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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海焦頭爛額,晚上回家,居然看見妻子陳怡坐在客廳,臉上貼了一張麵膜,慘白慘白的,像個鬼,嚇得他一跳。不由怒道:“這麼晚了不去睡,坐這裏裝鬼!”
陳怡得意地笑了:“嚇到了吧?鬼隻嚇心裏有鬼的人!”
金正海不想理她,轉身就要走。聽說她在說:“何方方,是吧?”
金正海驟然轉身,瞪著她:“你在說什麼呢,網上的瘋言亂語你也信?你看看你的樣子,還像個大家閨秀嗎?我一天到晚在外累死累活,你成天在家沒事捕風捉影,你是嫌日子太好過了是不是?”
“你是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在何方方身上,對吧?”陳怡冷笑起來,“當年在美國,你就對她那付妖媚相上心了,可惜當年她心裏沒你,不過,我想不到,你們終於還是惡心到一起去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金正海吼。
陳怡一點也不被嚇到,指著桌上的筆記本,“你要不要看看?”
金正海轉頭回來,看到陳怡的郵箱開著,裏麵有兩張相片,相片上正是他和何方方全身□,極盡纏綿。他頓時慌了,一把合上筆記本,大怒:“你這是哪裏來的?這分明是有人陷害我!”
“別人陷害也得你樂意呀!”陳怡大笑,“難道別人給你們兩人喂了春藥,再丟一張床上?吃了春藥的人還能如此含情脈脈?金正海,你騙鬼去吧!”她不再理他,門一甩,將金正海隔在門外。
金正海一下軟在沙發上,這些天如此不順,首先是與嶽青平的官司,不但沒贏,反而在同界落個落井下石的惡名,然後是隨右替諾亞和李小玉辯護,認為何方方有惡意誤導和惡意暗示之嫌,雜誌社的損失不應該全部由他們兩人承擔,何方方應當承擔一部分責任,如果雜誌社有意見,他們將上訴。何方方流著眼淚求他,讓他息事寧人,她不想被波及,金正海被她哭得心軟,隻好答應私下調解。此事未了,金家網絡係統突然全部癱瘓,數據丟失,公司內部亂成一團,好不容易重新建立係統,可有的數據還是找不回來了,無法恢複到正常次序,緊接著一批作家畫家離去,轉加入曆氏“新文化”,鬧得更厲害的是若漸離在媒體公然指責金家不厚道,不正氣。金家股票大跌,陷入低迷。回到家裏,迎接他的是一張豔照。這一切,他相信,絕不是偶然。
他當時很生氣何方方,居然明知畫冊的事,不但不聲張,還不斷追加畫冊成本,事後又極力鼓動他起訴嶽青平,陷他於進退兩難之地。可是何方方哭得梨花帶雨,傷心欲絕,她說,她恨嶽青平,當年她和任之豐彼此相愛,甚至兩人同居,哪知回國後,嶽青平仗著自己的家世,硬是拆散了他們,自己成了任家的媳婦。這事金正海確實知道,當年在美國任之豐和何方方同進同出,已是情侶,這事中國留學生中很多人知道。他和陳怡是結了婚後一起留學的,回國後遇到何方方,得知她與任之豐已分手,原本一顆喜歡她的心又蠢蠢欲動,如今兩人終於在一起,他一下不想放手,另外,他也能理解何方方的做法,換作他,也咽不下這口氣。在和何方方一番抵死纏綿之後,他想通了,事已至此,再多怪她無益,就當自己為她做了點什麼。
可現在,他和何方方的相片怎麼傳到陳怡的手上了?這到底是誰發來的?是什麼目的?如果相片爺爺知道了怎麼辦?他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在房裏的陳怡正在與另一個和他關係密切的女人聊天。
“何方方,相片是你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