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消雲散,六月的夜晚,顯得異常的燥熱。偶爾江邊吹起幾縷帶有鹹味的海風,也是很清涼的。
江邊。
“會長……哦不,廳長。”一名中年婦女小聲的站在一名老者的旁邊,“大和傳來情報,目標已經處決。”
“哦,咳咳咳……那,那個男人呢?”老者在胸口摸索著煙,女人見狀馬上從腰間遞上一包別致的香煙。
“那男人現在由大和處理,會上決定,準備給那個男人注射洗腦劑。”女人一邊給老者點燃香煙,一邊敘述著。
“那就依會上的決定吧。還有就是,告訴他,記得把喜比助的屍體剁成碎末,再投到江邊喂魚,不然那些魚兒可吃不下這麼一大塊。”老人眺望遠方,諾有所思。
監獄。
佐井瞪大了眼睛,瞳孔裏倒影著喜比助崩裂的頭顱肆虐的腦漿。
那個男人,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地下死掉了。
“為什麼死的會是他?”佐井不可置疑的盯著喜比助流淌出來的腦漿。他的麵朝下,傾瀉一地。
“他知道的太多了。”開槍的男人把槍口又對準了佐井的頭顱,“怎麼樣,你的朋友就這麼死在你的麵前,心裏是不是感覺很訝異哪。”他們就是喜比助扔下酒瓶衝進來的兩個男人。
佐井扭捏著金黃色的鬢發,盤坐在地上,他的脖子上還有一塊很明顯的淤青,摻雜著血絲,多久喉嚨裏終於擠出那麼幾個字,“哦?黑吃黑呀。”
眼前的那個開槍的男人,體型有點不勻稱,身形的消瘦,皮包骨頭來形容,臉部的肌肉緊緊的繃著一塊,眼睛卻顯得格外的明亮,深邃的瞳孔綻放出異樣的光芒,好似一條條水蛇,貪婪的在佐井的臉上遊蕩。
“黑吃黑?”他用他那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喜比助那腦漿潰爛的頭顱,繃緊的肌肉艱難的裂開一道縫隙。“你說他呀?這小子還沒資格說到黑吃黑。”這個瘦骨如柴的男人真的活像架空了的骷髏,以至於感覺到他身上筆挺的西裝革履,穿起來是多麼的別扭。而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卻剛剛好與他截然相反,一張國字臉,卻不失長著一對鋒利的眉毛,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剛正的氣息,很明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士兵。自信,無畏。這就是國字臉給佐井的第一影響,盡管他一直板著臉,沒有說些什麼。
佐井也不想跟那個骷髏般的男人墨跡下去,他把後背倚靠在混凝土牆壁上,“那好吧,我也不想跟你囉嗦,快點解決我吧。反正我知道的東西可比喜比助那小子多了去了。”佐井一臉輕蔑的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反應。
“哦?你都知道些什麼?”嶙峋的骨架微微的顫抖,目光透著一絲異樣的灼熱。
“知道你所知道的。”佐井緊捏著鬢發,在空洞洞的槍口下,沒有一絲緊張,反而賣著關子。
“哦,這麼說的話,原來你也曾是—”消瘦的男人嘴唇蠕動了幾下,話卻卡在了喉嚨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和。”男人的脖頸被卡上一把別致的銀灰色沙漠之鷹。而那個手持沙漠之鷹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個原本沉默不語的壯漢國字臉。
“會上有規定,非會成員禁止竊聽會上的情報。身為二段成員的你,難道連這個基本準則都忘記了嗎?”國字臉好似一台毫無情感的計算機,沉悶的音調,臉部肌肉鬆弛而散發著有力。
“你多心了。”嶙峋的男人把槍口朝佐井晃了晃,“那個男人,明顯曾經也是會上的人。你看那家夥的鎖骨。”曾被獄警扯拉的囚衣衣領早已鬆弛,透過衣領,佐井的鎖骨上竟然刺青著一小塊黑色的詭異圖案。
“但也不要太在意。”國字臉眼球一轉,“這個家夥已經墮落了,所以會上才會決定派我們來處理他的,鬼藏,你別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
“明白了夥計,那麼—”鬼藏的脖子被槍口卡的生疼,“麻煩你放下來吧,這麼讓我很不自在。”
大和的沙漠之鷹緩緩的放下,鬼藏算是舒了一口氣,心裏卻感覺一絲不爽。沙漠之鷹卡在脖子上算是什麼感覺,如果槍一走火,自己的腦袋可以說可以已幾何形體破碎而綻放出暗紅色的血柱。沙漠之鷹是有手槍中的大炮之稱,零距離的情況下,死完全是一瞬間的,而且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