙紮著用手從身後撐起自己的身體,手心傳來一陣陣焦灼的刺痛感,還有黏黏的液體滲透出來,顯然是擦破了皮肉。
盡管此刻金子很是狼狽,但她的神態卻依然是鎮定的。
金子唇角勾動,蕩開一抹清淺的笑意,“我母親屍骨為何不腐,不是你口中那些無知的鬼神論,而是林氏十三年前下毒謀害我母親的鐵證......”
“你胡說,賤人,你休想血口噴人!”金妍珠厲聲喝止金子繼續說下去。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林氏心裏清楚!你們若不是害怕我查出真相,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這一場戲?殺了我,再將我母親的屍體毀掉,真相就能永遠被掩埋嗎?”金子琥珀色的眸子熠熠閃動,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續道:“不能!真相已經被掩埋了十三年,是時候重見天日了。殺了我,你這一刻是痛快了,不過代價是,你將要為我的死買單。殺人償命,你別妄想自己能躲過律法的製裁!”
金妍珠的臉微微有些蒼白,嘴角的肌肉不斷的抽搐著。
她沉吟了片刻,她瘋狂的大笑起來,伸出指尖指著金子的鼻子,咬著下唇說道:“我現在這副樣子活著也是痛苦,拉著你這個賤人同歸於盡,也沒什麼不好,憑什麼你可以活得那般愜意,而我卻要痛苦掙紮?我不甘心......”
她說完,揚手讓一旁垂首待命的小廝過來,將金子推下右手邊一個剛挖好的土坑裏。
那小廝有些猶豫的站在原地,看著金子的眼神有些憐憫,又有些害怕。
他不敢這麼幹呐,四娘子要對付的人,竟是三娘子。要是知道被拉出來是幹這種事情,他寧願被打一頓,也不敢為了十幾兩銀子護送四娘子出府做這種泯滅天良的事情啊......
“怎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麼?”金妍珠扯著嘴角笑問道。
小廝縮了縮腦袋,苦著臉低聲道:“四娘子,那個可是三娘子啊.....”
“沒用的東西!”金妍珠斥罵了一聲,冷哼道:“從跟我出來的那一刻,你就是跟本娘子同坐一條船,你以為你不動手,這賬就不算你頭上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求四娘子饒了兒吧......”小廝被金妍珠這一嚇,忙跪地磕頭求饒。
金妍珠冷笑一聲,啐了他一口,親自動手將癱坐在地上的金子往一旁的土坑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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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門,此刻燈火通明。
金元麵色陰沉的看著擔架上的一具燒得焦黑的屍體,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
“失火的原因查到了麼?”金元啞聲問道。
趙虎向前一步拱手回道:“大人,屬下趕到現場的時候,火已經被滅了,王守財的屍體也被抬了出來,不過任婆子既不見屍骨,也不見蹤影。看現場環境,起火應該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縱火!”
金元的一字胡抖了抖,這幕後指使縱火的人,是不是她?
“大人,會不會是任婆子謀殺親夫?”趙虎猜測道。
金元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這不是真相。
金元微一沉吟,剛想要命趙虎從速偵查任婆子的下落,卻見張師爺提著袍角跑進來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張師爺喘著粗氣焦急的喊道。
“怎麼回事?”金元皺起了眉頭。
“金娘子在百草莊被人綁走了......還有義莊的阿海和先夫人的屍身,也失蹤了!”張師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