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1 / 3)

今天的天氣很好,我起來吃著老婆為我準備好的早餐,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如往常一樣,我吃完早餐,親一下老婆之後,我便出門上班去了。還好今天的道路沒有塞車,我開著家裏的寶馬3係經過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來到了我的工作場所——藍山醫院。

“張醫生,早上好啊。”迎麵走來的護士向我問早,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進來這家醫院工作沒多久的一位實習護士。

“早上好,陳護士。”我禮貌地回答她的問好,“在這裏工作還習慣吧?”

顯然她今天的精神很好,她說:“嗯,我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這裏的工作了!”

我說:“那就好。”

互相問早過後,我兩分別向各自的崗位走去,前麵就是我的辦公室了,沒錯,就是那個掛著“精神科1號室”的那個房間。

走到椅子旁坐下來之後,我打開電腦,看著掛號,準備開始診治病人。

通過醫院的叫號係統,今天的第一位病人走進來了。

他坐下來了,我們開始了交談。

“你好,我是張醫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其實現在的醫生哪有這麼儒雅)”雖然他的名字已經在電腦上顯示了,但我還是問了他一句,以便開始我們之間的談話。

“醫生你好,我叫梁兵。”他回答著。

“梁兵,今天我們來聊一下,好嗎?”我說。

“好!”梁兵回答。

“你想聊什麼方麵的事情呢?”我說。

隻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醫生,我最近不定時地會聽到有人在我身後說話,但回頭一看又不見半個人影。”

我說:“是嗎?大概是什麼時候這種情況發生得多一點?”

梁兵說:“累的時候容易聽到,但不累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情況。”

我說:“那你聽到背後那個聲音說點什麼?”

梁兵說:“他說‘你還有事沒做完,快回去先做了。’”

我問:“那你做完了沒有?”

梁兵:“我回去檢查了一遍,事情都已經做完了。然後我又離開,走了一段時間,這個聲音又響起來了!”

我說:“那你又回去檢查了一遍嗎?”

梁兵:“是的。”

我說:“但你檢查發現,事情確實已經做完了。”

梁兵:“是的。”

我說:“你再次離開時,你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梁兵驚訝地看著我。

我說:“放心,你的情況隻是有點精神緊張。注意勞逸結合,我在給你開點藥,你過一段時間再回來複診,問題不大!”我沒有直說這是輕度精神分裂的症狀,畢竟與其告訴病情刺激到病者,還不如用一種可以讓病者感覺輕鬆一點的說法。

梁兵聽到我這樣說,他感覺放鬆了一點,我讓他去拿點藥,然後準備接診我下一位病人。

“醫生,你好!”

......

好不容易中午到了,由於上午病人比較多,我讓護士順便給我打包一午餐。在診治完上午預約的最後一個病人之後,我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好好地吃個午餐,雖然隻是一份已經放久了隻有餘溫的盒飯,那也隻好去用微波爐加熱一下。

吃完飯之後我自然而然地睡著了,果然是太累了嗎......

2點30分,鬧鍾準時響了,我也醒了,又要投入到下午的工作當中去了。

下午依然忙碌。

一位病人告訴我他家裏養的貓會說話。

一位病人告訴我他老婆是狐狸變幻而成的。

一位病人告訴我他推算出我命中注定的劫數將要降臨。

一位病人告訴我他想死但是又死不了。

一位病人告訴我他對神的信仰。

......

其中我覺得對“神”的信仰是比較有趣的,當時的情況如下:

一位金發碧眼的青年走入我的辦公室,開始了我們的對話。

“你好,醫生。”他脫下帽子,坐到了椅子上,然後雙手把帽子按在了大腿上,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很注重禮儀的人吧。

我禮貌地說到:“你好,我們聊聊。”

他示意好的。

我說:“我是張醫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我的名字叫約翰。”

雖然我已經從電腦裏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說:“你好,約翰。請問你想和我聊點什麼?”

約翰說:“醫生,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嗎?”

我說:“我相信。”作為一個相信科學的人,其實我是個無神論主義者,但我的經驗告訴我這樣的回答會更好。

約翰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所以約翰才來就醫。)

他臉上露出一個愉悅的表情,然後繼續說:“在我6歲那年,我因為好玩掉到枯井裏麵,當時天還下著大雨,我不會遊泳,眼看著我要被淹死,我心裏祈求著有神可以來搭救我,雖然之前我是不相信神的,這是多麼的大逆不道啊,可是神還是回應了我,他引來我家養的狗,狗發現我之後立刻飛奔回去把我的父母帶過來了,我成功獲救了,從此我便開始相信神!”(取材自電影一代球王馬拉多納,電影尾段,馬拉多納在精神病院對妻子說,一個病人對其他人說他是拿破侖,其他病人相信了,另一個病人對其他人說他是林肯,其他病人相信了,我對別人說我是馬拉多納,沒人相信。)

約翰說著,兩眼發光。

我認真地傾聽著,示意約翰繼續說。

約翰說:“在讀書時,我擔心我考試考得不好的話,會被父母責罵,我每次考試前都會向神祈求,然後結果總是令人滿意,一定是神在保佑我。”

我看著他自信地說著,心裏想:約翰讀書應該不差,是自信不足所以導致他每次都向“神”祈求來暗示自己,給自己信心,加上6歲時枯井被困的遭遇所以才衍生出了“信仰神”的這種想法,而諷刺的是考試的順利反而讓他加深了對“神”的信仰。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啊!看來不容易根治。

約翰看到我很認真地聽著,他說:“醫生,你相信的是哪一位神呢?”

我麵對如此突然的問題,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想我應該確保我和他相信的是“同一位神”,以保證我們之間的對話能夠良好地進行下去。

我說:“一位保佑我的人生順利前行的‘神’。”

未等我繼續說下去,約翰就高興地說到:“那我們相信的肯定是同一位神!”

他走過來握著我的雙手,就像是經過千辛萬苦終於遇到了一位知己一樣,顯得非常激動。

雖然我未預料到有如此良好的效果,但現在的情況有利於我對約翰進行更深層次的對話溝通。

我示意約翰回到座位上,繼續進行我們的溝通,他坐下後,像是入定似的閉目坐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睛跟我說:“醫生,剛才神告訴我,你今晚會遇到改變你人生的事情。”

我臉上表現得有點驚訝,對約翰說:“真的嗎?怎麼‘神’沒有直接跟我說?”

約翰說:“請恕我無禮,醫生,我想,可能是我對神的信仰比你更深!所以神借我之口來告訴你接下來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我正準備說話,約翰就搶在我之前繼續說:“醫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我會進行下一次預約,到時候我們會再見的。”

他說完,起來作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沒有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

難道他會怕我問他今晚具體會發生什麼嗎?怕泄露天機?我心裏有點偷笑,因為我知道我隻是附和著約翰的話,為的是能讓約翰相信我,對我打開心扉,這樣才有利於我的診治工作,而並不是我真的相信“那一位神”。

當然,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看來我確實是一個很認真負責的人!哈哈。

我跟路上遇到的同事打過招呼,來到停車場,發動自己的汽車,經過一家花店,然後在回家的道路上飛奔著,不幸的是下班晚了,而現在風雲突變,狂風的呼嘯導致了交通的阻塞,我隻好在車內等待。

還好我之前已經給電話我的妻子,告訴她今晚我不知道要工作到什麼時候,還騙她說我今晚不回家了。現在回去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帶上那一紮紅玫瑰。

晚上10點,我回到我家別墅的門前,手正在褲袋裏翻找著鑰匙,而後打開大門,可能是生鏽了,隨著大門的擺動,發出一陣吱吱響的聲音。

我捧著手中的紅玫瑰,誘人的香氣讓我聯想著等會溫馨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