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古井鎮,在我們的要求下,車子沒有直接進古井集團,而是穿過一條全是歐式建築風格樓房的大街,先到小紅河去了。汽車在平整的水泥路上駛了大約5分鍾,迎麵橫過來一條不小的河,遠遠看去河水清亮,兩岸整潔,雖然已是深冬季節,可淮北的一些樹木尚未完全落完樹葉,依然迎風搖曳著墨綠色的身姿。
“諾,前麵這條河就是紅河,就是古井過去排放汙水的那條河。”
我們讓司機在河前停下來,走下河坡,用手捧起一捧水,那水又清又涼。河水雖然不能稱得上清徹見底,但也可說得上碧波蕩漾。
“這水很清嘛!”我們說。
“是很清,你們到排汙廠一看就知道了,那水跟自來水差不多了。我們市的王春敬市長檢查水質時還喝了幾次呢。”
“附近的老鄉直接用抽水機抽排水口的水,抽水灌田、灌地。還有不少人在水池裏釣魚呢。”司機插話說。
“王效金在治汙這方麵還挺積極的嘛!”我們有些感慨地說。
“嘖,效金也不是傻人,對這事一開始並不是很積極的。”詹會長說“當年效金也想治這汙,但上遊那麼多家廠都往河裏排汙,人家不治,單單古井廠一家治,不是往河裏白扔錢嗎?扔錢也不是個小數目,一年就得扔一兩千萬塊錢。效金就沒有治,也無法治。後來上頭逼急了,不治汙就得關廠。廠子可不能關呐。古井廠一年上交亳州市的地稅,就相當於亳州地方收入的百分之八十!說一句不誇張的話,古井打個噴嚏亳州市就得感冒三天呀。古井廠一關門,市政府的工資就開不出來了。效金當然不會看著亳州人沒飯吃------”
光一個廠上交的利稅就占整個亳州總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好家夥,怪不得過去就聽說過“要想當好地方官,就得一屁股坐在酒缸上呢!原來辦好一個酒廠對地方經濟有這麼大的影響。”
詹會長聽到我們這話,又很當回事的說:“古井,古井就是亳州的頂梁柱。效金要說讓市委書記市長十二點到古井,他們就不會晚五分鍾。沒有古井,那亳州就成了紙糊的燈籠,經不了風的。”
汽車掠過雪白廠房的古井汙水處理廠,也途經象醬油一樣顏色的排汙溝渠,又經過歐式建築的二層小樓的另一條街,駛入古井集團。
詹會長指著古井鎮長街說:“這是十裏酒鄉的古井鎮了,這裏是過去的張集公社的減店大隊,後來發展成減店鎮。古井廠發展了,減店鎮就改成了一個縣級的鎮子,叫古井鎮了。從這裏到105國道一共有十裏路,路兩旁曾經有過178家小酒廠。叫什麼古井第一酒廠。從第一酒廠一直排到第九酒廠,還有什麼老貢酒廠、古井貢品酒廠、古井南廠、古井北廠、古井東、古井西,還有兩個重複的是古井七廠和古井十四廠。最後沒詞兒了幹脆來一個古井灑廠,酒字裏麵去一橫成了灑字,古井灑廠。你看,叫來叫去都離不開古井這兩個字。”