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後久經沙場的隊長立時感覺不妙,可惜沒等他作出反應,大石後又冒出一點黑影,卻是曾世澤從他們認為最不可能的位置冒出頭來,在五人擊發的間歇裏開了一槍,直接命中方才擊殺紅發青年並打傷小虎的一號突擊手,子彈從右眼鑽入,近距離射擊蠻橫的衝力,帶得他向後翻倒,死狀和紅發青年一般無異。
一槍射倒一號突擊手,曾世澤一個騰挪,閃到與原先藏身的大石相平,可以相互觀望的另一塊大石後,他接下來的目標是火力掩力點上左翼位的主要火力掩護隊員。
餘下的四人也知道碰到高手了,不敢再急於求成,收縮回火力掩護點商議對策,更不再亂開槍自暴位置了,原先喧鬧的斷崖,一下靜得隻剩下風的悲鳴。
曾世澤匍匐著又換了一塊稍小的藏身石,故伎重施,在周通海和管鉞甩出裹著石頭的衣物的同時,側身一躍,返回第二塊石頭,趁身子露出一小半邊時甩手一槍打向估算出的火力掩護點。
然而他顯然也低估了對手的能力,身體下落的同時就覺得大腿根部一麻,一瞬間悔得腸子都綠了。要是傷了大腿,運動能力大跌,戰鬥力將大幅減少,那就隻能等著被對方虐殺,或者幹脆吞槍自盡了。
扭頭一看,卻未見血跡,心下疑惑,伸手一摸摸出一把火機來,一粒彈頭鑲在機身中部,幽幽地閃著冷光。
虛驚一場!傳說中二戰期間曾替士兵擋過子彈,因而聞各於世的ZP火機果然名不虛傳!同時也明白了對方的強大,雙方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一下又陷入僵持之中。
雙方僵持不下,曾世澤也焦急起來,對方還有個突擊爆破手,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拖得越久自己就越被動,小虎再得不到有效救治光流血都能流死人。如果能再拉近些距離,雙方混戰到一塊倒是對自己有利,自己就一個人,不必擔心誤傷,而對方就估計不敢隨便開槍了。
正打算強行反擊,突然又響起一陣槍聲,從聲音判斷不是五人隊伍的陷蔽點,又聽到英語狂叫著“有埋伏,隱蔽!”的命令聲和慘叫聲,冒頭一看遠一些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夥人,正向四個雇傭兵開火。
這一下事出突然,又是有心算無心,雇傭兵正全力對付前麵的曾世澤,後方空門大露,槍聲響處最後麵的兩名掩護和觀察的雇傭兵便命赴黃泉,連二號突擊爆破手也中了一槍,拿槍的右手肘部被打了個對穿,算是廢掉了。
那小隊長確實了得,倉促間一腳踹在二號突擊爆破手的膝蓋後窩,順勢連牽帶拉,兩人藏到兩塊大石的夾縫之間,暫時避開前後兩方的射擊。
“周老板,四哥來救場了!”新出現的一夥人,開口向這邊喊話,曾世澤第一時間便聽出了是黃少華的聲音。
“太感謝了,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要是再晚來一會,估計就隻能給我們收屍了!”周通海一聽,居然柳暗花明,一下角色互換,原來將他們堵在這斷崖上的雇傭兵現在成了夾心餅幹,被他們夾在中間了。
四哥和黃少華帶著一夥人慢慢地圍上來,曾世澤也從大石後露出半個頭來,小心翼翼地觀察兩名雇傭兵的藏身處。
每個人心中都明白,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困獸尤鬥,被他們夾在中間的是比困獸更凶猛可怕的殺手,一不小心便可能被人家翻盤。
曾世澤用目光在身旁搜尋了一圈,找到一顆鴨蛋大小的椎圓黑石,心下一動,在手裏掂一掂後,用英語叫了一聲“手雷”,一甩手扔進兩名雇傭兵藏身的夾縫。
正所謂兵不厭詐,這一詐還真詐出了一點效果,已成驚弓之鳥的兩人一驚,下意識地作出逃避的反應,發覺隻是一顆石頭時身子已拱出石縫那麼一點。
就在這一瞬間,曾世澤手中的槍再次噴火,一顆子彈便鑽進了拱出一點的脊背中,原先已廢掉了右手的爆破手身子一軟便翻出石縫,一雙眼睛裏眨著絕望的光。扳機再一叩,爆破手左手也廢掉了,躺在那裏絕望地大喊—killme!經過戰火洗禮的他當然知道曾世澤打的什麼算盤,狂叫著讓隊友將他射殺。
這叫圍屍打援,先將敵人中的一員打殘後故意留著不殺,然後就守在附近,專等那些聞聲趕來救援的人員逐一獵殺,是一種歹毒但有效的戰術,若要避免更大的損失,那就是一槍結果那受傷的隊員,給他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