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山毋極縣甄家
且說徐瑞眾人於鄭飛家中落腳。每日裏,吃肉喝酒,吃喝完了就打,打完了再繼續吃喝,天天瀟灑,最初幾天還好,十天半個月下來,搞得徐瑞很是膩歪,指令雲長徐晃轉業陪練,吩咐張飛可以隨時去指導徐瑞的護衛。徐瑞將楊興等五十人編為一個小隊,作為護衛。並派了二十人,由徐彪帥率領,前往河東楊老家,因為考慮到家族並不富裕,於是抽取些許錢財送與老家,打劫了山賊,朔方的繳獲,也讓徐瑞小賺一筆,存錢不少。此次徐彪帶十萬錢裝了十車,去往老家置辦年貨。臘月二十五,終於趕製徐家村,這兩年來,過得勉強溫飽,但也清寒,徐彪的到來,在徐家村引起了轟動。糧食每家十石,足夠一年之用。還有肉脯皮革更有美酒五十壇,每家分的錢財幾千。生活質量忽而提高了幾個檔次,無不歡欣鼓舞。又聽聞徐瑞等六人一路見聞,甚至奇之。年輕人分外羨慕,特別是當初特訓隊的那些人,咋就當初不一起去呢?不過若是當初去了,隻怕一年來,族人活得更苦。特訓隊的成員是村裏的主力。族人感慨,徐瑞出門一年,不但收編山賊,更上戰場殺敵,以多勝少,名揚塞外。不少族人惋惜,為何不要軍功。徐彪不願講明。
且說徐瑞在涿縣,吩咐徐彪之後,並不常與眾人,反而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對著皮革搗鼓來搗鼓去。
“楊興,去找塊山石,給我用火燒成粉末,帶粉末不熱,收集與我。”焚燒山石,可得生石灰,遇水可得熟石灰,熟石灰顯堿性,微容於水。用動物油脂混合堿液高溫處理,多層過濾,做泥漏吸附再過濾。雖然除色除味的效果不甚滿意,不過確確實實也製造出來了,那就是香皂。不過此時的香皂可不香,隻是勉強聞不到臭味而已。冷固成型,切成小塊得兩百餘。護衛諸人每人兩塊,翼德數十塊,曰:香皂。告之使用之法。帶眾人依法使用體驗之後,果然覺得身體無比清爽,全身毛發舒暢,想起往日,竟不舍此物,問瑞何以造此物?瑞不語。時間很快,光和二年(179年)春。及徐彪回,已是二月春,天氣放暖,河水解凍。徐瑞乃領眾人出發中山國,直奔毋極縣,張飛亦同行。
徐瑞此行的目的便是中山國毋極縣甄家。後事曆史,甄家家主甄逸,樂不得的人物。
生得三子,
甄堯:三子
甄儼:次子
甄豫:長子,早夭。
五女:甄薑、甄脫、甄道、甄榮、甄宓。
甄家五女皆是美女,小女兒甄宓便是《洛神賦》中女主角洛神。其文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據《文昭甄皇後傳載》:甄氏生於光和五年十二月酉日。母張氏常夢一仙人,手執玉如意,立於其側;臨產時,隻見仙人入房,玉衣蓋體,遂生甄氏。相士劉良看相之後說:“此女之貴,乃不可言。”
按照現在的時間,光和二年,估計小洛神還沒出生,甄家大女兒甄薑估計和徐瑞應該年齡相仿。當然徐瑞此次來可不是來提親的,而是裝一把古代的商人,來談生意的,這不是搗鼓半月造出了香皂嗎?這種新奇玩意,放在古代的價值不可估量。甄家是毋極縣首富,是中山國首富,估計也是冀州的首富,整個大漢朝,為商者,應該排的上前十。屬於超級大糧商。而且積累行善,廣散資財,名聲極好。
徐瑞進入毋極縣,隨便一打聽,眾人皆知甄家,這邊好找。一路找來,行至甄家住處。宅院大門,比較內斂,並不張揚,看來行事很是低調。下馬獨身,行至門旁,於朱紅大門叩得三叩,便有人開門。家仆是一小斯,頗懂禮儀,問曰:何事。瑞遞上拜帖曰:河東楊縣人徐瑞拜謁甄先生,有俗事相商,勞煩通稟。小廝持拜帖拱手回禮:請客人稍等,吾即去通稟。說罷合上大門,徐瑞喚一隨手持木匣於門外靜等。須臾門開,小廝開門引入,“貴客友請,家主在書房等候,且隨我來。”一入宅院,另是天地,三進院落,竟不得至。花草蟲魚,雕梁畫棟,端的是華美非凡,如仙人宮闕,奢華得低調。三進已過,聞得牆外,有女生鶯鶯,甚是悅耳。“貴客親進,此處便是家主書房,吾等下人,送客於此,不便進入。”大方之家,小廝皆是如此。剛入庭院,但見有二奴婢,豆蔻年華,甚是美麗,料想甄家五女,難以想象美於斯也。二奴婢,前來引入,隨從於外廳稍作。二奴婢引至一門口:“老爺,河東來的徐先生到了。”“有請。”屋內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低沉二緩慢,應是博修中庸之道。奴婢揖門請入,待徐瑞進,另一奴婢已奉茶水於其後,放茶出門掩門不語。甄先生亦觀書不語,徐瑞亦不語。少傾,“先生請坐用茶”目亦不測試,這就是所謂的士人的驕傲吧,骨子天生就有的,不得不說時好時壞。作為武將是一種風骨,作為文人是一種氣節,但是更多的還是看是對誰。倘若徐瑞是三公子弟,當不如此,隻因拜帖說是白身經商,大漢朝等級,士農工商,為商者最為低賤。甄家亦是為商,但是卻是皇商級別,富甲一州。又則,甄逸本人也曾舉孝廉出士為官。無論如何,都不是徐瑞白身可以高攀的。至此,徐瑞忽而想到若非寒門之才,卻非已於招攬耳,原因很簡單,甄家極重名聲,又是有名的大善人,並非其他士族那般高傲,今尚且如此,可窺知一二。想到此處,端起茶水,裝模作樣,半開輕吹,微品一口,隨即放下,三息後,口中回味,舌尖回甘。卻是好茶,徐瑞前世對茶略有研究,從未喝到如何好茶,應該是環境的原因吧,真正的有機茶葉嗬。“好茶,清香微澀,回甘悠長,葉寬而大,肥而厚,觀其形,聞其香,品其味,此茶應是產自揚州西湖的是雨前石窟龍井。葉邊為黃,回甘稍長,顏色略濁,應是去歲陳茶,但依然是極品。”這話說的太裝逼了,現在是開春,當然是去歲陳茶了。西湖龍井後世舉國皆是,不過此時忽悠忽悠而已。甄逸聽聞對茶的判斷,甚是滿意。放下書,轉而曰:“先生亦是懂茶之人。”“不敢當,隻是湊巧而已。”“何為雨前?”“清明之前,南方多雨,是故清明雨前,為雨前茶,清明經雨為明前茶,味道略有微差。當屬雨前為佳。”“今日老夫受教了。自古少年出英才,所言不虛。”“甄先生過獎了,晚輩後生,初生牛犢不怕虎,是以狂妄,初次之外別無他,薑還是老的辣!”“哈哈,原是個奇人妙人。”拿著拜帖,“初看拜帖,上麵字體到沒見過,書寫倒也流利簡潔,隻是字跡不佳,凡讀書人,皆用心練字,是為臉麵,觀汝字跡,實在難以恭維。以為是浮誇輕佻之人,是故方才得以怠慢,今聞小友品茶之語,言辭對答,才知小友心中有丘壑。老夫甄逸賠禮了。”拱手。徐瑞立刻站起回禮:“先生折煞我也,怎敢讓先生如此,是小子年幼時,用心不一,專心各種俗事,今亦悔之。先生呼我子榮即可”“好,子榮言專心各種俗事,不知拜帖之中所言俗事若何?子榮專一之事,莫非和我甄家有甚關聯?”徐瑞心想:和這些人老成精的人物談話太累了,哪像後世,要麼直接,要麼意會。哪像現在先兜各種圈子,含蓄隱隱,真是憋出火來,幸好不是翼德,否則早就掀桌子撂挑子了。
“啪”一個響指,“拿進來。”護衛將木匣放下,出。徐瑞開,但見匣內,橙黃如蜜塊狀物,如手心大小,數十塊堆疊。甄逸從未見過,甚是好奇。因問何物。答曰:“此物曰香皂。可去人身體外表之濁物。或洗手洗臉或沐浴洗發,洗完擦幹全身清爽保濕。”遂告之使用之法。“這一箱,全是送與甄老爺的體驗品。今天便可分與眾人,明日辰時我複來,如何?”徐瑞笑曰。“如此,便謝子榮。”正是漫天撒下鉤和線,從此釣出是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