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從樓上房間裏出來,然後從樓梯上走下來,她已經穿著睡衣了,我把紅玫瑰捧過去,小聲哄了她幾句,她臉上的慌張轉變成了甜蜜的笑容,都是我不好,騙她說今晚我不回來,她肯定是以為有小偷來光顧了,所以嚇了一跳,從她剛才慌張的表情就可以大致猜到。
但別看我這樣,我哄女人還是挺在行的,不一會老婆便被我哄得笑得停不下來。晚上,風還是很大,我看著熟睡的老婆,起來把窗口關一下,果然,連後院的樹都被吹得彎了腰,還有一片像是從衣服上扯爛的布,掛在樹枝上,那布被狂風吹到了天上,作伴的是一條條內褲、胸罩什麼的。(來聯想這個溫馨的場景吧,邪惡的作者路過)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我依舊吃完早餐後回到了醫院。然後進入到了一如既往的工作模式當中。
兩個自己。
未卜先知。
來自未來的人。
希特勒轉世。
等等,雖然都是同樣的工作不同的內容,但不得不說天天不同,各有千秋。其實,還是挺豐富的,如果自己可以保持理性的話。
下午2點30分,門外走進來了一位金發碧眼的青年,是約翰,他來了。
約翰敲了下門,進來坐下,向我打了一個招呼。如果不是昨天他跟我聊了關於“有神論”的話題,我根本無法看出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約翰說:“你好,醫生,我們又見麵了。”
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約翰脫下帽子,坐到了椅子上,然後雙手把帽子按在了大腿上
我說:“你好。”
約翰說:“醫生,擁有同樣信仰的我們就不用說什麼客氣話了。”他眼中露出光芒,“你昨天晚上過得怎麼樣?”
我說:“昨天晚上?”由於我一天需要接觸很多處於不同困境之中的病人,因此此刻有點淡忘,但在經過努力思索之後,我想起來了。我接著說:“噢,你是說昨晚我會遇到改變我人生的事情,對吧?”
約翰說:“是的。”
我靈光一閃,說:“但我昨晚沒遇到啊,難道是‘神’的預言錯了?”
我想,這樣的話或許會展現給約翰一個‘神’不是全能的例子,或許可以將他內心的觀念慢慢引導,改變過來。
約翰說:“不會的,神是不會錯的,你一定是沒發現昨晚的情況。”
他的眼睛告訴我他堅定的信念,不容置疑。可能這樣我還不能撼動“神”在他心中的地位。
約翰說:“你再想想,昨晚的情況是怎樣的,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說:“昨晚我帶著買來的玫瑰花回到家中,我妻子出來迎接我,我突然回來讓她感到驚喜,之後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然後一覺到天亮。”我大概把昨晚的經過說了一遍。
約翰說:“你應該還有一些細節沒說完全吧。”
我問:“哪些?”
約翰說:“你是怎麼回家的?”
其實這是我的私事,但為了治療工作,我需要配合著病人進行一定程度的溝通交流,以免病人降低對我的信任感,我隻能回答他的疑問了。
我說:“我是自己開車回家的。”
約翰說:“路上買的玫瑰花?”
我說:“是。”
約翰說:“途中有什麼情況嗎?”
我說:“途中天氣突變,刮起大風,交通堵塞。”
約翰問:“你幾點回到家中?”
問得還真細。我說:“10點。”
約翰說:“你住的是商品房?”
我說:“不,我自己的別墅。”
約翰說:“開門時有沒有出現什麼狀況?”
我說:“沒什麼狀況,就是門吱吱響。”
約翰說:“那你進屋子裏後又怎樣?”
我說:“我老婆從房間裏出來迎接我。”
約翰說:“你當時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嗎?”
我說:“她一開始帶著點慌張的神色,因為我沒告訴她今晚我會回家。但她看到出現的人是我,她就感到放心,笑得很甜蜜,估計她一開始以為小偷進家了吧。”
約翰說:“那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沒什麼了。”
約翰說:“真的沒了?”
我說:“半夜關了一下窗戶。”
約翰說:“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我說:“有!”約翰眼睛一亮,好像是來到了我們這次交談的高潮時刻了。
我用淘氣的語氣接著說:“漫天飛舞的褲衩、胸罩,就連樹上掛著的爛布也隨風飛揚,加入這一次的排隊當中。”
約翰聽我說著,恢複了平靜,然後說:“醫生,不幸的事已經發生在你身上了。”
我疑惑地問到:“為什麼這樣說呢?”
約翰說:“醫生,你能跟我交換電話號碼嗎?我需要回去聽取神的旨意。”
我說:“沒問題。”隨後我們交換了聯係方式,畢竟做戲要做全套,而且這樣一來約翰對我的信任應該得到提升。
在閑聊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之後,我們結束了這次治療。
第二天,約翰沒有消息。
第三天,約翰沒有消息。
第四天,約翰沒有消息。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第十四天,一條短信出現在我的手機裏麵,內容是:請今晚9點回家,從你一樓大廳的窗口觀察屋內情況,注意保持安靜。
是約翰發來的短信。
我為是否要根據他所說的去做而感到有點好笑,但下次談話應該會聊到相關事情,或許我也可以今晚9點回家看看。
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今天的預約很滿,我今天估計起碼要忙到9點鍾,當然,這次不帶任何驚喜。
晚上8點鍾,我正準備迎接今天的最後一個病人。但病人更改了預約時間。(這個病人是約翰安排的。)
好吧,下班時間到了。
晚上9點鍾,我回到了家門前,正在我打算一如既往地開門入屋。但想起約翰的短信,我懷著試一下的心情來到了窗邊。
屋內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什麼!我不相信我的眼睛,但現實是那個女人確實是我的老婆,我隻能選擇去相信我眼前的一切。以前因為興趣而學習唇語的我看懂了他們的對話內容:
女人:“哎呀,快走啦,我老公快要回來了。”
男人:“怕什麼,你老公9點才下班,急什麼。”
女人無力地推著正抱著她的男人,說:“還是保險一點好。”
男人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繼續親熱了一會,然後才向門口走去。
作為一個男人,這種時刻我應該衝進去把這對奸夫**現場抓住。但這樣不保險,他們是兩個人,我隻有一個人,先不說自己能不能直接製服那個男人,就人數上自己便處於劣勢。(所以有空還是多看點這類型的電視,by邪惡的作者。)
我迅速地回到車上,拿出我的隨身醫藥箱。作為一個敬業的醫生,隨身準備好工具以麵對突發情況,現在......可能也算是突發情況的一種吧。
晚上10點鍾,我回到了家裏。
剛沐浴完的老婆打開門,迎接我到家。我走進屋子裏,屋內跟往常一樣,整潔幹淨。
我抱住老婆,她很配合地依偎在我懷裏。
我說:“老婆,我們結婚也有7年了吧(主要是這個數字好)。”
老婆說:“是啊。”
我說:“這些年我對你還好吧。”
老婆說:“老公,你突然說什麼嘛,你很好。”
我還是忍不住了,說:“老婆,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她突然一抖,用有點顫抖的聲音說:“什麼男人。”
我說:“剛才從屋子裏走出去的男人。”
老婆說:“哦,那個是我的表弟,他工作路過這裏,順便進來寒暄了下。”
我說:“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你有表弟?”
老婆說:“我表弟的家不在這個省,所以少聯絡,今天剛好他出差來到這裏。”
我說:“那怎麼你表弟會和你親熱?”
老婆聽到我這麼說,一時間愣住了,沒答上話。
“老婆。”我激動地說著,“為什麼你要騙我。”
老婆露出害怕的表情,說不出一句話。
我繼續說:“今天我的病人預約改了,提前一個小時回來了,就看到你和那男人在親熱,還說什麼怕我回來,保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