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還有人在收拾東西,聽到有人說話,忙從房間裏伸出頭喊:“劉姐,我這還有不少廢品,你塊處理吧。”
“好來。”小劉往樓上走去。
院子裏亂得沒地方下腳,池來發也加入了整廢品的行列。
一直到天擦黑,又有幾個人回來一起動手,院子才被收拾幹淨。
吃完晚飯,疲憊不堪的池來發心裏比身體還累。躺在床上,放電影似的回放著近兩年的經曆,辨不出正義真理和罪惡邪說。
直到深夜,池來發仍輾轉反惻,不能入睡。
突然,在這寂靜的深夜,村裏傳來了砸門砸窗的響聲。池來發正想起床出去看看,自己住的房子的玻璃也遭遇到襲擊,“嘭!”“嘩!”磚快石快砸在玻璃、牆壁和門窗的響聲與玻璃破碎的響聲混雜在起,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就在大家驚惶失措時,外麵傳來了警告的喊聲:“還沒搬家的住戶聽著,今天晚上不過是開席前的小菜,如果還有誰不搬的話,明天還有更精彩更刺激的節目。”
從擴音器裏傳出充滿恐嚇的聲音,在深夜的空中如鬼魅般遊動,比鬼哭狼嚎還慘人,聽者無不毛骨悚然。
直到外麵警車的鳴叫聲刺破黑夜的寂靜,令人恐怖的喊聲才銷聲匿跡。
人們走出了家門,向警察傾訴。頭靠窗戶睡覺的人有的被砸傷頭部,有的被碎玻璃劃破麵部,血乎乎的麵目全非。
沒了凶手,警察隻能讓傷者去醫院治療。
第二天,村裏出現了不少麵目可怖的陌生人。這些人遊魂一樣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村子住的人麵前,瞪人眼神充滿著凶狠,令人生畏。也有人打了110報警電話,警察來後,這些陌生人並無懼色。凶狠的目光不光和村裏幾大膽大的人對恃,與警察的目光相對時,也是無所畏縮。
這些人隻是閑逛,瞪人,並不犯法,警察也沒辦法。
有人提出昨天晚上毀門壞窗傷人的肯定就是這些人,可誰也拿不出證據。
警察一撤,那些陌生人便狂妄地喊:“不怕死的隻管鬧!”
看到警察來了也無濟於事,剛才還理直氣壯告狀的人禁若寒禪地離開了。
早上小劉沒有做飯,直到十點多鍾才給大家下了點掛麵,吃飯的時候說:“今天這是我給大家做的最後一頓飯。你們走不走我不管,我是肯定要走了。就是出去露宿街頭,我也不在這個田村住了。我已給華院長打了電話,讓他來把東西拉走。”
當天,但凡能找到去處的都卷起了鋪蓋,跑反一樣逃離了村子。
池來發沒啥行李,他的鋪蓋都是豐盛醫院給配的。因為一時沒有合適的醫院,他決定先回老家。小劉說華院長今天過來,池來發決定等華院長來後和他道個別再回。
見池來發還在田村,華院長驚訝地問:“您沒去聖人醫院上班?”
華院長這兩天既沒有同池來發聯係,也沒跟聖人醫院的院長聯係,以為池來發已在聖人醫院上班了。
“我去那天沒見到院長。”池來發說。
“什麼,沒見著?您咋不跟我說一聲?”華院長問。
“他們說鍾院長回老家了,讓我在家等消息!”池來發雖然已對去聖人醫院不抱希望,但不想讓華院長難為情,便說出這個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
華院長拿出手機撥起了號,通了後問:“老鍾,你在哪裏?”
“我在老家。家裏出了點事,回的太急,沒來得及給你說。等回北京後再細說吧。”鍾院長說的很急。
“那好,回來再說吧。”華院長識趣地說。
“鍾院長是回老家了。這樣吧,我那門診部的內科專家休假了,您先到門診部頂幾天,等鍾院長回來後你們談談,到時候再決定,行吧。”華院長用商量的口吻說。
“聽您安排。”池來發大喜過望地答道。
華院長雇了輛車,挑了些有用的東西拉走了。
據說,當天晚上,田村的水管和電線都被人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