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澤不可置信地甩了甩腦袋,揉了揉眼睛,生怕眼前所見不過是自己思念心切而生出的幻覺,急切間差點把舌頭咬破了,房間裏那張寬大的黃梨雕花木床上,安詳地躺著的不是孫靜香又是誰!
巨大的喜悅衝擊著曾世澤的大腦,忘記了一天折騰積攢的勞累和一個多月來憋在心底的不安,三步並作兩步撲到床前,捧著孫靜香的臉蛋,真切的觸感刺激得雙目中不自禁湧出淚來:“終於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
此時的孫靜香,那頭烏黑靚麗的長發已經不見了,因為醫治需要,剪成精幹的男式齊耳短發,臉色透出一種大病初愈的蒼白,腦後板磚拍擊的地方剛長出鮮嫩的皮肉,頭發還沒有完全覆蓋。可曾世澤哪裏還去挑剔什麼,除了心疼就是欣慰,一直緊緊第抱著,生怕突然間又消失了一般。
鹹澀的淚水不經意地滴入孫靜香微張的嘴,估計也是被人短暫麻醉的,很快就在曾世澤懷中悠悠醒轉,待看清抱著自己的是曾世澤時,激動地抬起雙臂纏上後者壯實的腰身,力量強大到好似想將兩人揉進一起似地,梨花帶雨嚶嚶哭著:“世澤,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般動靜,早已驚動了另外三人,等他們看明白了情況,也不禁替曾世澤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人回來了那其他的就可以慢慢再處理了。
“師父,這才是正牌的師娘嗎?”小虎又冒傻氣了,看了又看孫靜香那比他還短的頭發,忍不住問出聲來,一開口自己也覺得不對勁,抬頭就看到三道不同含義的目光同時刀一般射到自家臉上,隻得又無辜地抓抓自個的後腦勺,加了聲討饒的“嘿嘿”,乖乖地閉嘴站到一旁去了。
曾世澤轉回過來的眼睛,迅速地和葉璿對上一眼之後,滿含警告地盯向小虎,意識不言而喻;葉璿聽到“正牌師娘”幾個字,把小虎剁了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要是目光能殺人,估計小虎都不知道跑去找閻王喝茶多少回了;李天良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掛著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裏傳遞的是“傻小子我看你怎麼死”的訊息。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曾世澤清了清嗓子,趕緊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更不想讓孫靜香感覺到他與葉璿兩人之間的微妙,生出不良的聯想。
簡單介紹即人認識之後,李天良和小虎見沒有留下的必要,各自回房休息了,葉璿卻獨自留了下來,曾世澤那顆飽受磨難的小心肝又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起來,不知道這丫頭想幹什麼,孫靜香現在可受不得刺激。
“靜香姐姐,你回來就好了,你不知道世澤哥哥這些天有多擔心你,我看他呀估計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幸好你平安回來了!”一開口卻似乎是在替曾世澤表功。
“小璿什麼時候回來的?變得這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孫靜香和葉璿也是兒時舊識,這一見好似也不生分,馬上就聊到一塊去了。曾世澤不得不放開抱著的孫靜香,他們兩人這麼抱著葉璿那麼看著,多少覺得有點尷尬,交代幾句後拜托葉璿代為照顧孫靜香,他自個撚起床頭放著的一個信封就轉身出門去了。情況似乎越來越複雜,他得趕緊從一堆亂麻般的線索中理出頭緒才行。
“三少果然不負所望,這一番馬到成功,更可見我等所托得人,貴女友如約奉還!然尚有一事未了,還得依傍三少,所以在貴女友身上留下了一點小紀念,任何不經過允許的破壞或移除都將影響到過女友的健康和生命安全。請三少持兩條項鏈,去探明令先祖曾國藩大人的墓穴,等有結果了貴女友身上的紀念自然消除。”就知道對方沒那麼輕易地收手,果然不出所料,打印機打印的內容,不會留下任何關於對方的信息,信封裏正是指揮曾世澤動作的牽線,而在防城尋到的第一條項鏈居然也在信封裏安靜地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