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著手分析這位吸血鬼的所屬。從吸血鬼社會的領域分布來看,奧地利按理來說應該是慕尼黑侯爵管轄的範圍。那麼那個貴族,應該是慕尼黑侯爵的眷屬。”

“慕尼黑?那不是德國嗎?”我有些好奇,問道:“一個國家的侯爵怎麼能去管轄另一個國家的貴族呢?”

“吸血鬼社會是沒有國界的。”白華說著,用手指沾著滴落在桌麵上的咖啡,畫起了地圖。他的地圖分成了三塊。“這三塊土地是意大利,德國和奧地利。由於奧地利的吸血鬼分布特別少,所以管轄德國五分之一領域的慕尼黑侯爵,就將奧地利也一並管理了。這具體的劃分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一切都由吸血鬼的老祖德拉庫拉掌控。”

德拉庫拉?我不禁聯想到了那本叫做《德拉庫拉》的小說。那種日記體的小說確實新意很足。

“在想德拉庫拉的事?”白華再一次看穿了我的心思。“那本書裏大部分是正確的。德拉庫拉確實有15到20個成年人的力氣,能夠統領狼群、召喚野獸,也能變成蝙蝠。不過對於沉睡用的土壤要求確不像書裏的那樣,去到哪裏還得帶著幾箱‘聖土’。”

“再說慕尼黑侯爵。慕尼黑侯爵在整個吸血鬼社會中的有著特別的聲譽。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位居侯爵。慕尼黑侯爵的出生無人知曉,但是卻得到德拉庫拉的欣賞。他的劍是德拉庫拉按照自己的劍的模樣讓人鍛造的。就算是三位公爵也要尊敬他幾分。”

“而對於吸血鬼,他們不屑於對於人,這種被他們視為‘活肉’的東西多加交往。正因為隻是‘肉’,吃掉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做出這種綁架類似的事。除非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他們才會對人類特別照顧。那個老裁縫就是一個例子。我們人也不例外。不會去想被我們殺掉、吃掉的豬、牛、羊的感受,除非它們是我們從小的玩伴。”

他說完,咂了下嘴,將南瓜派的棕色的餡和柔軟的派的外皮分開了,將最後的一點餡兒送進了嘴裏。派的皮被他嫌棄了,像是受了打擊一樣癱軟在盤子裏。

“確實是一個道理。”

白華說的道理我也想過。這也是我經常喜歡在自己的文章中用到的話題之一。

“但是那個女孩被‘特殊’對待了吧?果然是應該是那個原因了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別的事?”

我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端起盤子,用叉子將最後一點蛋糕和粘在盤子上的奶油扒進了嘴裏。

毫無教養的吃法。

結局超越種族的戀愛麼?

嗯,確實可以理解,也可以用來解釋。

我點著頭,已經得出了一個自己的故事結論。

七七一聲不吭,從餐車下層取了一個小木盒給我。

我道謝後打木盒。

木盒裏是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還冒著熱氣的手巾。

我看著她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真的是人偶?

人偶能察覺到人的感受?還是說,這一切都是設定好了的固定程序。

白華的話,再一次將我扯回了現實。

“是。魔法師也推斷,那個吸血鬼有可能愛上了這個人類女性,但也可能是有別的原因。從理論上來說人和吸血鬼的結合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但是吸血鬼和人類的結合,會醞釀出新的悲劇。魔法師已經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但煉藥師並不相信吸血鬼社會,於是便一人去追趕了。魔法師也隻能跟上。”

“雖然出乎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我評論道。

白華沒有評論,隻是點了點頭,繼續講這個故事。

“他們在入山三小時後遇見了最後剩下的叫做‘紅色獠牙’的賞金獵人四人小隊,其中一人也曾經是魔法師,不過因為使自己變成了魔法而被從學院除籍了。而其他的那些賞金獵人已經死在了這裏。他們在上山的路上已經見到了屍體。”

“據那‘紅色獠牙’的成員說,其他人全部遇難了。襲擊他們的有一位巫妖,一頭狼人和一些地精。而魔法師和煉金術師斷定那是吸血鬼的仆人。煉藥師更加斷定了吸血鬼的邪惡。”

“魔法師隻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煉金師繼續前進。”

“他們在山脈中的城堡前見到了一個人。”

故事就在快要達到高潮的時候,被掛在門後的鈴鐺的聲音打斷了。

“叮叮叮叮叮叮”門上的鈴鐺相互推搡著,愉悅地響奏著簡短單調的曲子。

一個一身漆黑的1.9米以上的男性低著頭,推著門,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栗。

我很緊張,感到頭皮發麻。

他一身黑色的貼身皮衣,皮衣勾勒出他身上穿著的護甲的輪廓。

他頭上戴著黑色的寬簷帽。

帽簷至少有一米寬。

他的四肢修長勻稱,就像是數學家計算好比例,設計出的人偶一般。

他的皮膚慘白,白得發青,就算用漂白劑反複洗白襯衣也不會這麼白。

他的頭發是漆黑的天然卷發。

他鼻梁很高,鼻翼不寬,是典型的歐洲人的鼻子,臉型也是很接近女性的瓜子臉。如果光看臉型,完全不會認為它是一個男人。

他的眼睛細長,就像兩把水平放置的軍刀。他的目光就像刀刃上閃爍的寒光,讓人心悸。

他進門,一句話不說,取下背上的長度幾乎和他等身的長劍,放在了門邊,然後就在我拿茶壺的桌子坐下,倒了杯茶,放在鼻下默默地聞著。

他飲了茶後,開始靠著椅子背閉目養神。

那麼長的雙手劍!

這絕對是管製刀具吧!怎麼可能有人會帶著這種東西在大街上晃悠!再說警察也不管嗎?

這已經不是管不管的問題了,警察眼睛瞎放任讓這樣的一個人在四處走動?

“Help

yourself,yourhighness.(閣下,請隨意。)”白華對著那個人說著。

我注意到了,這個前一刻還應在閉目養神的歐洲人,現在卻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的頭皮更加的麻了,因為我和他的目光對上了。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坐立難安“。

“Ha!Who’s

thiscabagehead,youngCoordinator(哈!年輕的協調師,這是傻瓜是誰)?”

忽然房間裏多出了一個聲音,那聲音蒼老,有力,帶著強烈的調笑意味。像是一個為老不尊的老人在說話。

“Shutup,

Left-hand(閉嘴,左手).”那個歐洲人說話了,他的聲音和他的相貌一樣陰冷,讓人感覺全身發寒。

“Justtalking

aboutyou,yourhighness.Thelastdemi-blood.(我們剛在談你,閣下。最後的混血兒。)”白華用調笑的語氣說道。

“Hell!He’s

gotloooooongstoriestotell.Icanweightthembyton.Ha!(我的天!他的故事可多了。我能用噸來算。哈!)”那個蒼老的聲音又開始叫囂了。

“Shut(閉嘴)。”歐洲人忽然往自己的左手手心打了一拳。

“Wellthen,

havefunmynuttyboy.(好吧好吧,你自娛自樂吧,瘋小子)”那聲音大大咧咧地最後抱怨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