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下麵隱約的閃現出淚痕,江曉曉伸出小手替她擦去眼淚,“媽媽不哭,曉曉還會陪著你的。”
江歌晚努力的對女兒扯出一個笑容來,將她抱在懷裏,“嗯,媽媽還有曉曉。”
沈顧安坐在床邊上,抓住江歌晚的小手,“江阿姨,我也會陪著你的。”
沈西城始終是不放心江歌晚,晚上留下來過夜。
沈顧安和曉曉跟江歌晚睡在一張床上,而沈西城則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江歌晚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半夜不放心的起床。
沈西城的個子高,跟這沙發毫不融洽,毯子整齊的疊放在一邊。
他還沒有睡覺,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覺得冷的話,要不你今晚跟瑞童擠一擠,或者是你回去吧?”他有車,開回去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家裏舒坦的睡上一個晚上,也比在這沙發上不舒服的合眼好上許多。
沈西城睡不著,倒不是因為這艱難的睡覺環境,他回過頭朝著江歌晚伸手,“過來坐下。”
江歌晚乖乖走過去,沈西城將手機遞給她,“你看看這個。”
現在的新聞都喜歡發表在手機上,是今天下午江雲峰的葬禮。
一個記者偷拍到的,言辭洋洋灑灑,說江雲峰死後連吊唁的朋友都沒有。
江歌晚默自的關了手機,“我爸爸,他才不是畏罪自殺,一定是有原因的。”
江雲峰在火化之前,江歌晚去看過他的遺體。
法醫給江雲峰做過鑒定,證實江雲峰是自殺的。
手腕上有很多的傷痕,法醫說江雲峰在自殺前有過猶豫,不忍心對自己下手。
江歌晚看了眼白布下麵的中年男人,眉梢上凍上冰碎子,不想承認那具冷冰冰的男人是她的父親。
江雲峰的身後事沒多少,從前有多少榮耀,現在就有多麼的落敗。
往日趕著來巴結的人,這會兒一個也不敢上門。
一個星期後,周君再次找上江歌晚。
邀她在公司附近的茶廳坐坐,周君來的很早,坐在大廳裏跟她招手。
周君拿給她的還是之前的文件,“周律師,您這是?”
“你的父親已經死了,這些是他在我這裏保管的,現在也應該給你了。”周君將文件推給她,“你看看吧。”
“如果麼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把這個字給簽了吧。”周君又遞過來一份表格。
上次,江歌晚隻是粗略的掃了兩眼,江雲峰在A市除了他自己住的那套之外,一共還有三套房子。
“周律師,這房子……”
“放心吧,你爸說了這些房子不會被查封。”周君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慮,笑著喝了茶。
想起上次在墓地,江佳溪質問她要錢的事情,“那江佳溪她們母女呢?”
“雲峰不會虧待她們的,這份是你的,你先簽了字吧。”
江歌晚猶豫的簽了自己的名字,周君掃了一眼收進公文包裏,“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