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應該知道,我們三合會雖然也算有些名氣,道上的朋友也賣幾分麵子,但從來不做在大街上公然搶包這一類買賣,也沒有做到天衣無縫不留任何痕跡的能力,更不最擄三少虎須。如果三少硬要把這事往三合會頭上扣,那我管老三也隻能咬牙認了,要殺要剮任憑三少。”管鉞輸軟硬兼施,又認定曾世澤不會濫殺無辜,話倒是說得底氣十足。
“哼——,那你又怎麼解釋一直盯著我的梢這件事呢?”曾世澤不會那麼輕易被忽悠過去。
“這其中怕是有些誤會和巧合的成分了。不瞞三少,我近幾年活動的港圍一直都在桂南近海一帶,為的就是打通一條新路線,在那裏碰到三少也出乎我的意料,還曾擔心三少是不是梁一幾派去摸我的底呢。我也沒盯過三少的梢,隻是收到消息說三少是可以幫我尋到烏木項鏈的關鍵人物,所以才會有那一次合作,盯著三少的恐怕是另有其人。”管鉞這一下太極打著十分巧妙,想要將曾世澤的目標向其他人身上引,所說又幾乎全是事實,令人不得不信。
“哪裏來的消息?”曾世澤還沒打算輕易放過他,但也不得不問起消息的來源。
“不知道,是一個沒有號碼顯示的陌生電話打過來說的,後來也沒查到,但是三少你卻真的幫我們找到了烏木項鏈。”管鉞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倒曾世澤信了幾分。曾世澤也曾接到過不顯示號碼的陌生來電,連劉正聲的刑偵人員都追查不來,三合會更沒有這樣的能力。
“那項鏈呢?”想了一想,曾世澤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管鉞一聽臉色卻垮了下去,停了幾秒才氣悶悶地道:“被搶了!”
幾個人一聽,臉上神色各異,有說不出的精彩,一個出道多年,權傾一方的老江湖,居然被人搶到頭上來了?
原來,拿到防城那處的烏木項鏈之後,管鉞便馬不停蹄地連夜趕回廣州,半路卻被一夥蒙麵人攔路搶劫了!那夥人搶走身上所帶的所有東西不說,還把他捆了個嚴實,往車後廂一塞,直接把管鉞連人帶車送到三合會大門外,第二天還是會裏的小弟看到車沒看到人,又聽到後箱有動靜,才把管鉞提出來的。
管鉞說完,一張老臉臊紅不已,這對一個老江湖,對三合會三當家來說,的確是件十分丟人的事。
“希望今晚你說的都是真的!要是讓我知道真是三合會做的手腳,說不得我就——,哼!”曾世澤沒問出結果,也隻好作罷,引著幾個往出口而去。
好不容易爬上來,曾世澤又被眼前所見弄得一頭霧水了。你猜怎麼著?全悶聲不語地打成一片了!隻看見人影交錯,各種銳器鈍器齊鳴,卻硬沒一個開口說話的,全啞巴了一般廝殺著,隻有受傷倒地時偶爾了出一兩聲痛哼。
原來,山鷹幫幫主韋修言和另一名手下逃出生天後,爬上井口就集合幫眾,一看之下比留守在外的三合會人馬略多一些,當下恨怒交織,招呼不打一聲便領著手下兄弟殺了過去。起初因為變起倉促,三合會吃了點虧,可韋修言也沒得意多久,很快便被其他方向趕來增援的三合會人馬包了餃子,圍在中間就是一陣狂砍,雙方各有損傷,但山鷹幫損失更慘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