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寶迷蹤(1)(1 / 2)

“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突擊隊小隊長梁一凡輕靠在椅背上,啜了一口濃黑的茶水,看著正舉步離開派出所的曾世澤。

昨夜的一輪言詞交鋒,曾世澤防守嚴密得像一顆密實的蛋一般,油鹽不進,梁一凡使盡渾身解數仍然不得其門而入。在曾世澤這邊,自是因為坦蕩磊落,有一說一,不必隱瞞什麼,不必說的也自然不需廢話,更不會對這般毫無幹係的人坦誠相見。而在梁一凡看來,卻因為一時的挫折激起了好勝之心,更幾乎篤定地認為這是一條狡詐滑溜的大魚。

心念電轉之下,決定好好掂量掂量這條魚。

此時,他的電腦桌麵上打開著的正是曾世澤的資料。

曾世澤,男,1987年6月6日出生於廣東東湖坪,曾氏後人,排行第三,父曾華詠(廣東揚帆遠洋運輸集團董事長,省人大代表,一串的頭銜),母李雲芳,有長兄曾世凱,雙生姐曾世馨。

讓梁一凡心裏一沉的是曾世澤的履曆。

六歲習武,師從葉家拳(葉問)當代傳人葉輝,師祖葉頂天愛其資質,傾囊相授。

九歲至十五歲,連續七年參加廣東省青少年武術比賽,連續獲得通量級散打冠軍。正當人們都期待這一顆冉冉升起的武壇新星燦放更璀璨光芒的時候,曾世澤卻在一次中日交流賽上,下狠手踢碎與之對戰的日本選手的脊柱,遭禁賽罰款後一怒之下發表聲明從此退出武壇,不再參賽,轉而全身心投入高中課程,並於十八歲成人之際,以廣東省理科探花的成績考取中山醫科大學。

正當人們以為這一向以判逆乖張著稱的“曾家三少”轉性了,準備好好做個大學生的時候,又冒出驚人之舉——不讀了!

辦了延遲入學之後,曾世澤於同年八月應征入伍,分配到廣西邊防某部做了兩年的偵察兵。

入伍兩年,卻幹了一件震動整個邊防戰隊的事——在所駐所的哨所,在另三名戰友被越境毒販襲殺身亡的情況下,在孤立無援的絕境,一人一槍一刀,硬撼整支十八人的武裝運毒隊伍,斃敵十七人,僅餘流竄東南亞多年的大林吉海一人。

而林吉海之所以能在他的刀下留得性命,還是因為趕到的救援隊長,曾世澤所在排排長的命令——“住手!他該殺,但不是現在,更不是在這裏!”

曾世澤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野獸般地罵出一句:“媽的,你們就不能晚到兩分鍾嗎?”

兩年義務役滿,提幹命令已然正式下達的時候,曾世澤卻絕然地選擇退役。

又三年,修滿本科學分,曾世澤又毅然拒絕了學校保研的機會,成功申請到日本明治大學的碩士生資格,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丫選讀的專業居然是——曆史學。

“有意思的一個人!”梁一凡再一次充滿笑意地自語。或許,這會是他接手半年,仍進展不大的“南粵沉船古寶走私案”的一大助力也未可知。而幾乎完全相同的資料,這時候還有另外兩個人在緊緊地盯著。

然而,這一切曾世澤目前都無從得知,他所關心的,隻是如何早日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抬手看了看表,已然是十點過一刻,是近午的時間了。心中太多疑問,促使他邁向醫院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快了幾分——到醫院探望謝強,順便探一探葉華偉的消息。

曾世澤那一向敏銳的直覺,讓他覺得那個圓潤壯實的身體裏肯定裹著不少的秘密。好奇心是人類的通病,便何況昨天晚上葉華偉不經意間展露的那一手醫術實在讓他震撼,當時差一點便忍不住拉住他詢問是否是他苦苦尋找的人。幸好理智告訴他,在年齡上是不相符的,隻是極有可能會有關聯。

聽派出所的警員說謝強在醫院做燒傷治療的時候,曾世澤還十分地不相信,等見了謝強,才確信了隻是燒傷的說法:麵色如常神情無恙,哪有半分中毒的跡像呀!傷口已完全解除包紮,鑽孔也作了清理,燒傷的皮膚抹了層清亮的藥膏,謝強自個正在收費處交費,交完費便可自行出院了。

在曾世澤力邀之下,兩人便到醫院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裏坐著,點了幾個小菜,邊吃邊聊。期間,謝強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在外麵吃飯,要稍晚才能回家,講電話的聲音粘軟柔和,一看便知道電話另一頭的是什麼人。那幸福模樣,教曾世澤想起病床上生機渺渺的戀人,神情不由黯了下來。

聊下來才知道,謝強與女友居然談了八年的戀愛,還未登記結婚,目前正準備一個婚晏。八年間,有過吵鬧波折,謝強更經曆過一場重大病患,險死還生,而女友始終不離不棄。到如今,領個證擺個酒,便可以算是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