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狹隘了。
“啪”七七麵無表情地拍了一下手。
“嗯?”我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全身都抖了一下,就像是缺鈣抽經了一般。
“答對了。”
七七說著我意料之外卻又應該在情理之中的話。
應該在情理之中?為什麼?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隻是因為合理?還是單純的因為“怪異”。
越是怪異的事,越合乎情理?
“我撥電話了。”七七一邊看著我,手上開始了動作。
似乎是播完了一個號碼,她將電話的聽筒拿給了我。
這分明是一個很老式的有線電話,但是為什麼聽筒沒有連著座機?不,老實說,聽筒後麵是光滑的一塊,就像本來就不存在電線這種東西一樣。
果然,連電話機都不是正常的東西了嗎?
“嘟”電話的聽筒裏傳出了這個聲音。盡管我覺得難以置信,但是暫時還是先把這狹隘的驚訝放到一邊好了,現在打電話要緊。
“嘟”的聲音響過5下,遙遠的地方的人提起了電話的聽筒。
聽筒的另一邊傳來了柔軟蓬鬆的聲音,感覺就像是在用綿羊的絨毛在我的側臉和耳朵。
“Excuseme(打攪一下).”我話音剛落,對麵的電話就掛了。
我尷尬地看了一下電話的聽筒。
白華先生到底要多討人嫌才會被直接掛電話?
“打完了?”七七問道。
嗯,她的這種反應很正常。
“沒通。”我搖了搖頭。
沒辦法。沒辦法了嗎?
“我掛了。”
她剛說著,電話響了,而她恰好在電話響起的那一刻將某個按鍵壓了下去。
店裏還沒來得及喧鬧起來,就已經安靜下來了。
我很無奈地看著她。
有時候,有些事,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麼做的。
還是說老天知道我要把這一切寫成文章而故意安排的這麼“巧”。雖然說“無巧不成書”,但是巧合太多也會讓人感覺做作啊。
又是懷表,又是電話。
想到此,我歎了口氣。
這種狗血的情節要不要放到這次事件的稿子裏呢?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居然還要為這種事思考。
“七七,再打一次吧。”我又歎了口氣。
再這樣瞎想,外加一直歎氣,我估計都要的焦慮症了。
“嗯。”
七七應了一聲,機械地、溫順地點了下頭,然後再一次撥了電話。我則是做著被人用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罵一頓的準備。
電話在響了4聲後通了。
“您好,主人現在剛好有事務在處理,有什麼需要我轉達的嗎?”
我聽到的是及其標準的普通話,並不是我預期中的聽不懂的古語。應話的人並不是那個女孩兒,不是西方的王。應話的是一個男性,他的聲音就像是在輕輕敲一麵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撞擊我的心頭。而也就是因為他忽然對我說中文。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底該用英文還是用中文和對方進行交流。
“應該不是中立人先生吧?中立人先生現在應該忙著弄簽證才對。嗯,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主人會很高興的。請稍等。”
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對方就明白了?明白什麼了?高興?為什麼那個小女孩兒會高興?這已經不是用“一頭霧水”能夠形容得了的狀況了。
我就聽見對麵將電話聽筒放在桌上發出的聲音。
片刻後,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奇怪的語言,和上次聽見的意大利語還有一些區別。拉丁語?冰島語?希伯來語?
就在我胡亂猜著一些年代比較久遠的語言的時候,對麵傳來了什麼被拎起來額聲音。
看來這回正主算是來了。
“有話快說,吾忙著呢!”
我剛吸了口氣,打算用英文打招呼,不料對方又是直接用中文說了起來。我一口氣在嗓子裏堵了一下,過了兩三秒才咽了下去。
不過這回說話的確實應該是那個女孩,Leemo·Solomon而不是之前的男性,也不是在不久的一段時間見到的那個被稱為阿斯莫戴女性使魔,或者說魔神阿斯莫戴。
“你會封印術嗎?”我是在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委婉”地問出這個問題,隻能直截了當地問了。
“封印的對象是什麼?”女孩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她的問題幹脆利落,相當的職業,就好像她的日常工作就是做這種小事一般。
“一隻鍍銀懷表。也許是純銀的。”我戴上手套,再次從盒子裏拿出那隻懷表,目測著懷表的大小,以備在她問我表尺寸的是否我能提供一個大致的數據。
“這麼簡單的東西還配不上吾來,你隨便找個人就好。真是的,吾又不是出租的便宜魔法使,連捉貓的事情都要去摻一腳。”她的語氣裏帶著驕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的請求。
“出租的魔法使”是什麼?女仆、保姆雇傭公司差不多的機構嗎?既然她說有,那就應該真的有吧,但是這一時半會兒的我真不知道哪裏能夠找到這種地方。除了這以外,有沒有什麼能把她騙過來的呢?想到這,我不禁覺得自己想象是一個要拐賣少女的壞叔叔。
我看到了麵前的酒瓶。
“‘永恒情人’還是什麼來著的,唉,真頭疼啊,沒法退給客戶啊。”我一邊估計著,一邊用能夠讓電話另一邊的人聽著模糊的聲音自言自語著。
現在手頭的東西隻有這一件算是好的了,如果這不行,那我就趕緊回家準備木樁、大蒜、十字架之類的東西好了。
“Eternal
Lover?你說的是EternalLover?那可是有價無市的……”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激昂。雖然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態度變化太劇烈而閉嘴了,但是我也明白了這酒在她的心裏到底站的是什麼位置。
怎麼樣才能讓她更加著急呢?怎麼樣才能再添油加醋一點呢?窗口吹進的風讓我頓時打了個激靈。
“喂!喂!說話阿!不說吾掛了啊!”
女孩不耐煩地說著,看來這酒對她的吸引力已經幾乎快淡化了,這時候正應該再給她強化一下記憶。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這個辦法有些對不起某個人物。
希望那個家夥聽不到啊聽不到。
我對著窗口拜了兩拜,然後開始誣陷某個存在。
“那個客戶來的時候,滑頭鬼也在,他一個人就喝了小半瓶。希望他晚上不會再來偷喝吧。要知道沒人能攔得住‘鏡中花,水中月’。”
我說著,看了看酒瓶裏估計隻夠倒三個小半杯量的酒,歎了口氣。
滑頭鬼啊你別怪我,誰讓你這般占人便宜呢,就讓我也從你身上稍微討幾分錢回來吧。
女孩的反映出乎我的意料。
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強烈。她驚叫著,然後電話的那端,也就是她,西方的王那裏響起了一陣拆房子一般的吵鬧聲。
“那個笨妖怪一定當水喝了對不對!你一定也有份!你絕對有份!你絕對是在,是在,額,是在……”
看來她的中文不是很好,居然說著說著用不出詞了。
“激將。”
我聽見話筒裏傳來的和蚊子的振翅聲一般的男性的“提示音”,不禁覺得滑稽。緊接著我就聽見了女孩用奇怪的語言凶巴巴地訓斥著某個人。
“你絕對是在激將。很可惜對吾來說沒有用的。不過酒是代價吧?能用這麼昂貴的東西作為代價,一定不是一般的懷表,吾還是來一趟吧。明天下午5點,順便給吾準備晚餐好了,這可是你的榮耀,庶民。”
我有一些納悶。
“你知道我是誰?”
“誰知道你是誰啊!你你你你給吾等著!”在惡狠狠地說了這句話以後,她似乎連電話都沒掛,就開始又在不知道對誰嚷起了意大利語。至於到底是不是意大利語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隻說過意大利語。魔法師什麼的,開會點拉丁語和希伯來語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