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輸了呢?知道什麼後果嗎?”金文彬一點也不樂觀,他看著被衝昏頭腦的孫子,冷冷地說道。
“爺爺,們絕對不會輸,她用卑鄙的手段逼迫諾亞,諾亞同城無權無勢,隻得妥協,可們不怕她,們絕不屈服,一定要跟她死磕到底!”
“卑鄙的手段?有證據?”金老爺子直搖頭,“這話別說說就算了,作為金家的管理者,怎麼能空口無憑亂說話?”
“爺爺,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當日諾亞勝券握,後來情況卻急轉直下。去法院打聽了一下,原來諾亞被打得頭破血流,氣息奄奄,生命受到威脅,不得不撤訴的。”金正海小心地看看爺爺,“至今諾亞失蹤,說不定真的被滅口了!”
金文彬氣得手指著他的鼻子,“能不能多用用腦子?如果諾亞真被威脅,何必隻是撤訴,可以直接勝訴啊,一旦勝訴,跟的官司迎刃而解,還需既背了惡名,又敗手下?”不得不說薑真是老的辣,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重點。
金正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聽到爺爺的話,露出一絲微笑,金家老爺子果然明理,難怪僅憑自己一之力,創造一個文化界鼎鼎大名的金家。
金正海有些語塞,隻得說:“爺爺,那件案子如何,其實也不關們的事,嶽青平既然那件案子沒贏,說明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就沒有證據說明雜誌社的損失不是她造成的。不說要為諾亞討回公道,為自己討回公道,總是應該的。那本畫冊廣告早打出去,後來的製作成本非常高,無論精神損失和經濟損失,對雜誌社來說,都不是小概念。要不告她,咽不下這口氣。您常常告誡們,每個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說得很懇切,很真誠,直接說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倒讓老爺子沉默了。如果他總是要拿出替天行道的派頭,他還可以拍桌子罵,現說咽不下這口氣,倒顯出幾分真性情來。
金文彬看看眼前幾個孫子,問其他幾:“們的看法呢?”
金正川說:“爺爺,也覺得正海說得有道理。認為該告。們金家長久經營這些,現社會上剽竊的事情又多,現鬧大,起個警惕作用也是好的。”
金正原和金正溪也點頭稱示。金正山眼斂低垂,不表態。
金文彬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隻好直接點名:“正山,的意見?”
“不支持。認為不能因為自己的利益,去冤枉一個好。”金正山眼睛直直地盯著爺爺。
“大哥,怎麼就認定她是好?不要被她表麵迷惑了!”金正海眼看老爺子沉默了,以為此事爺爺不再反對,哪知道他又跳出來反對。
金正山不理會他,還是一眼不眨地盯著爺爺。他眼裏有渴望,有信任,有尊敬。
金文彬沒法子下決心,看著眼前的幾雙迫切的眼睛的,他沒由來一陣疲憊,手一揮,“們投票決定吧。少數服從多數。”
“支持撤訴的舉手。”隨著老爺子的聲音,隻有金正山一個的手舉起來。
金老爺子眼睛有些暗,又說一句:“支持打下去的舉手。”金正海舉起了手,隨後,金正川,金正原,金正溪先後都舉起了手,三票對一票,金正海完勝。
“那就,這樣吧。”金文彬遲疑了一下,揮揮手,讓他們走。幾個退出去,金正山臉無表情,也退出去。
“正山。”金文彬喊了一聲。
金正山轉過頭看,他微微一笑,“爺爺,前麵提出的要求,您多考慮一下。”他點點頭,走了出去。金文彬看見他的眼裏沒了渴望,沒了信任,隻有陌生的尊敬,對,陌生的,就像對街頭隨便走過的一個老頭,這孩子,從來沒把自己當金家,因為金家,也從來沒有把他當金家。他無力的閉上眼睛,家大業大,煩惱也大,未必全是好事啊。
金正山走出金家,外麵,天空真黑,沒有一顆星星。一陣陰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顫,真冷,冷到他心裏去了,果然,深冬了。他緊緊衣服,迎著風走去。不要緊,隻要願意,再冷也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